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來了。”回到家的言念卸下了幾分防備,雖然依舊淡漠,但她在努力溫柔。

護工與她打了個招呼,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老人家滿臉慈愛地望著走進屋的言念,“這麼晚了,餓了吧。”

言念推著輪椅來到桌子旁邊,又端來了護工溫在鍋裡的飯菜,嘴上回應著,“還好,先前同學請吃飯,吃了些墊墊肚子。”

這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習慣,不管言念回來得多晚,吃沒吃飯,兩人總會在飯桌上坐一會兒,通常是言念吃,奶奶溫柔地看著,問些話,敘些家常。對於言念來說,這是她難得的安寧時刻,也會是一生珍視的記憶。

當時從天台墜落,言念恍惚的神志驟然清醒,腦中滿是從小到大的飯桌溫情。

言念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收斂了所有思緒,一邊平靜地咀嚼,一邊聽著奶奶溫和蒼老的聲音在耳邊緩緩流淌。

燈光一盞盞熄滅,言念躺在奶奶床邊的小榻上,望著窗外的天空,眼中漆黑一片。

窗外傳來一聲悶響,言念闔上眼,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院子裡便傳來響亮的罵聲。在院子裡收拾的言念置若未聞,待護工來了,與往常一般叮囑幾句,便推門出去。

經過隔壁時,那門開了,言念往後退了幾步,沒讓潑出來的水落在自己身上。那大娘這才注意到言念,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圈,呸了一聲,“狐狸精。”

言念沒與她計較,冷冷地走過去。不料對方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要不依不饒地上前,揚起手,那一巴掌還未落下,便被言念死死拽住,“手不想要了?”

言念微微偏頭,望著與她平齊的大娘,眼中無波無瀾,卻讓大娘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被怒氣衝昏的頭腦清醒過來,忍不住後退幾步。言念便順勢收回手,淡淡掃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轉頭離開。

大娘不敢再招惹言念,看向還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喚的中年男子,頓時找到了出氣筒,把手中的盆一把扣到對方頭上,隨手抄起掃帚,邊打邊罵,“讓你去招惹那個狐狸精,讓你從小惦記到大,讓你色膽包天,看老孃不打死你。那死丫頭有什麼好的,從小就是個狠角色,長大了更招惹不得,你還敢惦記,還敢惦記——”

付西華等在巷口,自然聽見了這番動靜,眼眸沉了沉,見迎面走來的言念與往常一般無二,不由鬆了口氣,又問,“奶奶沒事吧?”

“沒事。”

猶豫再三,付西華又開口勸說:“總放任這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要不再考慮考慮,搬到我家名下那套房子去,租金按市價來,你不用擔心欠我什麼。”

言念一如既往地拒絕了,付西華便住了口。他了解言念,真正決定了的事,誰勸也改不了。

走到接近校門口的拐角處,付西華正在與言念說些學校裡聽來的趣事,便見付嘉琪怒氣衝衝地朝他們走來,“哥,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付西華下意識把言念擋在身後,“你怎麼在這?”

“我這不是在——”付嘉琪忽然住了口,古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哥,你也喜歡她?你之前莫名其妙不和我一起上學了就是為了陪她?”

付西華嗤笑一聲,長臂一攬,勾住了言唸的肩膀,“看到沒,我和言念是好兄弟,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言念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隨他去了。

付嘉琪半信半疑地看了兩人一會兒,此時再做什麼顯然不太方便,她略帶幾分不甘地離開了。

付西華狐疑地看著自家妹妹的背影,“她找你麻煩了?”

言念搖了搖頭,把他還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掰下來,又離他遠些,繼續往前走。

付西華把臉一垮,苦兮兮地跟在言念身後,“念念,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們這麼久的交情了,你怎麼還這麼疏離?我連肩膀都碰不得嗎?”他說著,真有幾分失落,聲音都低了幾度,“你是不是,還沒把我當朋友?”

言念終於頓住了腳步,付西華不明所以地跟著停下,就見言念神色難得認真,微微仰頭看向他的雙眼,眼中的光明亮又堅定,帶著些微難辨的暖意,“對於言念來說,付西華是唯一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付西華怔在原地,眼中的淚光還未凝實,便聽見言念淡漠無波的聲音,“不過,我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哪怕是朋友。”

付西華有些哭笑不得,點點頭,“好好好,以後我會注意分寸。”

兩人都把剛剛那茬拋之腦後,又說說笑笑地向前走,當然,說是付西華說,笑也是付西華笑。

儘管如此,兩人身後的車上,溫其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還是覺得礙眼極了,他如今,連朋友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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