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碰我
不好吃，好膩，和記憶中的味道一點都不一樣。
白芷攪動著碗裡的元宵，白白嫩嫩的糰子起起伏伏，可是她吃了一個就不想吃了，取而代之的是胃部沉重的壓迫感，讓她反胃。
“好累啊，我也快到極限了吧。”白芷將頭貼在水晶球上，精神的疲憊讓她不想睜開眼，可是她很清醒，睡不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再也睡不著了。
水晶球亮了一下，白芷託著下巴，猶豫一下還是開啟了門。
沉悶的旋渦後走進來一個銀髮的男人，他叼著香菸和一個漂亮的大波浪女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土豆。
看到這三人的一瞬間，白芷就緊張了起來。
人好多。
“你……你們有什麼事。”白芷將水晶球抱進懷裡，似乎這樣才能給她一點點安全感：“歡迎來到魔法商店，可以實現你的任何願望，只要你肯付出代價。”
這三個人她都認識，酒廠的名單在她這裡就是透明的，可是貝爾摩德和伏特加都是第一次來，客套話還是要說一說。
“哦？這就是即將要加入我們的……臥底？”貝爾摩德撩了一下金色的大波浪，黑色的裙子襯的她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她什麼時候要加入他們了？白芷沒說話，渾身都是抗拒。
“哦？還是膽小的小姑娘。”貝爾摩德走了過去，好奇的打量著白芷，在白芷驚訝的目光中，那美的驚豔的臉頃刻間貼近。
很大氣豔麗的五官，烈焰紅唇很有壓迫感，白芷能嗅到貝爾摩德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她們鼻尖相對，讓白芷更加緊張，心臟砰砰直跳。
“看上去還真是不錯啊。”半晌，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輕輕托起白芷的下巴，下一瞬間，手就被啪的一下開啟。
還好貝爾摩德躲的快，否則，白芷剛剛那一甩手帶起來的鐵鏈恐怕會將她劃傷。
“別碰我！”白芷抱著水晶球跌跌撞撞的後退，她驚恐的看著房間裡的這三個人，好像看到了三隻詭異危險的惡鬼，就連他們的影子都開始扭曲。
又出現幻覺了，是幻覺，冷靜一點。
白芷坐在地上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手臂，眼前的景色這才慢慢恢復正常，她看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眼中的冷漠，就像在看一個死物。
“嗯？呵呵，這種狀態真的能當臥底調查些什麼嗎？”貝爾摩德被白芷的應激反應驚了一下，有些遲疑：“這麼應激，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吧。”
“沒關係，那些自詡正派的人，總是有愚蠢而多餘的善良。”琴酒點燃一根香菸叼在嘴裡，緩緩走了過來，每一步踏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都像敲在白芷心口，讓她呼吸急促。
“你會對我們的所有事保密的，對吧。”琴酒在白芷面前蹲了下來，冰涼乾燥的手捏起白芷的下巴，露出一個核善的笑：“你是酒廠的人，對吧。”
“不要碰我……”白芷還想往後退，可是後面就是牆壁，琴酒另一隻手突然捏住她的肩膀，讓白芷大腦一片空白。
頓時，無數隻手從記憶中按住她的肩膀，讓白芷感覺無數針管深入她的脖頸、後背、手臂……
“不要碰我！”伴隨著失控的尖叫，水晶球突然爆發出一陣光芒，推的琴酒立刻起身後退幾步。
琴酒眼神微動，還想繼續觀察，水晶球光芒散去之後，白芷卻已經恢復正常，死死抱著水晶球，像一隻隨時準備玉石俱焚的狼。
“離我遠一點！”白芷低著頭，雪白的長髮垂下讓大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貝爾摩德幾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如果他們敢再進一步，這個女孩就要撕票了。
雖然不知道她和烏丸蓮耶達成了什麼，但是她絕對是確確實實擁有籌碼的人，雖然可能只有一個，但直覺告訴他們，他們承擔不起。
“朗姆傳話給你，融入世界進行社會調查，隨時和酒廠聯絡，那位先生也叮囑你絕對不能透露酒廠的資訊。”琴酒冷冷道：“隨便你在外面去哪裡。”
白芷咬緊牙關，這話和流放她有什麼區別。
就是把她趕出這片地方，把她丟出去，讓她出去流浪而已，能被紅方的撿到最好了，還能傳遞訊息。
本質上，他們與其說害怕她幫忙，不如說是害怕這片空間給他們造成麻煩，他們覺得只要她離開了這片空間就什麼也做不到，也不敢做什麼！
所以，他們把她丟出去了。
“我知道了。”白芷坐在地上，聲音低低的：“那你也帶話給朗姆，雖然他的靈魂沒有那麼高的價值，但是他的靈魂在他死之後我也要了。”
伏特加明顯沒聽懂的樣子，貝爾摩德若有所思，琴酒倒是完全不在意，帶著兩人直接走向來時的那扇門。
“琴酒，別招惹我，否則我也會取你的靈魂。”白芷的聲音遠遠傳來：“如果你覺得死後的事對你來說無所謂的話，就當我沒說。”
“……不會動你的”琴酒頓了頓，回頭看了眼坐在地上如同雕塑般的白芷，淡淡回答：“以後不會。”
世界再次陷入安靜，毒蛇離去，毒蛇的氣息卻還盤旋在這房間內，讓白芷渾身緊繃。
沒事的，再等幾年，不出十年，這次不用等到十年，她就能得到一切她想要的東西。
十年而已，在幾百年中不過是危險的一段，只要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她就能回去！
“白芷小姐？”輕柔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驚的白芷渾身一顫。
“誰！”白芷下意識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雙紫灰色的眼睛。
好美，像迷迭香，從春開到秋，唯獨不會在冬天停留。
“你，是你？你怎麼……”白芷看向不遠處，果然看見了一扇門。
看來是她剛剛太緊張了，完全沒有感覺到門被開啟，這顆寶石在開門的時候會給她輕微的感覺，一般來說要經過她同意才能開門的。
看來是她剛剛情緒太不穩定，又出差錯了。
這傢伙，不要每次都趕在她最狼狽的時候來啊，明明，只要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就好了。
“白芷，你……”安室透連忙走了過去，可是白芷已經抱著水晶球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張桌子，將他甩在身後。
還是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