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池裡,雷恩像木乃伊一般躺著,很彆扭,要翻個身也需要幫忙,實在是不容易。

另一側的暗影也許是他的手臂,那朵細長的薄雲可能也是手臂,每次醒來看到自已的身子都會感到厭煩。

要是換一副身體那該有多好啊。

這種戲弄、壓迫靈魂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那種在腦子裡不斷增長的東西究竟源於哪。

如果沒有去過那口洞穴,雷恩既不能得到高位座的賞識,也不用聽那鬼東西差遣,可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們在瓦爾多家裡發現一道謎語,”懷特說道,“謎語和遺失的密件沒什麼關係,我擔心是和入口有關。”

雷恩無精打采地趴在泥漿裡,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像根爛木樁。

“去,給我弄根雪茄來。”

等到懷特把雪茄帶回來的時候,雷恩已經在侍從的幫助下翻過身。

他迫不及待接過雪茄,煙霧越來越多,散不去,形成迷霧。

懷特彷彿看到一個軟塌塌、沒有刮過鬍子的中年人陷入迷霧,手指抖抖索索地夾著雪茄,煙點燃了他對往昔的回憶。

看不見的東西和最近的景象混在一起,青煙拿走手中的東西,一條巨大的、活躍的、蜿蜒的影子移動到哪,哪裡就留下粘稠的液體。

懷特使勁揉著眼睛,什麼時候視力變得這麼差了?

雷恩忽然從迷霧中站起來,比原本的自已高出兩個鱷魚頭,身軀卻變得異常單薄。

懷特意識到這並非幻術,因為對方有意跟他交談。

“第一次見到我,害怕嗎?”

“你不是雷恩!你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能明白嗎?我是你的意志,是你心目中的真實想法,是能夠幫你實現任何願望的神明。”

“任何願望?你能幫我成為像伊倫謝爾那樣受歡迎的特工嗎?”

“當然。”

就像水母在水中游動那樣,這東西每動一下就發出點點微光,這種感覺在懷特的眼中成為超凡視覺,彷彿整個人平躺著,被隱隱約約的浮雲帶入迷霧。

天空一下子發光發亮,這裡頭居然是另一個世界!

所有的燈泡都亮了,所有同事都在鼓掌,懷特對聯盟的貢獻簡直快要壓過高位座,也許已經超過了,創始人也願意現身為懷特詠唱聖詞,一切都如夢境所願。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當迷霧退去,雷恩再次極其清晰地出現,他已經把三根雪茄一塊抽完了。

懷特竟然站著一動不動,好像被鬼怪附身似的。

“你怎麼還不走?”雷恩問。

一小會兒之前,懷特還是個憂鬱沉悶的人,現在卻端端正正地笑了。

雷恩完全沒搞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和現在的完全是兩種印象,兩種不同人格的懷特。

懷特自已也沒有意識到腦子到底是怎麼了,他緩緩邁開腳步,小心地四面看看,膝蓋都快和地面連成一起,非常沉重,身體卻是輕飄飄的。

除此之外,懷特還做到了以往無法做到的事,用一個簡單的急速魔法跑完整座環,平時只能維持一分鐘的隱身法術現在可以維持五分鐘,而且當脫離隱身的時候,體內就會湧現出強烈的殺氣。

魔力成倍上漲,感覺非常良好!

毫無疑問,懷特藉助了某種力量,甚至覺得,身邊的人都是呆手呆腳的,動作都慢得很,一個突襲就可以讓他們全跪下。

這種快樂,這種藐視同類的幸福感,不知從何而來。

‘感覺怎麼樣?’

‘棒極了,能再賜我一點力量嗎?’

‘不不不,我的好夥計,這份力量本來就屬於你自已,只不過那些庸人沒能讓你發揮特長。’

‘我感覺自已能夠一口氣打倒兩個伊倫謝爾。’

‘前面不就有對手嗎?趕快試一試呀?’

他又一次將隱身和急速同時施展,轉眼間就跟蹤到那四位特工。

今天原本是要從側面崖壁開始調查,麗莎已經要來壁壘的截面地圖,在地底中心及某個靠近北部的地方,確實存在空洞。

當初繪製這張地圖的人還把空洞的位置用顯眼的符號標註起來,證實其長達好幾公里,然後被另一個用虛線標註的符號終止了。

此時的懷特同樣可以用地圖上的虛線表示,因為四位特工並沒發現隱身狀態下的懷特。

“不等等他嗎?”

“等誰?”

“還有誰,當然是懷特。”

“噢,那就繼續再等五分鐘。”

懷特已經覺得自已徹底融入大自然,每一次呼吸都是新的自已。

十年來,他執行過最成功的任務就是把一個黑暗勢力的半人馬暗殺了,從那之後,他的生活就成為不停在失敗和失誤之間徘徊的節奏,今天不管是誰給的膽量和勇氣,他都得試一試,那許久沒染血的匕首到底還好不好用。

他瞄準那個最令人頭疼和討厭的,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無法接近的麗莎,執行暴擊的背刺。

‘你在幹什麼?想用這種卑鄙方法為自已加分?’

‘別聽他的,快點上啊!’

‘特工的武器是留給敵人的,如果你還想待在聯盟,請保持清晰認識。’

‘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這嘰嘰歪歪的是誰的聲音?難道你沒有自已的身體嗎?’

‘又一次錯過了絕佳機會,你只配當雷恩身邊的一條狗。’

‘別在我的腦子裡吵架!’

忽然間,懷特關閉身體裡所有的感知通道,一滴血滴在假胸領上,第二滴滴在皮靴上,一把鋒利的匕首變成不停在指尖搖擺的東西。

他在麗莎面前,拿左手的匕首割破右手手指,這樣一來,隱形法術也失效了。

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懷特先生,彷彿見到一個摸牆走路的瘋子。

身體沉重、笨拙、虛弱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似乎是魔力透支的結果,這使得他一直跪著站不起來。

倒是比里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主動上去扶他一把。

“沒事吧?懷特先生,大家都說要等你五分鐘,也不用這麼急著趕路啊?”

對於比里斯的特別關心,懷特用特別的態度對待他。

“不用你管,我只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割破手指,你查你們的,我跟得上。”

懷特先生似乎不需要幫忙,這樣一來,大家就都繼續往壁壘的懸崖側頭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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