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你放手。”醜鴨對於天鵝男子的話和目光只感到反胃和害怕。他的視線就好比是垃圾合成的一樣，被注視一秒，被注視的東西就會粘上惡臭。但是天鵝男子的力氣反而變大了。令醜鴨無法掙脫。
“你相信我，我的技術很好的。”天鵝男子講得語調都不自覺得拔高了不少，嘴裡噴出的口水都在路燈光下反光。這種想要掙脫卻又無濟於事的感覺像是燥熱的心在棉花上跳動，每一拍都是軟綿綿的。又好比是一團火被困在冰窖裡，無法掙扎只能靜靜地等待著熄滅。
“不要，請你鬆手。”見到醜鴨還是反抗天鵝男子又開口。
“很多孩子都和你一樣，叔叔懂。你就不用裝矜持了。”天鵝男子猛的湊上來，讓醜鴨猝不及防。幸好醜鴨反應夠快，躲開了天鵝男子的親吻。
“放手！”醜鴨聽見於天的聲音，就看到一個拳頭打在天鵝男子的臉上。那男子鬆了手被打飛幾米。
隨後於天的側顏闖進醜鴨的視線。這一刻好像是時光凍結，路燈將他側顏照的稜角分明。
“你沒事吧。”於天上前想要伸出手來觸碰醜鴨。但是他又想到醜鴨會哭的，於是只好作罷。
“臭！小子。”天鵝男子看到於天的長相，怒火一下子就消下來。語氣都從原本的惱火到平和甚至帶有一點諂媚。
“別動他。”於天伸出是手把醜鴨護在身後。
“原來有物件啊。”天鵝男子擦了擦嘴邊被打出的口水。只聽見他輕笑一聲，“我們可以一起啊。更爽。”
“毫無下限。”聽著於天的聲音，醜鴨聽著都覺得他面色陰沉得可怕。是醜鴨從沒見過的。
“是你們思想落後。我們同性戀都是這樣子的。是你們跟不上時代。”天鵝男子還想要動手動腳，於天又揮了一拳。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的，同性戀才會被染上詬病，被別的動物指責。”那個天鵝男子被打趴下，於天 牽起醜鴨的手，力度很小。除了感受點醜鴨手掌的溫度，於天並沒有多餘但的動作。
“我送你回家吧。”於天說著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腳踏車。
“好啊。”醜鴨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是想想還可能面對剛才的事情他選擇被於天護送回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嗎？”
“知道，”於天說的很小聲，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又立刻大聲道，“不知道。你給我指路吧。”
“我都聽見了。那我不指路咯。”醜鴨邊說邊坐到後座上。醜鴨笑了笑。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知道嗎？”
“沒事啊，我相信你。”此話一出，於天的嘴角都要咧到月亮上去了。騎腳踏車的時候都輕聲地哼著歌。聲音很悅耳，有種獨特的少年氣息。
“你今天都練習了啥。”
“舞蹈，還是我最喜歡的偶像的歌曲。”
“誰啊。”
“鄭媚昧，她真的又美又優秀。”醜鴨說的，眼神裡都有了神采。
“那你是喜歡雌性嗎？”於天的語氣充滿了試探。他開口的時候嘴巴都變得乾澀了。
“我喜歡雄性。”醜鴨說的很小聲，邊說邊鬆了手。
“別鬆手，我不會嫌棄你的 。因為我也是。”於天聽到醜鴨的回答，心底的大石頭一下子被輕而易舉地給拋了。醜鴨聽見於天的回答，心底裡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甜。
或許是彼此都小心翼翼，都不敢去問有沒有喜歡的動物。
路燈下的腳踏車影子，踩在樹影之上，暖黃色的燈光被微微清涼的風裹挾。這世界紛紛擾擾，我們彼此相愛就好。
真摯的感情往往在淤泥裡盛放。
“這次謝謝你啊。”醜鴨說完就不吱聲了。
“那答應我一件事唄。”於天的語氣很隨意，但是心底卻泛起了漣漪。
“答應什麼事情？”
“以後我來送你回家。這樣我可以保護你。”他說完還笑笑，想要緩解尷尬。
“可是你這樣子會不會不方便啊。”
“不會，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那好。辛苦你啦，小於 。”醜鴨笑著打趣道，但是沒有看到於天從耳根紅到臉頰。不過他強烈得感受到腳踏車不穩當了一下。
“好的，阿醜。”於天說完咳了幾聲，“今天我英雄救美帥不帥。”
“帥！你是我的英雄。”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其他動物的小路，迴盪著他們的笑聲。
“那是。以後我保護你。”於天的語氣上揚，醜鴨看著他騎單車時的背影，心底裡就像是打翻了糖罐，他下定決心去努力，去改變自己。
“謝謝你。”一時竟然啞了聲。
“不要謝，剛才我英雄救美你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啊？”於天娓娓道來，像是在尋求什麼獎勵。
“怎麼以身相許？”醜鴨以為於天在開玩笑。
“你猜。”於天回應了幾個字以後就一片安靜。
“別，別胡鬧。這種事情不能瞎說。”等醜鴨回過神來，他才結結巴巴得回覆。
“嘿嘿。”於天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在胡鬧，但是想著還是先不挑明心意，因為他還小。
“我到了。”醜鴨看到自己的家就在不遠處，便想要下車。
“我把你送到家門口吧。”
“行吧。” 等醜鴨到家，於天原本可以掉頭就走的。醜鴨也想勸他回去，但是於天這樣說。
“我想要看到你進了家門才放心。”
“好吧。”醜鴨說著去敲自己家的門，等門口透出來一小方光亮。
鴨媽媽開的門：“孩子你回來啦。這位是？”
“這個是我的學長，路上遇壞人了，他幫我趕跑了，還送我回家。”
於天聽著醜鴨介紹自己，打心底的慶幸自己的小心思實現了。
“好孩子快讓我瞧瞧。”鴨媽媽朝著於天招手。
“阿姨好。我叫於天。”於天很高，進家門的時候都要微微彎著點腰 。
“好孩子，快進屋坐坐 。 ”鴨媽媽邊說邊招呼著於天進家門。
“嗯好。”於天應了下來，比醜鴨還要快一步進了房門。留下醜鴨關上了大門。
“好孩子，謝謝你啊，幫了我兒子。這橙子是我剛切好的。”
“謝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