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賭約
上空的絲線纏住眾人，充斥著壓抑。
所有人的腳上，似乎著傳來陣陣不同的熱源。
這便是“束縛”。
但是強者畢竟是強者，人造的“領域”終究有些鬆動。
前方的阿爾丹…以及後面的小慄帽似乎不在其中。
最後彎道的突破，反倒給阿爾丹節省了些許體力。
身後的小慄帽和稻荷一也在奮力追趕。
“領域”…
還不到使用的時候。
“稻荷一暴動了！”
“砰！”
隨著腿部如鉛一樣砸向地面，
稻荷一的速度逐漸放緩，身後的馬群化身成怪物一般，吞噬了她。
“領域…也應該讓我見識一下了。”
超級小海灣此時牢牢端坐在第一位，俯瞰著身後的馬群。
二者再次坐到棋盤之前。
“你現在已經是殘局了。”
“被閘到了大外道，贏不了的。”
“你的持久力，足夠維持領域嗎？！”
時間隨即流動起來，小慄帽的眼眶似乎流動起來。
周邊的空間，似乎有著些許扭曲。
觀看的眾人似乎僅認為是迸發的末腳，而在場上，則震懾著周圍的馬娘。
一切都在訴說著，“領域”之威。
“灰色的怪物”！
“小慄帽來了！小慄帽終於來了！”
她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掀翻棋盤的機會。
“你要操縱整個賽場…”
“那我便用我的雙腳，打破你的計劃。”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談！”
小慄帽展示出無與倫比的加速度，怪物的獠牙，撕咬著周圍的空氣。
“外側！在外側！小慄帽展示出了驚人的末腳！”
解說員的激動，溢在他激動的語氣之中。
“第一步…第二步…三…四…”
小慄帽的腳印，深深鑲在了東京賽馬場。
“第十步！”
小慄帽超越了其他二人，逐漸逼近超級小海灣。
“從你的位置上…”
“下來！！！”
顱內的棋局之中，小慄帽正在肆意搬動著棋盤。
站在面前的超級小海灣保持著絕對冷靜且無言。
直到她輕笑一聲。
“領域…果然很強…”
“但是沒有逃出我的計算之內。”
“你如果再多出十米就能逮捕我了。”
“很可惜…這裡…並不是有馬紀念呢…”
她的手輕撫在棋盤上，原本支離破碎的棋盤，緩緩恢復…
“還有最後的二十米！”
“最終的勝者，究竟是誰？！”
…………
…………
聲音全部停止，僅僅剩下了一種呼聲。
“衝線——！！！”
“超級小海灣將蘆毛怪物斬首！”
“小慄帽僅以頭差落敗。”
……………………
思緒重新回到現實…
“就是如此，你應該知道了。”
魯鐸象徵冷靜地解釋道，表現的也稍稍輕鬆了點。
似乎談到小慄帽，她的目光也顯得柔和不少。
“由於現在的策略性比先前更加重要，即使是強大的賽馬娘也可能會放棄使用領域。”
“也就是說，現在的訓練員，可能會為了策略，而放棄對領域的培養。”
“我個人認為，你，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唐元的話剛到嘴邊，便又被魯鐸象徵的話語堵住。
“什麼意思？”
他的面色變得不再坦然，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
“我認為，你難以擔當好歌劇的訓練員。”
”我...不，是我們想要將好歌劇挖掘到利吉露。“
利吉露，東條華的隊伍，包括丸善斯基（殿堂），魯鐸象徵（殿堂），富士奇蹟，菱亞馬遜，成田白仁（殿堂）。
以及現役的神鷹，草上飛，氣槽，大樹快車。
可以說賽馬娘能弄到版權的強馬都在這個隊裡。
這句話的分量，足以將他逼入死角。
掛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起，二人也無言了許久。
這…是拿我當二十年前的和田叔了？
魯鐸象徵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口打斷唐元的思考。
“我想要個合理的理由。”
唐元伸手托住自己的下顎，眼神反倒顯得飄忽不定。
“很簡單，她的天賦足以在更為廣闊的舞臺施展。”
“你即使身為中央練馬師，但是畢竟經驗不足，她的潛力，足以超越新時代的所有人。”
“畢竟，愛才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同時希望你能給出一個更好的選擇。”
魯鐸象徵的語氣變得異常平淡，這看來不是一場平等的對話...
更像是......威懾。
就好像一匹豺狼抓住了早已盯上許久的獵物。
似乎從唐元進門開始，她就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從解釋領域，到認清差距，不過半晌。
唐元接著沉默不語，牙關微微咬緊。
明明在屋裡，四周卻環繞著炸裂的風聲，猶如狂風暴雨一般。
好比蓄勢待發的箭矢，紮在唐元的四肢上。
這...難不成也是“領域”？
“這明顯不是請求的態度吧，魯鐸會長。”
唐元的內心被牽引地近乎瘋狂，雙唇不停地顫抖，但表面仍要偽裝出無事的模樣。
“你又怎麼能證明我'經驗不足'？”
魯鐸象徵緩緩睜眼，似乎沒有表達什麼，但隱隱透露著不屑。
“你似乎只是一個剛剛從中國轉戰日本的訓練師。”
“或者直白點說...”
“你沒有資格去培養好歌劇。”
唐元緩緩站起，雙手背到後面，死死地掐著自己。
目的只有一個，站起來。
“好...好好...”
他好比牙牙學語的嬰兒，重新開始學習說話。
幾秒過去，仍只蹦出一個“好”字。
魯鐸象徵將身子重新靠向躺椅，眼神不再看他，似乎嘆了口氣。
“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再好不過，明天...”
“真是好笑啊，魯鐸象徵。”
唐元從嘴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屬於'領域‘的威壓加重幾分。
“你什麼時候變得目光如此短淺了？將’沒資歷‘與’沒能力‘相提並論？”
左臂早已被掐得麻木，如果掀開衣服，一定會看見上面的斑斑淤青。
“我想要個賭局。”
魯鐸象徵微微抬眼，忽然升起一陣疑惑。
“我的籌碼，就是好歌劇的歸屬權，以及…”
“我的訓練員生涯。”
她從唐元的臉上並沒有看出端倪。
他說的，是真話。
“我會讓好歌劇贏得經典三冠。”
唐元伸出三根手指。
“皋月賞、東京優駿、菊花賞…”
“而且，我有能力讓她獲得無敗三冠。”
“也就是說，我會讓好歌劇超越你，將你踢下日本最強的位置。”
魯鐸象徵將椅子轉過來，眼神與唐元對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個瘋狂的想法。”
“那我就不得不奉陪了。”
“我，以魯鐸象徵之名，接受你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