第248章 不要太依賴他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灰原哀從未感覺到自己如此被動。
除了眼前一切超出她的認知，讓她無法說出什麼來，還是因為白芷好像已經看穿了她的所有。
這種讓人感到一絲不掛的感覺並不好受。
讓人感到冒犯，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對方確實只是隨意一瞥。
除了承認自己的弱小以外，毫無辦法，即便是什麼都沒做，還是讓人感到心虛不安。
“你問我嗎？我還以為剛剛你就應該已經有頭緒了。”白芷唇角輕揚：“非常明顯的提示，不是嗎？你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我怎麼可能會有頭緒？我又不是工藤新一……等等你是說……”灰原哀下意識就想反駁，可是話說到一半，卻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愣。
“不要太依賴他，小科學家，雖然偵探和科學家不在一個賽道，但我不認為兩者之間的智商會有多麼大的差異。”白芷看向叢林的深處。
她的表情可以說淡漠，似乎在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樹林看什麼已知的東西，帶著毫不意外的鎮定。
“你來了也好，省了不少麻煩，這次帶上他，反而不好行動了。”白芷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果然，訊號並沒有異常。
在資訊時代，不習慣看手機果然會漏掉很多痕跡啊。
不過沒關係，無傷大雅。
“這也太巧了吧，你怎麼就確定？這裡會是組織的一個據點。”灰原哀和柯南還是有些區別。
比起柯南那種直面組織的覺悟，灰原哀還是更想逃避，比起熱血的抗爭，灰原哀還是更傾向於過安穩的日子。
她覺得現在和博士，和孩子們在一起的生活就很好。
“我們手機訊號的差別並不能說明什麼吧？”灰原哀試圖反駁白芷的判斷：“說不定你的手機是因為被組織改裝過，所以收集訊號的能力格外強呢。”
“如果我們是在什麼深山老林，我應該會很認同你這句話，但可惜現在不是。”白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指向叢林深處：“跟上。”
“這次幫我一個小忙吧。”白芷邊走邊說，神情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白芷走在前面，紫黑色的斗篷隨著走動的風輕輕飄起，銀白的長髮像撒向深淵的雪。
白芷步子很穩，給灰原哀一種白芷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好像此時此刻她們就不在同一個世界，她在現實，白芷在夢裡。
灰原哀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後的帳篷，還是跟了上去。
“為什麼這麼肯定？”氣氛沉靜的有點可怕，灰原哀還是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
“如果是在什麼偏僻的深山老林裡，訊號本就很弱的地方，確實可能是因為改裝過的手機接收訊號的能力比較強，但可惜事實並不是。”
白芷平靜的解釋著。
“這裡是正常訊號覆蓋的地方，你們手機沒有訊號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裡的訊號是被人為遮蔽的。”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們報完警之後，訊號就直接被掐斷了吧？”白芷瞥了眼身後的小女孩：“之前你們的手機上應該只是弱訊號，而非沒有訊號。”
“呃，這個我倒沒注意。”灰原哀仔細回憶著：“阿笠博士報警的時候只是訊號弱，過段時間我就發現完全沒有訊號了。”
“所以說，那個訊號遮蔽是鎖定了警察局的，或許是自保的什麼機制，在你們聯絡上警局的時候，就會直接切斷訊號，這是一種警惕的表現。”白芷繼續說。
“一種可能性可能是巧合，但是多種巧合聚集在一起，那一定指向一種必然。”
“當然，如果幾種可能性聚集在一起也是一種巧合，那就再好不過了，白跑一趟，總是比勞心勞力要好得多，至少不用麻煩了。”
白芷在前面邊走邊說，灰原哀在後面靜靜的聽著，她抬頭仔細端詳著白芷。
以往面對安室透總是懵懂嬌俏的面容上，此刻全是沉著與冷靜，是她從未見過的。
一時讓灰原哀無法理解究竟這是白芷本身的樣子，還是說，在安室透面前的樣子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她有時候像撒嬌的可愛小女友，有時候又像乖巧需要照顧的妹妹，有時候又像人生導師一樣說一些大道理教誨，有時候就像一位從容的長輩掌控著一切線路，讓人安心。
她似乎看起來很完美，不論處於什麼環境都能以不同的面貌展現，或者說，她是在不同的情況與不同的人面前，自如的切換每一種樣子。
像是為世界的每一個角度定製玩偶一般，讓灰原哀不明白，究竟這些都是白芷，還是每一個都不是白芷。
樹林不斷向兩邊分開，有風吹起紫黑色的斗篷，披風的一角撫過灰原哀的臉頰，這一刻，灰原哀感覺白芷彷彿要乘風飛舞，飛到看不到的地方。
像姐姐離開時的背影，再也，再也回不來了。
下意識的，灰原哀伸手抓住了白芷的斗篷，【不要】兩個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直到白芷回頭才恍然回神。
“嗯？”白芷停下腳步，略顯詫異的偏頭。
“沒，沒什麼。”灰原哀輕輕鬆開手，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到了。”白芷示意灰原哀向前看。
明明暴雨已經被白芷驅散，天空已經晴朗，可是不知何時，或許是她們在叢林中行走的時候，烏雲重新遮蓋了天幕，不分晝夜。
烏雲翻滾，似乎醞釀著什麼恐怖的東西，一絲風都沒有。
“只有一個人？好像是伏特加。”白芷看向前方，那裡有一個安靜的、漆黑的工廠。
那工廠看起來有點老舊了，在叢林之中的空地上顯得有些突兀，好像已經被遺忘了。
“你在這裡等著，如果琴酒來了，你就想辦法在他面前晃一圈，把他引走。”白芷蹲下身來，拉住灰原哀的手：“能做到嗎？”
“引，引走？”灰原哀臉色有些發白：“那你呢？”
“我去救伏特加，如果伏特加死了，琴酒一旦發瘋，恐怕會弄一場大型恐怖襲擊。”白芷輕哼一聲：“他可是相當記仇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等，我是說，你讓我一個人引來琴酒那？”灰原哀有點著急：“琴酒可是有槍的，我……”
“他不會去追你的，你只需要讓他往你那裡跑幾步就算完成任務了。”白芷說著，取下一塊綠色的寶石捏在掌心，幾乎是一瞬間，便有藤蔓生出，成為一串項鍊。
戴上項鍊的一剎那，突然感覺眼前一切恍惚，蹲在地上的白芷突然下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小了。
不，並非白芷下降，而是她變高了。
灰原哀徹底變了臉色。
她竟然直接就長大成為了宮保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