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事兒得細屢兒
江檀昭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眼淚在眼眶中游走，眼底濃重的悲涼浮出。
“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就會相信你嗎？證據呢？”
明樂生早有準備，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留影石，上面記錄著那晚書房內的場景。
在她成長的十幾年間，都是小舅舅陪著他，二人都失去了母親，更是相依為命。
外公雖然疼她，可是更希望她能夠扛起江家的大梁，小舅舅的天賦雖然不弱於她，可惜天生孱弱，身體並不康健。
江家不能有一個不康健的繼承人，所以這個擔子只能落在她的身上。
原本以為明今瑤是她和小舅舅的仇人，沒想到真正的仇人卻早已死去。
十幾年來的恨意，都在此時結成團，讓她不能釋懷！
“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為何會有人和你說家主禁言的秘事嗎？”
江家的家規向來嚴格，特別是禁令！
明樂生的話點醒了她。
以往對家中的嬸孃信任，從未想過這一點。
識海中傳來清涼的感覺，靈臺瞬間清明，架在明樂生肩上的劍也隨手放下。
一直候在一旁的謝孜棠急忙上前為明樂生止血。
是岐桉看出了她剛剛狀態不對，用靈力安撫了她緊繃的神經。
冷靜下來後，顫抖的手伸向了桌上的留影石。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若真與你無瓜，我自會登門道歉，若與你有關，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江檀昭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拉著岐桉離開了浮玉山。
“師兄，你沒事吧！”
謝孜棠也沒有想到一個留影石居然能夠引出驚天大瓜，不過眼前的師兄更重要。
“無事，此事還希望你二人能夠保密，就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煉器師的承諾含金量很高，其實就算是明樂生不給他們這個承諾，她也不會說出去的。
現在她和江檀昭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當然，這是她自己認定的。
落雲宗內幾座大山之間是可以御劍飛行的，此時的江檀昭已經不怕被其他人發現自己的實力，帶著岐桉疾馳在空中。
所幸此時落雲宗內的弟子不是忙著修煉，就是從試煉中回去，倒是沒有人注意到江檀昭的異常。
隨著房門“哐當”關上，江檀昭終是脫力坐到了地上。
“昭昭——”岐桉擔心的想要上前。
“無事，我只是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好像被什麼東西影響了。”
岐桉不明白: “是......什麼呢？”
二人之間的聯絡一直都很正常，他並沒有感受到其他的東西。
“我不知道，這種情況總是會干擾我的正常判斷，讓我情緒失控，總是在引導著我。特別是有關家人、朋友的時候。”
想到她身上的異常情況，岐桉有些猶豫：
“會不會——”
“什麼？
江檀昭此時腦中亂的很，所謂前世今生，現在都穿插在她的腦海中，像是失控了一樣。
“我是說會不會是因為你腦中忽然出現的記憶？”
江檀昭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嗎昭昭，我們之間是有契約的，你能夠共享我的傳承記憶，我對於你身上的異常也是有感應的。
那些記憶和你的融合度很高，你在秘境中時，我也感受到了你的異常，並且從秘境回來之後，你的性格也和之前有些不同。”
難不成，是這些記憶碎片的原因嗎？
江檀昭被腦中各種各樣的畫面塞滿，還有今天所知道的事情讓她有種割裂感，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昭昭，清心咒！”
岐桉的總是能及時提醒她。
既然現在沒辦法解決這些記憶，那乾脆就先不去想它。
清心咒默唸了一遍又一遍，腦中嘈雜的聲音，總算是安靜下來。
“感覺可好些？”
江檀昭點點頭，將現在的情況分析給岐桉：
“第一段記憶是在剛進入落雲宗時，從記憶中看，我會因為勾結魔族被關入歸墟之地。
第二段記憶是在看到師姐從山下被抬回來時，當時我拉了她的手，從而在記憶中得知，你會因為我而死。謝孜棠同樣也是。
第三段記憶則是在秘境之中，我在記憶中看到了整個蒼生的未來，這也是內容最長的一段記憶。
白清念也在其中，她被獻祭了，而我放出了魔神！
這些看似雜亂的記憶，卻在無形之中影響了我的選擇。
比如拜師！
原本在我和外公的計劃中，應該會拜入玉英真人門下，而在記憶的干擾下，則拜入了玉罄真人門下。
由於師門的變化，我遇到你的時機，也比記憶中要早很多，至少提前了3年。
可是我進入落雲宗除了學習，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我母親當年被冤枉的真相！
不過在謝孜棠的口中，完善了一部分未知的情況，可惜並沒有證據，至少在這件事兒上，有了進度。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我的記憶和獲得的陣法。”
岐桉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心中把江檀昭所說的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要搞清楚你為什麼放出魔神嗎？現在看你以後所有不可控的事都和墮魔有關係。”
對於岐桉的問題，江檀昭其實早已經想過了。
“記憶中的事情對於現在來說太遙遠了，那大概是我突破元嬰之後的事情，能夠讓我不顧世間安危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只有兩種情況：
“其一、我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經死了，比如說你，謝孜棠，還有江家所有人。
其二、我被控制了，就像是我現在的狀態，性情大變。現在看這種情況還是可控的。”
“所以——”岐桉已經想到江檀昭想要說什麼。
江檀昭笑著道：“沒錯，既然我能夠在記憶中獲得陣法，那這個陣法對我來說肯定很重要，說不定和放出魔神有關係！”
想起謝孜棠口中所說的情況：“對了，還有謝孜棠所說的獻祭陣法和謝安歌的身份，有機會要先回趟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