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閒注意到了劫匪盯著蒼啼的神情,連忙把蒼啼擋在了身後。

然後低聲對蒼啼問道:“算命的,你這又是哪裡惹來的紅顏債啊,上次抓過你了,這次看來好像還想抓你。”

蒼啼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那個劫匪,生怕他察覺到些什麼。

就在這時,劫匪忽然揮舞著劍朝著溫閒進攻,溫閒連忙橫過劍與他對戰。

這劫匪的劍法不錯,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居然可以與溫閒打個平手。

不過溫閒剛熱好身,準備在劍上附上靈力認真對戰時,那劫匪忽然收了招,然後拉開了與溫閒間的距離。

接著,在溫閒又想執劍朝著他衝來的時候,他忽然抬起手向溫閒行禮:“我雖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我知道您是真君。

從神階上看,您比我高,所以從禮節上來說,我既然認出來了,也該對您行個禮。”

溫閒立馬停下動作,望著眼前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轉過頭看向蒼啼,然而蒼啼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四周,滿滿的都是“你們神界的事情跟我沒關係”的態度。

溫閒無奈,只能又轉過頭望著劫匪,擺出了真君的樣子,並清了清嗓子:“你…你是哪位神使?”

劫匪放下手,站直望著溫閒:“在下茯霖,乃是池澤,鬼草一族,居星君位。”

當他說最後八個字時,眼神還不斷瞟著溫閒身後的蒼啼。

蒼啼則依舊保持著一副來觀賞風景的模樣,時而看天,時而看地,時而看看草木花鳥,好生悠閒。

而溫閒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叫溫閒,鳳鸞中的青鸞一族,真君位。”

在聽到溫閒的自我介紹時,茯霖訝異的眼神從蒼啼身上轉移到了溫閒身上。

接著,他眼裡竟然透出了一些驚喜之色:“您竟然是來自於青鸞?”

溫閒一怔,青鸞一族在神界是人人唾棄的存在,所以看到眼前人的神情時,他一時間又有些底氣不足。

看穿了溫閒的心思,茯霖連忙解釋道:“您別擔心,鬼草一族對青鸞族並無惡意,禍不及全族,同樣,功也是。

淮蒼帝君如何我們沒資格評判,但對青鸞一族保持友好,這點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聽到這話,溫閒心中生出了一絲感動。

這時,茯霖又轉過頭看向蒼啼:“這位先生,感覺好生熟悉。”

在望向蒼啼時,他眼裡的神色逐漸變成審視。

見狀,溫閒連忙攔在了他面前:“凡人都一個感覺,畢竟他們的靈力不像神那般變化莫測。”

茯霖看看蒼啼,又看看溫閒,連忙換了副表情:“您說的是,不過我得提醒您一句,您的氣息隱藏的並不好,我隔著很遠就能感覺到這裡有位神。”

溫閒:“啊?”

就這樣被揭了短,溫閒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而一旁的蒼啼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早就想說了,可自己頂著一個凡人身份也不合適。

現在終於有人說了出來,他心裡無比暢快。

於是,嫌火燒的不夠旺的蒼先生看向茯霖,向他行了個禮,並問道:“這位茯霖先生,蒼某想要向您請教一下,對於你們神而言,這氣息隱藏不住,是個什麼概念?”

茯霖連忙向他回了個禮,並回答道:“對於神來說,就相當於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外面,毫無隱秘吧”

“哦,如果用凡人比喻,是不是就相當於不穿衣服在大街上奔跑一樣,對吧?”蒼啼眼底含笑地看著溫閒。

“算命的!”聽到他的話後,溫閒氣急敗壞,連忙轉過頭有些羞惱地盯著對方。

而蒼啼卻是有恃無恐地向他挑眉:“原來在神的眼裡,溫少俠竟然是這麼個形象啊?”

“你……”

溫閒本想罵兩句,但仔細想想,罵對他這種人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一時間,他還真的不能拿他怎麼樣,再生氣也只能忍著,於是,無力感再一次升起。

看著這二人旁若無人的逗樂,茯霖覺得好像有些多餘,便無奈地小咳了一聲,然後對二人道:“二位可是要去前面的村子,不如一起同行吧。

我來是為了調查同族人浮夢的事情,想必二位也是吧?”

溫閒回過神,臉上的餘熱雖然還沒有下去,但人已經冷靜了下來:“沒錯,所以…”

要不要同行他也不好做決定,便又轉過頭看著剛才那位把他氣壞了的算命先生。

只見蒼啼點了點頭,頗有深意地望著眼前對自己仍然保持著審視的男子:“好啊,蒼某喜歡熱鬧。”

就這樣,原先的二人結伴變成了三人結伴,很快就進到了村子。

在到凡界前,溫閒便看過不少凡人對村子的描述。

一直以來,村莊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寧靜祥和,有稚嫩的孩童在路上玩鬧,有老人坐在院中曬太陽。

然而眼前的村莊卻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一般,許多房子已然破敗。

他們在村子裡走了幾圈,發現人煙十分稀少,大多是一些老弱婦孺。

不過,讓蒼啼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看向他們的眼神。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流露出來的恐懼,有人剛要出門,看到他們以後便立馬轉身躲起來;

有的孩子靠近他們,卻連忙被家裡人制止。

恍惚間好像他們三人身上帶著一種無形的瘟疫一般,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導致那人萬劫不復。

而這樣奇怪的情況也惹的溫閒有些好奇,他連忙抬手搭著蒼啼的肩,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算命的,你說是不是前面這位星君長的太嚇人,把人嚇回去了?”

茯霖長得明明不錯,屬於清俊的那一類,根本不存在長得嚇人這一說法。

這溫閒現在明顯是變著法的與自己搭話。

蒼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說不定,興許是你我呢。”

聽到他這麼一說,溫閒連連否定:“怎麼可能是我們倆,而且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畢竟你長得那麼好看。”

蒼啼:“……”

這時,在茯霖的一路詢問中,他們已然來到了村長的居所。

村長的居所同這村子裡的其它房屋一樣,也是一副破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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