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腳步輕快地走到溫其跟前,笑著掀開他的紅蓋頭,“溫溫,新婚快樂~”

溫其眸光柔和,臉上的笑意加深,“念念,新婚快樂~”

兩人飲過合巹酒,開始結契。

古老的契約陣在兩人身下亮起,言念與溫其目光虔誠,一字一句地念著誓言,“混沌神君言念,今與佛蓮神君溫其結為連理,生死不離,永不相棄,天地為證,萬物為媒,如有違背,魄散魂飛。”

契成之後,溫其勾了勾言唸的手,眼中難掩興奮,“念念。”

言念會意,放下紗帳,輕輕將他壓在床上,莫名有些緊張,“溫溫可準備好了?”

溫其仰頭親她,眼中情意綿綿,“無需準備。”

大婚後,言念只清閒了一年,又披甲上陣,將永朝國附近的小國盡數征服。

忙完這些,她盯上了剩餘的三大國。

永朝國處於中州一帶,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中州是南北交通必經之地,東連撻答裡沙漠,西接十萬裡大山,前朝多在此建都。

但中州多平原,山脈雖然也不少,卻大多低矮連綿,缺乏天險,易攻難守。

好在永朝國王室是前朝遺脈,血統純正,練武奇才輩出,又掌握著天下最高等的功法,這麼多年來,雖被各國覬覦,卻依然能在亂世中傲然獨立。

大荒國隱於沙漠,資源匱乏,言念思索間,決定把它留到最後再打。

宋國與郭辛國盤踞於十萬里大山,因前些年兩國為爭地打了一場大仗,皆多年未再出現於其他幾國視線中。

但言念派出的探子來報,其實宋國已名存實亡,郭辛國這些年養精蓄銳,實力莫測。

十萬裡大山山高林深,地勢險要,強攻困難,可被動等待也不是言唸的作風。

同將領們商議過後,她初步確立了兩個方案。

郭辛國世代居於十萬裡大山,長於山地作戰,有極大的機率不長於中州的作戰方式,可引蛇出洞。

若郭辛國龜縮不出,則派常年與其打交道的鎮西軍為主力,其他軍隊為輔,以遊擊的戰略作戰。

不過,畢竟郭辛國不像北莫與朱國那般迫不及待、出兵在前,為了師出有名,言念決定去友好拜訪一下郭辛國。

為了救回被郭辛國扣押的王女,迫不得已派兵攻打,應該是個很合理的藉口。

言念從不在將領面前以冠冕堂皇之語掩蓋自己的野心,故而,除了擔憂她的安全,沒有人糟心地跳出來指責她發動不義之戰。

不過,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安撫軍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掃了一眼軍師,見她會意點頭,便與將領們開始商議行動細節。

是年三月,永朝三王女訪郭辛,厚禮以求聯姻,然郭辛王倨傲自大,語出不遜在先,刀兵相見在後,將永朝國三王女軟禁於天牢。

永朝國三下戰帖,郭辛國皆不應,永朝王震怒,派兵攻打郭辛。

兩國交戰五年,郭辛國大敗。

郭辛王城被攻下之日,永朝國三王女死於亂兵之中。

軍心大亂,郭辛王室皆慘死。

永朝王大慟,一病三月,後在朝中長嘆,“兵禍之源,唯有以死謝罪。”

朝臣戰戰兢兢,無不應是。

三年後,大王女繼位,率軍攻下大荒國,自此天下一統。

次年,言七祝辭去公爵攜家眷歸隱山林,言七禮與言無憂與之同行。

言祁與言昆禔早已成婚,無法隨行,繼續稱病不出。

這一年的除夕,言溪苒孤身坐在高位上,望著宮宴上分不清真心假意的笑臉,忍不住把自己灌醉了。醉意朦朧中,她腦中忽然浮現了許多往事。

她自小被寄予厚望,整日裡忙忙碌碌,沒有多少空閒時間。

同齡的夥伴對她敬畏居多,沒有一個親近之人。

老二身子不好,大多數時候都不能出門,兩人其實鮮少見面。

小妹出生前,她的人生孤寂又平淡。

念念的性子驕矜又粘人,不怕她冷臉,不怕她訓斥,不怕她滿手鮮血。她幼時總是傻乎乎地揚著笑,一口一個“阿姐”,眼睛賽星辰。

大約是人心禁不住考驗,也或許是她性子實在太糟糕,她身邊總是有接二連三的人背叛。

經歷的多了,再看念念那雙乾乾淨淨的眼,她心中歡喜又害怕。

但她從來掩飾得很好。

她的生辰與先王的忌日捱得近,母王又是個孝順的,故而,宮中無人敢為她的生辰大肆慶祝。久而久之,她的生辰便被遺忘了。

念念懂事後,知道了此事,跑到母王面前大鬧了一場,素來對念念寵愛有加的母王第一次重罰了她。

她至今還記得,自己去探傷時,小妹妹那委屈又氣惱的表情。

但還不等她出言安慰,念念就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一邊滿臉認真地說,“以後每一年的生辰,我們都會陪阿姐過的,不要母王那個壞蛋!”

她當時只是笑著捏捏小妹妹氣鼓鼓的臉蛋,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而後的生辰,幾個弟弟妹妹翻著花樣地為她慶生。

最離譜的一回,念念命人放了上萬盞孔明燈,險些把母王氣死。

不過,自那以後,母王也不怎麼攔著小傢伙們給她慶生了。

念念還因為不能繼續和母王鬥智鬥勇有些遺憾,跑來她這嘀嘀咕咕了好久。

言溪苒搖搖晃晃地起身離席,眼中有溼潤的水光一閃而過,小騙子,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承諾沒有履行呢。

不是最喜歡人間煙火了嗎?為什麼要回天上呢?

如果她沒有下毒,如果她及時把解藥送到,是不是如今的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母王是騙子,念念也是,所有人都在騙她。

為什麼是毒藥啊。

或許自己早就知道是毒藥了。

宮中燈火通明,許多人徹夜難眠。

遠在十萬裡大山中的言念,卻抱著溫其睡得香甜。

區區慢性毒藥罷了,怎麼可能把她毒死?

只不過不想淪為鍋中走狗,正好將計就計假死脫身。

解甲歸田,自此浪跡天涯,多好啊。

她在溫其懷裡翻了個身,被溫其下意識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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