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閒抬起頭,滿臉祈求地看著蒼啼。

望著他那樣,蒼啼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但他也給不了溫閒答案。

他們雖然都心懷蒼生,但性格不同。

長久以來統治者的生涯讓他能很好地剋制自已的感情,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若是他師父,若他心中所懷乃是正義,定會與之為敵。

但溫閒這種容易被感情驅使的人定然做不到他那樣的“無情”。

最終,蒼啼蹲下身子平視著溫閒,臉上還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他指著溫閒的心口,認真地與他道:“你師父也好,我也好,於你而言不過都是匆匆過客,認定自已想要的是什麼,別管是否對得起我們,認真去追就好了。只要無愧於心,能承受選擇後的代價便行。”

聽著蒼啼的話,溫閒不由地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茫然。

視線交匯,蒼啼又眼含笑意地伸出手輕撫著他背後的長髮:“別急著想這些,或許等我們繼續查下去,你就知道答案了呢?”

聽著他的話,溫閒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站起身身來。

在蒼啼猜不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溫閒忽然伸出手將他往懷裡一拉,然後緊緊地抱住。

感受著少年的不安,蒼啼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抬起手回抱住他,希望自已的擁抱可以讓他不安的內心得到片刻的安寧。

年已經過完,可臨湖的街上依舊熱鬧,依然是那一副充滿煙火氣的模樣,每個人看起來都頗有精神,當然,蒼啼除外。

蒼啼雖然能打,但早些年造成的身子虛也是真的,以至於早起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不過今日他得去打聽一下災疫的情況,所以即使再不情願,他還是拉著前一夜還在愁眉不展的溫閒去街上擺攤了。

他一向不覺得一直坐在原地空想能想出什麼結果來,所以與其放任溫閒在這思考一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拉著他出來看看人間煙火,找找別的感覺。

只是沒想到當他把溫閒按在算命攤前逼著他好好算命後,那日那個操著一口外地口音的大娘又來了,這一次還帶來了他兒子。

溫閒記得她,她家兒子兒媳成親三年生不出孩子,所以懷疑兒媳身子不好,查來查去沒查出個結果,溫閒建議她帶她兒子去看看,結果還被罵個狗血淋頭。

這記憶過於深刻,以至於看見她,溫閒腦袋就大。

本想站起身跑開,誰知卻被蒼啼死死地按住。

這來的不是叫花子,他們又不能趕客,溫閒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先生嘞,還真讓你說中了,俺家小子真滴是中邪了,先前啊,多有得罪,您別放心上。”大娘繪聲繪色與溫閒說道。

溫閒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中邪?”

他將靈力凝聚於眼中,怎麼看這男子都不像有中邪之兆,除了看起來萬分的虛以外,好像沒什麼問題。

“先生,有沒有什麼法子解?”說完,那大娘立即拿出銀子放在桌子上。

看著銀子,溫閒猶豫再三,最終選擇先收起來,免得話一不合大娘心意,她又把銀子給拿走了。

望著溫閒的小動作,蒼啼眼裡的笑意分明。

收了錢,自然也不能亂來,可這人看起來確實不像中邪,於是,溫閒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道:“把手放上來。”

“手?哦!快點,先生給你看手相呢!”大娘催促著男子,男子立即把手搭到了桌子上。

誰知溫閒並不是看手相,而是搭在了他的腕脈上,突然診起脈來。

“這…先生,您不是算命嘛?怎麼還把脈嘞?”大娘不解地問。

溫閒卻是閉著眼睛,故作高深地道:“此乃天機,天機自是不可洩露,莫要多問。”

這番裝模作樣,蒼啼不敢再看他一眼,生怕接下來自已會忍不住笑出來,只能看向遠處

誰知這一抬頭,便看到柳大小姐在不遠處,他拍了拍溫閒,示意自已過去一趟,然後徑直走到了柳大小姐面前。

“先生可是來問災疫的情形?”柳大小姐開門見山地問道。

聞言,蒼啼淺笑,有禮貌地微微頷首:“不愧是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災疫之事先生無需掛念,如今得以控制,自是不會蔓延至整個臨湖,只是尚且未能找到救治之法。”

“郎中們也一籌莫展嗎?”蒼啼又問。

他雖然是神,壽命長,看過很多醫書,但在治病救人方面他還是清楚自已是不如郎中們的。

聽著他的問題,柳大小姐有些沮喪地垂著頭搖了搖:“這病奇怪,哪怕翻閱再多的古書,依舊未能找到合適的方子,只能對症下藥。

目前郎中們也只能延長病人的壽命,但始終無法真正地治癒。”

看來如何治病依然是個棘手的問題,眼下恐怕還是得去懷江看一看。

於是,蒼啼向柳大小姐行了個禮,告別後又回去找溫閒。

這邊溫閒已經寫好了方子,遞給了大娘,大娘看著這方子有些遲疑:“先生,俺們是來算命的,不是看病的,你寫個方子作甚?難不成你覺得俺小子有病?”

能不是病嗎?誰家中邪帶來的結果是生不出孩子?

不過這在凡界多日,溫閒多少也瞭解了些凡人的心思,像大娘這樣迂腐之人恐怕寧願說有人害他家心肝兒子,也不肯承認兒子有病。

溫閒便只能繼續忽悠:“這人就算是中了邪,撞了鬼,也依然是在六界之內,只要身處六界,便得守六界的規矩,這方子啊,好使。”

這大娘半信半疑,還想接著問,溫閒立即止住:“天機不可洩露。”

話已至此,大娘不問了,告別後帶著他那寶貝兒子離去。

等到他們走遠,蒼啼笑著坐到了溫閒身旁:“溫少俠如今忽悠人的功力是見長了啊。”

“當然是跟你學的了,柳大小姐怎麼說?”

蒼啼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柳大小姐的原話轉述給了溫閒。

“看來還是要去一趟。”溫閒喃喃地說道。

“嗯,這幾日茯霖雖然都有來信報平安,可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想到這,二人也不耽擱,準備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前往懷江。

可剛起身一同往回走去時,忽然一個要飯的老人就這樣帶著一身泥撞到了蒼啼身上。

溫閒立即攙扶住蒼啼,心有不悅,但老人看起來很是可憐,他也無法說什麼。

“抱歉抱歉。”老人抬起頭看著蒼啼。

蒼啼沒管他,忙著看自已那沾上泥的衣物,心裡別提多難受了,但還是對老人道了句:“無礙。”

看著老人那空蕩蕩的碗,憐憫眾生的淮蒼帝君又忍不住拿了些碎銀放進去。

見狀,老人連連道謝。

接著二人便繼續往前。

走了兩步,蒼啼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那杵著木棍,拿著碗,逐漸走遠的身影:“那個人……”

“怎麼了?後悔給他銀子,想要去拿回來?”溫閒望著他這像是看到熟人般的神情打趣道。

“我雖然愛財,但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那個人,他的聲音,還有他的背影,我好像在哪見過。”

蒼啼的眼神不由地隨著老人逐漸拉遠,腦海裡像是翻看著史書一般一點一滴回憶著在臨湖的十年。

“你在臨湖十年,說不定是哪次你算命時,他就在你旁邊要飯呢?”溫閒問。

但蒼啼卻不這麼覺得。

他總覺得和那個人遇到時並不是在臨湖,而是在別的什麼地方。

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最終,蒼啼只能放棄:“算了,可能記錯了,也可能是做夢夢到過,先回去吧。”

二人不再多想,一起繼續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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