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躺在地上,微微偏頭看向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契約?”

言念隨意地在他身旁坐下,繼續看著已經隱藏在各處的昆蟲,“是啊,契約,有了它們,你應該不會這麼——”

她想了想,把“狼狽”兩個字嚥了下去。

秦玖猜到了她沒有說出的話,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不必了,養不起,就是要麻煩扶光繼續保護我了。”

言念隨手抓來一隻峰王,與它契約,又揮揮手讓它離開,繼續抓下一隻。

聽到秦玖這話,她也沒有再勸,只是笑道,“放心,說好了十年,自然是一天都不能少,在這十年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接下來一個月,兩人一花便開始在秘境裡掃蕩,這裡刮點地皮,那裡挖座山。

言念還順手把秘境裡各類靈獸都收了,數量多的,每種留個百來只,數量少的,留個十隻,獨一無二的,直接帶走。

隔三差五的,他們還能遇見一兩個寶貝,或是天地自然孕育的,或是前人隕落後留下的。對於這一類,秦玖自然是不願意要的,言念也不強求,隨手收入空間。

把大部分地方逛完了,他們才來到中心地帶。

言念照舊把看守的靈獸收為己用,在它們的帶領下穿過自然形成的結界,來到一個發著七彩光芒的神獸蛋面前。

恰在此時,神獸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在眾人面前緩緩裂開。

一隻白犬跳了出來,言唸對此習以為常,不就是本該胎生的動物卵生了嘛,正常。

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哦,是諦聽,在兩百萬年前滅族了的諦聽。

也不知這個蛋是已經在這存了這麼久,還是天地重新孕育出來的。

小諦聽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言念身上,口吐人言,“你是我的母親嗎?”

言念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是你的養母。”

小諦聽還不清楚養母和親生母親的區別,只當她承認了,歡歡喜喜地叫,“孃親!”

秦玖皺了皺眉,有些彆扭地開口,“我是你爹。”

言念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小諦聽見此,便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爹爹!”

言念逼出一滴精血,點在小諦聽額間,待金光消失,契約已成。

契約結束後,小諦聽的修為從煉氣期躥到了元嬰期,好在神獸的身體結構不同於人類,無需結丹成嬰,她很快便平復了靈力。

小諦聽高興地咬著尾巴轉圈圈,待她安靜下來,就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言念,“孃親,我有名字嗎?”

言念看著小諦聽,語氣又輕又緩,“以後你隨我姓,就叫言澤。言是語言的言,澤是澤被四方的澤。不過,我們如今在外歷練,每三個月會換一次名字。如今,我的名字是蘇扶光,你便先叫蘇雲漉。”

言念摸了摸言澤的腦袋,“先化形吧,化形後我教你易容和掩蓋氣息。”

言澤化形後,全身都是雪白的,像個真正的白雪公主。

言念第一時間教她如何變幻毛色,又手把手地教她易容。

易容之後,任誰再看言澤,都不會懷疑她不是兩人的孩子,因為她的眉眼和言念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型則是秦玖的縮小版。

言澤在鏡子前左看右看,笑眯眯地抓著秦玖喊,“爹爹!我們長的好像啊!孃親好厲害呀!”

秦玖只是輕輕點點頭,任由她嘰嘰喳喳地說話,眼睛始終不離言念。

言澤還沒有學會察言觀色,並不知曉他的心不在焉,只覺得爹爹也是認同她的話的,又開開心心地去拉言舒,“舅舅!我長的和你也好像呀!果然,孃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言舒撇了撇嘴,滿臉的驕傲,“姐姐會的可多了,這才哪跟哪啊?你以後就知道了。”

言澤眼前一亮,撲到言舒身上,“舅舅,你同我說說孃親以前的事唄!”

言念抹完秘境裡的痕跡,回頭就見兩個小朋友蹲在一塊嘀嘀咕咕,她沒有上前打擾,走到秦玖身邊坐下。

秦玖把溫度適宜的靈茶遞給她,“嚐嚐,是秘境裡的特產。”

言念輕抿一口,“多謝。”

自言澤之後,他們陸陸續續又撿到許多本已經滅族的神獸。

言念撿到一個便把上一個趕去東曦,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演繹得淋漓盡致。

最讓秦玖疑惑的是,每一隻神獸都會錯把言念認為母親,哪怕後來解釋了,他們依舊不信。為了把他們送走,他和言舒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

最可惡的是,給他們提供衣食住行的是秦玖,陪他們說話玩鬧的是言舒,可他們最親近的人還是言念。

憑什麼他們好話歹話都說盡了,這些神獸就是不聽,言念一開口,他們就老實了,就肯乖乖離開了。

苦思無果,秦玖只好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契約,他也不曾契約過靈獸,自然不清楚靈獸對於契約者的態度,可能天底下的靈獸都是如此吧。

他把這話說給言舒聽時,只得到了一個白眼,“笑話,你沒聽過什麼是面服心不服嗎?契約只有強制聯絡兩者的功能,可不會影響心裡的想法。大約,姐姐天生便有親和力吧,我每每看到姐姐,就覺得很舒服很開心很自在。”

他才不會提醒這個笨蛋,姐姐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他們的母親。

混沌,是一切的本源。

一路打打鬧鬧,一行四人來到了臨近魔域的易水城。

易水城位於三江交匯處,往日裡很是繁華,曾經來過此地的言念與秦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

如今的易水城,實在太蕭條。

已經相當瞭解人間的言舒也感覺到了怪異,拉住了還毫無所覺的言九音。

言念看了言舒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表現得太明顯,隨後找了家客棧,在大堂角落坐下。

一刻鐘後,言舒打探完訊息回來,表情略有些凝重地坐下。

他連著喝了兩杯茶水,這才斟酌著開口,“姐姐,從今年開春以來,易水城便接連有人失蹤,來往於易水城的遊人商旅也好,城中住民也罷,一入易水城便會與外界失聯,離開報信的人也音訊全無,如今的易水城,恐怕沒有多少人了。”

他說完,瞅了瞅言念和秦玖的表情,兩人神色如出一轍的平淡,彷彿早就知道了城中無法使用傳音符等通訊手段。

他轉頭去看身邊的言九音,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垂著腦袋,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有些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只要努力,總有一天能幫到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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