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一邊把玩著手中的佛珠,一邊聽著溫其難掩稚嫩的嗓音平靜地述說著那朵蓮花的故事。

見他忽然止住了話頭,她抬頭看向溫其,“嗯?沒了?”

溫其眼中有些緊張,“魔修嘛,無非就是性情暴虐,舉止荒唐,沒什麼可說的。”

言唸的神情平平淡淡,沒有他預想中的心疼與擔憂,一絲都沒有。

溫其壓下心中的難過,輕輕抿了抿唇,“最後,你應該知道的。”

言念捻佛珠的手一頓,“他可曾怨過?”

溫其笑了笑,“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解脫吧。”

其實原主的生命力異常頑強,最後還是有些許神魂殘存的。哪怕被所愛之人親手了斷,他還是捨不得離開,選擇附在她身上,期待著有朝一日兩人能相認,能向她解釋一句,那不是他。

可她死了呀。

沒了最後的寄託,他選擇一同離去。

言念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還打算走劇情麼?”

溫其把下巴擱在手臂上,眉眼中全是肆意,“自然是要走的,我可還想名正言順地報仇呢。”

言念捏碎了一顆佛珠,又若無其事地鬆開手,讓灰落下來,繼續去捻下一顆。

溫其挑挑揀揀地說了一些細節,便往言念身上潑了潑水,“現在該你說了。”

言念把佛珠放到一邊,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溫其身邊蹲下。

溫其歪著腦袋看她,“嗯?你也想下來泡一泡嗎?”

言唸的指尖冒出一簇金色的火苗,“我覺得水有些涼,想幫你加加熱。”

溫其嚥了咽口水,默默地離她遠點兒,“我喜歡冷水。你可別忘了,我是一朵花,怕火。”

言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指尖的火苗慢慢消失,她伸手點在水面上,溫其一下子便同水池一起凍成了冰雕。

言念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抱歉,不小心用力過猛了。”

她再次點了點冰面,冰池便以極慢的速度開始融化。

溫其配合地做出一副冷得不行的模樣,身子微微顫抖,像寒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言念玩夠了,便坐回去,“我覺得吧,還是自救比較有意思。”

溫其愣了愣,“是哦,如果我要走劇情的話,你基本上不用管我。”

溫其用靈力把自己周圍的冰都化開,一手撐著水池邊緣,跳上來,他肌膚上的水珠自動落回池子裡,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三兩步走到言唸對面的椅子邊坐下,他又補充道,“但如果不再需要彼此,我們應該會被主神分開。”

言念抬頭看他,“分開也好。”

溫其笑眯眯地看著她,“可這樣多孤單呀,以後就無人知道你究竟是誰了。”

言念看著溫其溫柔的雙眼,有些恍惚,她是誰?重要嗎?

溫其見有效果,笑容加深,“念念就是念念,無論經歷過多少人的一生,你還是你,可這一點,除了你我之外,誰也不知道。

“念念會喜歡如此嗎?旁人記住的都是原本的那個人,不是你。若是我也不在了,能記得你的便只有你自己了,這樣應該會很難過吧。”

言唸的眉眼舒展開來,笑容淺淺,“哪怕不再參與彼此的劇情,主神也無法左右我們去哪兒。”

溫其的笑容真實了很多,只要念念不再想著分開,便沒人能把他們分開。

笑著笑著,溫其忽然想起來,咦,念念這意思,是不想告訴他她那部分劇情麼?

他仔細地觀察言唸的表情,沒有察覺到異樣,便試探著開口,“念念,我想知道你接下來的打算,可以嗎?”

言念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面上倒是很坦然,“既然是自救,為何還要告訴你?”

溫其沉默了一瞬,總不能說,他想了解她的一切,想知道她的所有動向,哪怕劇情裡是別人的過去,可一旦與她有關,他便想知道。

他微微垂下眼簾,聲音有些失落,“不方便說嗎?那我不問了。”

言念看著他,輕輕彎了彎眼,“確實不方便,你這樣乖,我很高興。”

溫其難以置信地抬頭,恰好撞進她滿是笑意的眼裡。似被她眼中明亮的光芒灼傷,他又猛地垂下頭,有些氣惱地咬了咬舌尖,聲音冷漠,“哦。”

言念笑夠了,便開始哄人,“溫溫?你若真想知道,我說便是了。”

也不待溫其回答,她便緩緩道來,“你我契約解除的那一日,我原想出去尋你,可師父傳話來,說魔域的魔獸不知何時跑到修真界來了,如今正在大肆攻擊各個小宗門,而各宗門附近的凡界的情況更是嚴峻,叫我速速前去凡界支援。

“魔獸幾乎傾巢而出,似乎怎麼也殺不完,我護著凡人,漸漸力竭,而背後又總有各種暗算。

“在一次回城休息時,我便把人清算了一遍,不過我那時只是封住了他們的靈力,關在地牢裡。

“隔日那些人便死了,城中之人知道他們是因對同伴下手而入獄,雖有微言,但也沒有鬧到明面上,畢竟大多數人還是覺得他們該死。

“那些人所在的宗門不忙著應敵,反而派人來我這鬧事,哪怕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只是嚷嚷著他們罪不該死,要我償命。

“我忙於殺魔獸,沒功夫搭理他們,便把他們趕出了城。

“如此過了十來天,我也查到了控制那一片魔獸攻城的魔族將領的所在地。想著擒賊先擒王,我與城中人交代一番,便獨自前往魔族將領的營地。

“我把魔族將領解決後,魔獸沒了組織,大多數便退去了,我見城中的修士還能應付,便趕往下一處。

“路上,被我趕出城的那夥人還試圖埋伏我,我雖然解決了他們,也還是受了一些傷。

“我與下一片區域的魔獸交手時,宗門的一個長老傳話來,讓我迅速回宗。

“那人說得很急,說完便切斷了傳訊,我以為宗門裡有什麼急事,便趕回去。

“一入宗門,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了魔,失去了神智,宗內有戰鬥力的弟子都外出支援了,我很輕鬆地把留在宗內的弟子殺光了。

“師父和眾長老聞訊趕回來時,除了那些閉關的長老弟子,宗內已經沒有活人了。

“師父上前來準備鎮壓我時,我的修為忽然暴漲,一劍刺穿了師父的心臟。

“劍氣同時粉碎了師父的元嬰與神魂,便在那一刻,我終於清醒過來。

“清楚地記得發生了什麼的我,束手就擒,被廢了修為,逐出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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