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為寂靜的夜晚新增了幾分活力。

“師妹天色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吧，我和師兄就不送你們了。”

顏之桃一臉我懂得的表情，不等江檀昭回答，拉著宴泓淵就往外走。

從峰頂的金殿中出來，隔絕著金殿和山下的雲層罕見的散開了許多，讓月光可以透過雲層散落下去。

伏羲峰難得的好天氣，夜晚的霧氣不似平時一般濃厚，藉著月光二人一路走回到了宴泓淵的院子裡，推開門便看到了玉磬真人站在院子裡，背對著院門坐在石桌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顏之桃沒想到自家師傅會在此刻出現在大師兄的院子中，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宴泓淵剛才接收到師傅的眼神提示，知道有些話只能私下裡說，連忙拉著還在愣神的顏之桃行禮。

反應遲鈍的顏之桃疑惑的問：

“這麼晚了，師傅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需要和大師兄交代的嗎？”

玉磬轉過身來，沒有理會顏之桃的問題，面色冷峻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徒弟說道：

“你們二人可還記得江檀昭入門前我說過什麼？”

顏之桃聞言便想起了半月前玉磬真人的叮囑，正要回答，就被自家師兄攔住了，只聽宴泓淵說道：

“師尊所言，徒兒自不敢忘，是我沒有保護好師妹，還請師傅責罰。”

玉磬真人看著宴泓淵，嘆了口氣，知道宴泓淵想要保護顏之桃。

宴泓淵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是親手養大的，自然是瞭解他的性格，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麼會捨得因為新進門的徒弟責罰他。

本是為了想讓二人更好的接受江檀昭這個小師妹，沒想到會給宴泓淵如此大的壓力，便開口解釋道：

“為師之前所言，是為了伏羲峰的未來著想，從十五年前，你們的師祖帶著伏羲峰全部的精銳，為了天下蒼生殉道。

自此開始，伏羲峰沉寂多年，可曾經的伏羲峰，當得上落雲宗的第一，為師不想落雲宗在我手上沒落，想要在有生之年能夠給你們的師爺一個交代。”

每每思及此處，都是玉磬真人藏在內心深處的痛，可是為了讓年輕一代成長起來，溝通是必不可少的。

凝思片刻後，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你們二人雖然優秀，但是伏羲峰還需要更多優秀的人才來發揚光大，以我們目前的形勢來看，能夠招收到江檀昭這樣的優秀人才，已經是今年最大的轉機了。

若是能在之後的宗門大比中將伏羲峰的名聲打出去，那也不枉費我的苦心經營。”

顏之桃這才知道師傅半月前忽然說的想要收入門試煉的第一名為徒弟是為什麼了，卻依舊不解的問道：

“師傅既然想要有更多的天才加入伏羲峰，為什麼不在之前幾屆的收徒儀式上多收幾名呢？”

玉磬面色沉重，此事關係到宗門內部，本是不想說出來的，可眼前的倆人都是自己的親傳弟子，早晚會知道，就向顏之桃解釋道：

“落雲宗並不向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平靜，當年你們師祖的殉道有蹊蹺，可惜當時的我實力不夠，沒能找到線索，也導致了伏羲峰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受到重創。”

“當時參與誅魔的前輩都是當時最厲害的修士，本以為只需要聯手將那大魔封印起來即可，可沒想到當時的情況突變，在人族的修士中出現了叛徒。

聽宗主說，那叛徒乃是江氏族人，為了一舉私慾，出賣了整個人族，若不是當時你們師祖提前發現，攜眾修士以血肉為祭，將其封印，怕是沒有我們的以後了。”

宴泓淵雖然拜入玉磬真人門下多年，可此等辛秘也是頭一次聽說，不由追問道：

“可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關於江氏家族之事呢？”

玉磬真人本意只是想讓兩個弟子瞭解一下近些年的局勢，既然說到此處，索性給他們講清楚：

“當年江氏有女，名江書臣，乃當世奇才，修劍、陣、器三道，你們可知煉器大師江青楓？”

二人點點頭，這可是當代唯一的煉器宗師，可惜在早些年已經隱退，只存在在傳說中。

“江書臣就是江青楓的女兒，一出世便引得各方勢力拉攏，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背後的勢力，皆是上品。”

“就是這樣的一名天之驕女，在誅魔的關鍵時刻，出賣了人族，更是害了整個江氏。”

說到此處，玉磬真人的心中滿是惋惜。

宴泓淵確實有些想不通，思考良久才接著問道：

“既然是天之驕女，又為何要背叛人族呢？”

只見玉磬真人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當年跟隨江書臣的江氏族人，全部都被獻祭在了封印中，無一存活，這些訊息也成為了各大宗門之間的辛秘。”

顏之桃有些質疑：

“這訊息靠譜嗎？像她這樣的人，有什麼得不到的呢？”

“這訊息是咱們的宗主大人帶回來的，可信度極高，曾經參與這場誅魔之戰的前輩們都是各個宗門的親傳弟子或是家族中的嫡子。

更是在成名的那些年中，進出無數秘境獲得了數不清的法寶，可在他們仙逝後，這些法寶全都不知所蹤，就連你們師祖的遺物，也沒有留下來。”

“在誅魔之戰結束後，各方勢力都在打遺落法寶的主意，可惜他們的主意全都落空了，這些天材地寶，可能也都隨著魔頭的封印，留在了歸墟之地。”

“同樣封鎖的，還有整件事情的始末，為了不讓這件事情影響到更多人，各大宗門之間對江書臣的事情更是諱莫如深，所以你們的嘴巴，也要看牢了，不要洩露出去。”

二人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手動在嘴巴的位置拉上了封印。

顏之桃對於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是有些不明白，沉吟道：

“既然有這麼多的資源，為什麼各大宗門不派人在封印之地尋找呢？”

玉磬真人為自家徒弟的智商嘆息，解釋道：

“這便是修真界中各大宗門之間的公約了，歸墟之地關係重大，當年為了封印那隻大魔，犧牲了修真界中大半精銳，十幾年間，各大宗門也在休養生息，

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損耗，每一個年輕有天賦的弟子，都是宗門內的中流砥柱，年輕一代才是修真界的未來。

若是有不長眼的動了歸墟之地的這塊糕點，就會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眼中釘，肉中刺，正也是這種平衡，才讓修真界有了短暫的和平。”

玉磬當年也是為保住伏羲峰，才會努力修煉，成為一峰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