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明嵐學院。
陸修陪著陳南默報完名就離開了,自從陸修成為他的導師後,凌陽也樂得輕鬆,不怎麼幹涉陳南默,畢竟看護孩子他並不擅長。
明嵐學院採取的半包圍建築,進門後就是草坪,並不屬於學院教學場地。
從左至右依次為金木水火土光影風的教學樓,一棟教學樓有十三層,每層有一個班,一個辦公室。共六個級,奇數層是一班,偶數層為二班。頂層為各系的辦公區。
食堂和宿舍樓建在火系和土系之間,四建築之間留有五人並排走的縫隙。
陳南默是一級一班,一級代表一個大致年級以及元能程度的分配,主要按年齡分,十二歲至十七歲,一年一個級。陳南默宿舍在十二樓1203號。三人一間,同年級混住。
看著暫時沒有其他同學來,陳南默想著去找找自己想了很久的人。
水系。
“我確定一下,今年的同學裡真的沒有一個叫凌雲之嗎?”
“是的。”拿著報名表的一位女同學說道,“有沒有可能他是其它系的?“
“沒有可能,謝謝你。”陳南默有些失落,不是說,她一定會來嗎。
陳南默回了宿舍,躺床上閉目養神。
咚!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傳來,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又有腳步聲傳來。
“同學你好,我是木系一級一班學生,我叫林甸。”
“火系一級一班,季玉澤。”
陳南默忽然坐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金系一級一班,陳南默。”
兩人被這架勢嚇了一跳,陳南默選擇的床位靠裡,兩人都沒看見床上躺了一人。
陳南默說完又躺了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就靠近了陳南默。
“你沒事吧。”
陳南默睜眼看著說話的人,熟人?是五年前那個瘋批。灰豆綠色的頭髮,灰豆綠色的眸子,長大後絕對是活脫脫的一小白臉。
林甸也認出了眼前人,雖說當時沒見著面,但之後林甸因為這事去看過他,問好多問題。
“是你!”他倆異口同聲道。
季玉澤又被嚇了一跳,“你倆認識?”季玉澤長得也非常不錯,玫瑰紅的頭髮,玫瑰紅的眼眸,論帥氣比不過陳南默,但他身上有一股妖豔,更像女扮男裝的。
“有過一段難忘的交情。”林甸說,“吃午飯了嗎?一起去吃點?聽說下午要帶我們參觀一下。”
“吃點吧,下午那個參觀必須去嗎?”陳南默問道。
“不清楚,明嵐學院主張自由,不想去應該也可以吧。”
“怎麼了?你有事?”季玉澤問道。
“算是吧。”他有一件大事要聲討。
“隨你咯,走走走,吃飯去。”林甸摟著兩人就出門了。
飯後,陳南默一棵樹下給陸修打電話。
“老師,您能幫我聯絡一下凌陽城主嗎?”陳南默嗓音有些沙啞,他蹲下靠著那棵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電話那頭是陸修緊張的聲音。
“沒什麼大事。”
“好吧,你稍等,我馬上找他。我恰好要到城主府了。”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喂?南默?怎麼了?”凌陽還是和之前一樣溫柔。
“您不是說雲之會來學院嗎?我找不到她,我去問了水系招生組成員,食堂裡我還問了很多人。凌哥,她在哪?”陳南默眼睛有些溼潤。
和那位認識幾天的女孩分別的時候他沒有哭,那位女孩為他不要命的時候沒有哭,他因為訓練痛的要死的時候沒有哭。可現在他好想哭,為什麼騙他,只是想見見她啊。
“南默,你別急,我馬上問問。”
那邊又是一陣窸窸窣窣,過了很久,陳南默腳有些麻了,他站起來緩了緩。
“抱歉,南默。我聯絡不上父親。”
咣噹,陳南默心中最後那一點希望破滅。但他反倒沒那麼難過了。
“謝謝您。”陳南默結束通話了通訊,看著這所學院有些失神。
片刻,他開始往宿舍走。
……
“這學院真的好大啊,幸好聽我爸的來這了。”林甸推開宿舍門,走進。
“是啊,話說,明天上什麼課啊?”季玉澤跟著進來,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一節好像都是班主任的課吧,說是會講講上課規則。
“啊,這樣啊。”季玉澤環顧了四周,“你有沒有覺得房間有股涼嗖嗖的?”
“還好吧,可能是裡頭那個傢伙在唉聲嘆氣吧。”林甸無所謂的指著陳南默的床說著。陳南默又趴在床上蔫嗒嗒的。
季玉澤這才看到陳南默,“這傢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不是啊,我記得他之前雖然冷漠,但是有一股子朝氣,不記得他有這麼頹廢。”
林甸走近拍了拍陳南默,“你怎麼了?怎麼這麼頹。”
陳南默坐了起來,“我來學校除了上學,還想找一個人,她叫凌雲之,是一個陽光可愛的人。她救過我,三次。”
“她很厲害?”季玉澤問。
“很厲害。”
“她是什麼屬性啊?”
”水系。”
“啊,一般單屬性就很強大的都會選擇專業學院吧,你肯定她會來這?”
“不肯定。”陳南默更難過了。
“哈哈,也不一定就去其它學院了,有可能化名了。”林甸出來打圓場,“學校不是很在意名字出身的,只要好好交錢化名也是可以的。一些貴族會避免麻煩用化名,有可能你朋友也是呢。”
陳南默彷彿又看到了的希望,凌陽的父親並沒有迴音,也許真的是化名。
“對啊,你肯定記得人家的樣子,明天你去找找,我們陪你。”季玉澤說著。
“謝謝。”陳南默有些感動。
“好了好了,早點睡嘛,走了一天累死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林甸一邊說一邊爬上床。
一夜無夢。
陳南默來到一班教室,座位是隨便選的。
教室裡一眼望去似乎全是銀髮,但仔細看也會有些區別,大多數人的頭髮顏色不純,帶點灰帶點黑的,幾乎沒看到像陳南默頭髮顏色這麼純的。
噠噠噠。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當然我除了是班主任外也是你們唯一的老師。我的名字是古楊,叫我古老師就行。”講臺上是一位年輕的男人,銀灰色的頭髮,銀灰色的眸子。
“只有九位同學啊,我來講講課程安排吧。每週七天,週一至週五每天上午十點開課,三節課。每週二三四下午是統一訓練時間,不能缺席。其餘時間是你們完成歷練任務的。”古楊看了看下面的同學,嘰嘰喳喳,不成樣子。
他猛拍講桌,聲音雄渾有力,略帶憤怒,“你們有什麼問題提出?”
“老師,您這麼年輕,是不是因為等級讓你只能教書啊?”有同學帶著嘲笑的口吻站起來說。
底下頓時一片嬉笑。
“那麼,老師重新介紹一下。我,古楊,二十五歲,金系五級高階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