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我們歡迎高三四班。”隨著主持動物剛說完，觀眾席上就炸起一陣歡呼。
“醜鴨！快來，輪到於大校草的班級了。”醜鴨剛買飲料回來，喬琪拉著他落座。
醜鴨剛坐下，周圍的歡呼聲都快要把喬琪的聲音給淹沒了。
“他好像真的很受歡迎。”
“那當然哎，校草能不受歡迎？”喬琪說完也跟著其他小動物一起歡呼。
天鵝少年的臉龐被燈光暈染著，每一次眨眼都好像精緻如畫。周圍的目光像是被無形的細線編織成的一張絲綢多而細密。但是於天的目光就像是一根細針，極具目的性的穿透這些目光，直直的刺向醜鴨。
醜鴨剛落座看向於天就被炙熱的眼神溢滿了胸膛。即使周圍多麼喧囂，但是就這麼一瞬間，一切都好像被隔絕開。只剩下於天和他自己。
於天也察覺到醜鴨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微揚對著醜鴨做了一個口型：“別忘了給我送水。”
許多動物順著於天的目光看向醜鴨，便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是誰啊？”
“於大校草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那是鴨子嗎？長得有點抽象啊。”
“叫醜鴨的好像。”
“真是個好名字，挺符合他的。”
這些聲音好巧不巧地傳入到醜鴨的耳朵裡。這些聲音好比是在靜謐的黑夜裡行走，月光如雪，突然從地裡鑽出無數的荊棘。它們追著你，只聽見幾聲細碎的響聲，便捆住你的四肢讓你無法動彈，先是一根又細又長滿刺的藤條，順著你的呼吸緩緩地爬上你的脖頸。隨後狠狠地勒住，又上來許多直至將身子全部包住，就連呼吸都不能順暢，最後再一使勁，只留下一場被染紅的雪。
喬琪聽著這些議論聲，拳頭都硬了，想要起身去與其爭辯。但是醜鴨按住了他的手。他都習慣了，這一種窒息感每一次破碎之後留給他的只有像是鼻子進水般酸澀。
“為什麼拉著我？”喬琪說著，眼底的憤怒都快要燃著四周了。
“我都習慣了。”醜鴨說著低頭繼續扣弄著手指，都快要扣出紅印子來了。
“習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替朋友出頭是我的事情。”喬琪說著又握住醜鴨的手，一點點溫熱擴散開，然後他就起身朝著那幾個議論的動物喊道：“你們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知不知道尊重幾個字怎麼寫？”
“又不是說你，你急什麼？”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們說我的朋友就是在說我。”喬琪說著那鼻子都要翹到天花板上去了。醜鴨看著喬琪這樣子維護自己炸毛的樣子，捂嘴笑了起來。
“多管閒事。”對方見著喬琪是一個硬茬只好作罷。而喬琪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坐下以後朝著醜鴨挑了挑眉：“以後我罩著你。”
“好。”醜鴨笑著應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
“要輪到於大校草班級比賽了。”喬琪語氣像是燒開了的水，“塊塊，都有動物去那邊等著給於大校草送水了。你還不去佔一個好位置啊？！”
“啊，送水還要佔位子啊？！”醜鴨說著撓撓頭，慢慢地起身跟著喬琪走。
“這要是別的動物說不定不用，可他是於天。校草！聽說他家裡還很有背景，可是六邊形戰士。”喬琪說著用手比了一個“六”順手又搖了搖。
“這樣子啊。”醜鴨聽著喬琪講得話，突然腦海裡想起於天說他是王子。但是誰家的王子半夜喜歡待在湖邊和一個醜鴨子玩啊。
“真的是什麼樣子都來送水。”幾個動物議論著。
“不就是和於大校草認識嗎？又不是物件。”
“嘿！我*********”幸虧是醜鴨攔著並且捂住喬琪的嘴，不然在髒話就飛出來了。
籃球場上的天鵝少年，又進了一個三分。全場歡呼，除了醜鴨。因為他的手心出汗，身體輕微顫抖著，因為他不知道等會會是怎樣子的場面。
“中場休息。”一聲哨響。群眾一窩蜂的擁上去，喊著“於大校草。”或者喊著“於天”。連叫“啊天”的都有。醜鴨就站在，喬琪拽他都拽不動。感覺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釘子上。
“阿醜！”於天一下子目光就掃到了醜鴨，一聲“阿醜”倒是把周圍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於天。”醜鴨轉身的動作一僵，只好轉身面對於天，尬笑著。
“麻煩讓一下。”於天穿過群眾，走到醜鴨跟前。
“不是要給我送水嗎？怎麼又要走了。”瞧著醜鴨剛才轉身欲走的動作，要不是他叫住，他期待好久的水就沒有了。天鵝少年喪眉耷眼，眼底的委屈都快要溢位來。
“嘿嘿，就是我看這麼多同學想要給你水，也不差我一個。”醜鴨低下頭，自己想要逃走被發現本來就是他的錯，所以他不敢去對視於天的眼眸。
“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喜。”於天剛說到一半就停頓住了。“喜”這個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
“你什麼？”
“沒什麼。”於天別過臉去，醜鴨抬起頭來，明明他剛才還有底氣，突然又不足了。緋紅爬上他的耳梢。
“好吧。你要的水，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所以就買了我喜歡的氣泡水。”醜鴨說著把氣泡水遞了過去。
“哎？你不是不喝。”好友剛說一半就被於天用眼神捅了一刀。
氣泡水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在他的嘴裡開了一場盛宴，甜絲絲的。
“少喝點，等會還要比賽呢。”醜鴨見於天喝得急提醒著。
“你關心我啊？”於天賤嗖嗖的湊上來，二者幾乎都要貼在一起。
“嗯。”醜鴨點點頭。於天又是惡趣味地弄亂他的帽子：“真好。那多多關心我一下。”
“少皮。”
“就皮，反正阿醜寵我。”於天說著笑著露出兩顆虎牙。
“誰寵你了？流氓。我先回去了。”醜鴨轉身就要走，於天從後搭住他的肩，湊到醜鴨的耳邊：“比賽結束以後等我。”醜鴨轉身看他，結果半個身子沒入他的懷抱。
“我當你是投懷送抱咯。”於天笑著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小跑回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