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用不完的試驗品
“你知道十年壽命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是多少嗎？”朗姆咬牙切齒：“你說的倒是輕鬆，我們可不像你一樣，壽命悠長的沒有盡頭。”
“羨慕？”白芷瞥了朗姆一眼：“人類就是奇怪又矛盾，這種詛咒我是受夠了。”
人類真是奇怪又矛盾，壽命有限的追求永生，永生的人求死不能，得到的永遠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遠在追逐。
“所以，你們這次來這麼多人又要幹什麼。”白芷抱著水晶球警惕的看了眼這些人高馬大的黑衣人：“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和我聊兩句吧。”
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所有人，這世界上無論什麼事，都有代價。
“何必呢，放寬心態對你更好，不過在此之前，給你一名客人。”烏丸蓮耶顯然比朗姆很熟悉白芷，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一個黑衣人立刻走了出來。
這個人走出來的那一刻，白芷的不滿和警惕就放鬆了，至少應該說，滿意蓋過了恐懼和警惕。
“還有九個。”白芷慢悠悠的補充：“來吧，你想做什麼交換？”
這些人不過是烏丸蓮耶的敢死隊和小白鼠，他們所需要交換的一定是烏丸蓮耶他們串通好的。
不過沒關係，只要東西拿到手就好了，只要拿到手她就能更進一步，總有一天她還能再回去，這次，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白芷緊緊抱著水晶球，眼底猩紅的瘋狂幾乎蓋過理智。
“白芷小姐，請問你說的光，有多少。”那走上來的黑衣人這麼問。
“……挺多的。”白芷本以為這人會問出什麼有技術含量的問題，這問題一出，白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種問題，代價都不需要好嘛？烏丸蓮耶該不會逗她呢吧？
就算她有交換的本事，也不能隨便扣的，她本來就是違規才躲在這裡的，萬一再違規，豈不是姜太公的魚兒自願上鉤？
“我是說，酒廠裡的光，或者說這會會議裡的光有多少。”那黑衣人明顯感覺到了身後身前兩三道不滿的視線，連忙改口。
大家都知道這光代表著什麼，他們既然是純粹的黑暗，光到底是什麼也不言而喻了。
“五十年壽命，同意嗎。”白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精確到哪個人我就不能說了，你渾身上下也不止這個價。”
“那麼我的靈魂最高能讓您回答什麼問題呢？”黑衣人問：“名單您能給多少？”
白芷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這個黑衣人，眉頭跳了跳：“靈魂，你是有這個覺悟，還是覺得我只是說著玩玩？”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透過墨鏡，白芷能看見這個人心虛又遲疑的雙眼，頓時明白這個人壓根不信什麼魔法，是被烏丸蓮耶忽悠過來的大冤種。
“呵，行吧。”白芷怪異的笑了笑：“一個。”
“一個？”烏丸蓮耶明顯不滿。
“你們今天抽了我的骨髓和血液，現在又要拿我試藥提取骨片……一個都便宜你們了吧。”白芷抬了抬眼皮，絲毫不讓步：“我是不會死，不是不會疼。”
其實有的時候還不如死了好，永遠不會死卻會疼，有的時候代表了永遠的疼痛，不管是肉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行，那就一個。”烏丸蓮耶很快讓步，寶貴的試驗品他可是很珍惜的，雖然試驗品依舊是試驗品：“給你二十個。”
白芷眼前一亮，朗姆明顯感覺到白芷直接原諒了烏丸蓮耶，如此輕而易舉，雖然是各取所需，但朗姆不得不承認烏丸蓮耶更能拿捏白芷的弱點和需求。
有人拿出一張紙和一杆筆放在白芷旁邊，白芷左手摸著水晶球，右手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畫像和名字便躍然紙上，還有簡單的資訊，是法國的一個臥底。
“質量保證沒問題，不是小魚小蝦。”白芷滿意的說：“你們也可以查一查，應該是有蛛絲馬跡的。”
嗯，是個三人小組的組長，不是普通小職員。
“嗯，收好吧。”烏丸蓮耶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把紙給了身後的人：“這次也不能給你足量的麻醉劑，你能體諒的吧。”
白芷沒說話，這個時候，她的意見是不重要的。
“足量的麻醉劑會對你的部分細胞產生影響，會導致實驗結果不準。”烏丸蓮耶說著，一抬手，立刻有幾個人拿著儀器上前。
這些人顯然也不懂得什麼是惜香憐玉，抓住白芷一推便按在了地上。
白芷反抗的力氣甚至沒有鐵鏈晃動的力氣大，她將頭埋在地板上，餘光能看見一個裹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了過來，銀色的長髮垂下，露出他那墨綠色的、不帶一絲情感的雙眼。
琴酒？所以，這次是試驗日本發明的哪種藥嗎？
如果能反抗就好了，但是不可以，不可以使用水晶球的力量，否則積攢下來的東西一旦被用掉，那麼完成那件事的過程就會被無限拉長。
這種程度的痛苦忍忍就過去了，只要忍一忍，沒關係的。
收集夠了就可以換一個世界，說不定下一個世界就不會是這個樣，說不定下一個世界她就可以不忍受這些……
可是，上次她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哦？你不是已經這麼度過了幾十年了嗎？還沒有習慣啊。”琴酒冰冷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看著白芷臉頰的淚水冷哼一聲。
他半跪在白芷身後，從身後溫柔的托起白芷的下巴，動作極盡溫柔，對於白芷來說卻像毒蛇的觸碰，讓她忍不住戰慄。
“哼，幾十年還是這副樣子，你果然不一樣啊。”琴酒託著白芷的下巴，另一隻手將藥物送到白芷面前，眼中都是瘋狂：“來，試試吧。”
是毒藥。
白芷一眼就看了出來，她能看見這藥中的本質，是一種能讓她細胞在體內自行毀滅的藥。
不，不要。
可是不可能的，琴酒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張開嘴，白芷能感覺一粒膠囊塞進了她的嘴裡，立刻又被灌了一口水，她無法反抗便吞了下去。
見白芷完全將藥吞了下去，琴酒將水隨手遞給一旁的黑衣人，將白芷的頭輕輕放了下來。
若不是他剛毫不客氣的餵了藥，恐怕會以為這個人真的是個好人！
一旁的一群人立刻蜂擁而上，各種機器在最短的時間內連線上，看上去實在專業。
“真的不會死？我記得餵過她不少藥了。”琴酒走到朗姆身邊，狀似不經意的問。
“毒藥的話五十六種吧。”朗姆不在意的說：“她體內細胞和五臟六腑很強大的，會恢復原樣，記錄資料能更好的讓我們瞭解這種藥物。”
“是嗎。”琴酒靠在桌子上，隨手點燃了一根香菸叼在嘴裡，和朗姆一起冰冷的笑了。
“用不完的試驗品，果然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