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開壇論道時,那些老傢伙確實有許多質疑,但與她幾輪交鋒後,紛紛敗下陣來,便不再多言。

在這些老傢伙中,有不少欣賞她的,自然也有不少忌憚的,但言念明面上的實力已經不是他們動的了的了,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壓下。

歷屆佛子如不能韜光養晦,縱使資質非凡,有能力飛昇成仙,亦會因為種種原因隕落。

好在言念聽勸,幾乎沒有在人前正式露面,又素來行蹤不定,旁人想打壓也無從下手。

言念走下道臺時,感受著眾人平靜外表下各異的氣息波動,隱晦地瞥了一眼掌門。

可惜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說是原主,就連她也不能保證在諸多算計裡全身而退,不管是原主還是掌門,都鬆懈得太早了。

她沒有膽怯,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這樣才有意思呢。

到了第十一日,言念從尊者席挪到了參會者席。

她身旁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這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佛子尊上,只是她修為比身邊的人都高,在眾人眼中,她便只是隱在一片金光裡,看不真切。

主持法會的長老還在臺上侃侃而談,有些人便坐不住了,接連跑到她面前挑釁。

有直言她藏頭藏尾,怕不是做了虧心事的,也有委婉地表達敬仰之情,希望能一窺她真容的。

她始終言辭禮貌又疏離,不著痕跡地把人忽悠回去了。

開玩笑,她平日裡易了容,哪怕是與他們宗門交好的玉清宮,也沒幾人見過她真容,這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傢伙如何能讓她破例?

縱使尊者席上那些明面上修為高於她的,也只能看見她臉上那專屬於歷屆佛子的遮掩面容的無塵法紋,看不見五官。

其實她師尊說的不全對,普通的天才確實無法在五百歲以前突破元嬰期升至分神期,但總有那麼一兩個千年一現的天才能做到。

比如佛子,比如不遠處那個被一群人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男子。

那人被圍著噓寒問暖也依舊面無表情,只端坐著,眼中隱隱有些不耐煩,全身上下皆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在她看過去時,男子也往她這看了回來,而後輕輕點頭,眼中是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時的尊敬與戰意。

言念饒有興趣地點頭回禮,嘖,原來是個化神期。

這次來法會的不只是佛修,只是鬥法採用的是利於佛修的形式而已,對面那位便是一個法修。

她收回視線,沒有再看。

臺上的長老終於說完了廢話,抬手一揮,每位參與鬥法的修者面前都出現了一個籤筒。

待所有人都抽了籤,遠處書寫了所有參與者姓名的光幕一陣變化,分為了若干組。

言念抽到了第五組,第八擂臺。

言念放出神識看了看光幕,很好,一共百組,二十個擂臺,她又能提前溜了。

第一類鬥法持續兩天,第五組又靠前,她可以休息許久。

許多人連第一步都做不到,畢竟世間靈獸千萬,靈植千萬,各式器物亦繁雜,有些甚至未曾聽過,如何化出法相?

縱使那些提前做了功課的,也不過草草化出個大概,說相似尚且勉強,何談神韻?

言念看了一組的鬥法便失了興致,閉目養神。

約莫半個時辰後才輪到她。

無疑,她的分數是目前最高的,用法相戰鬥時表現亦可圈可點。

在眾人欽佩、羨慕、嫉妒等複雜的目光下,她神色淡淡,向師尊行了一禮便直接回了寢殿。

方才又有頓悟,她消化了一會兒,繼續琢磨陣法。

這些年來,她不只是專注於修煉,丹、器、符、陣、咒、音等各種手段亦有涉及。

她從前的世界不是沒有這些,但發展的不完善,沒有這個世界這般體系完備。

她的氣運比原主高,百年來得了不少傳承,只是她雖然天賦極好,要吃透這些也需要時間,至於創新甚至另起爐灶,她還沒到那個境界。

最近她專注於研習陣法,若是能突破這一階,她應當就能佈置出控制時間流速的陣法了。

她之前雖然無意間掌握了時間法則,但只能自己使用,無法做成陣盤給予他人,若是能在陣法上有所突破,她的那些夥伴修煉起來也能更快一點,也可以將其作為一個保命的手段,在瞬息之間奪取敵人的時間,直接將對方壽元耗盡。

只是後一個還好說,前一個該如何呢?

她不能減損陣中之人的壽命,又希望他們居於世上一日,山中已千年。

若能利用時間法則,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可一來,她若想完全掌控時間法則,便不能只會使用與修煉,必須理解其執行規律,學會在沒有法則之力的情況下依舊能控制時間。

二來,法則之力雖可附於陣盤之上,但會隨著使用慢慢消散,不可長久。她必須想個辦法,讓陣盤只用消耗靈石便能自行運轉。

她反覆地琢磨陣法的原理,思考時間的規律,慢慢入定。

直到她製作的鬧鐘響起,她才暫停了思考。

沒有起身,她直接瞬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時間掐得剛剛好,長老已經唸叨完了,她伸手捏住面前緩慢旋轉的石頭,入了幻境。

言念醒來時,躺在一間裝飾奢華莊嚴的寢殿裡。

她望著頭頂顏色柔和,質地輕薄的紫雲紗帳,沒有輕舉妄動。

試探著用了靈力,沒有反應。

試了試神識,沒有反應。

再換魔氣,沒有反應。

她把自己能使用的所有力量試了一遍,都不能用。

連身體都是軟綿綿的,沒有多少力氣。

她偏頭打量了一會兒房間,撐起身子。

外面的人聽見動靜,推門進來,服侍著她起身更衣洗漱梳妝。

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她便一直沉默著。

丫鬟中有個頗為活潑的,一直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念叨著。

她不知原身在這種時候是何反應,便裝作身子不適,不時按按太陽穴。

活潑的丫鬟還沒注意到,一邊利索地為她綰髮,一邊為她提供了許多資訊。

為她上妝的丫鬟倒是注意到了,正要出言讓活潑丫鬟住嘴,被她一個眼神攔下了。

她如今是凡界某個國家的公主,平日裡坐不住,不喜歡看書習字做女工,經常出宮玩耍。

今日和幾個官家小姐約好了去遊湖,就在皇城外雁山腳下的明湖。

這次出行,大約與她的任務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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