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如此迅速的死亡讓其餘女子大聲叫喊起來,聲音中滿是祈求。

“求求你!殺了我!”

“先殺我好不好!我實在撐不住了!求求你了!”

“好疼!我好疼!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

阮南燭沉默了一瞬,她伸手將懷中這名女子的眼睛合上輕輕放在地上,手中浮現出金烏弓連射出十幾只光箭將一部分人的鐵鏈盡數打斷。

她們幾乎是下一秒就沒了呼吸,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連串悶響。

阮南燭沉默著向深處走去,手中的箭矢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流光,哀嚎聲盡數化作了感謝。

不過幾秒功夫,原本滿是哀嚎的底下此時徹底安靜下來。

安靜的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有些粗重。

阮南燭拉開金烏弓,一支光箭瞬間就出現在上面,箭尖直指吐得虛脫正靠在牆邊喘氣的王子安。

“你有什麼遺言嗎?”

聲音清冷,但裡面的怒火和殺意幾乎就要按耐不住。

王子安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臨到嘴邊卻改了口。

“……王家應該是很早就在抓女子了,據說每任家主在繼任之前都是街上百姓口中的浪蕩子,但上任之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恨不得每日都待在家中不肯出門。”

“王家已經接連三任家主正妻在產子產女後病亡,我四歲時母親就去世了,但我卻未曾見過母親屍體,我父親也再未娶妻。”

“我只知道我父親從小就告訴我在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忌,但我回來和父親表明想要讀書時他卻不允,只讓我學些識字的散書。”

“後來我在一處破落的舊屋附近遇見了一女子,那年我七歲,她將我一把拉進舊屋中先是定定的看著我,那眼神是我這輩子都不敢忘的。”

“眷戀,懷念,悲傷……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神能有那麼複雜,她安撫好我的情緒後就給我講了我母親的事,她不是病死,是被我那父親煉成了‘茶’。”

王子安語氣平靜,但眸子中的沉重和悲痛卻絲毫做不了假,阮南燭能聽出來他平靜的語氣中藏著如山崩海嘯般的情緒。

“她是同我母親一齊長大的侍女,兩人私下早早就姐妹相稱,那日若非我母親提前告知她這些事讓她快跑,她也不會活到現在。”

“自那日起,我知道了我的父親已經活了一百多年,可容貌卻和我相差無幾,靠的就是那活人制成的‘茶’。”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可我不能去問我的父親,我明面上裝出一副浪蕩樣子,也有可能我確實本性如此,但私底下還是悄悄學了些聖賢書。”

“我明白了那個像乞丐一樣的人當年找到我想要做的是什麼,若我心向吾父是非不分,那便只能在壯年時不明不白的死,再被我父親替了身份。”

“若是心知是非肯為母討回公道,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王子安嘆了口氣。

“可這天下,這王家都是皇親國戚,當今聖上又怎會不知這王家家主容貌百年未變?我私下找的俠客義士,甚至宗門大派的弟子無一不是斷了音訊。”

“所以我放棄了這條路,對那皇室也有了大概猜想。”

“能活百年容貌不變的只有仙人,皇帝怎會不覬覦?”

“柳姑娘的到來屬實是我的幸運,若你不來我不僅找不到此處,還準備五日後一把火和這王家同死。”

阮南燭眉頭微蹙,不解的開口問道:“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一定會查?”

王子安清了清嗓子:“剛開始我確實是只想著維持我的形象,但後來得知你是解縣來歷練的後有些慶幸你沒直接把我殺了,所以我故意當著你的面表露的有些不堪。”

“若是性子直率我可能當場就死,但如果想救那些失蹤的姑娘就會順著我,利用我來查下去。”

“至於為什麼確定你是解縣人後我這麼信任……”

“畢竟你們縣的人都很……俠氣吧。”

阮南燭想到這處異域由軍方管控後也是心中瞭然,他們這些預備兵能有什麼壞心思,無非是仗著少年氣在這江湖上見路不平,拔刀相助。

阮南燭手中的光箭消失,但金烏弓卻還在手中拿著。

她快步走到王子安身前站定。

“所以……當時你不是因為看老孃好看起了歹心?”

王子安臉上閃過幾分尷尬。

“我不太會追女孩……”

阮南燭一弓尾戳在王子安的肚子上讓他痛苦的彎下腰。

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他只感覺腹部一疼,但他還是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阮南燭兜帽下的鳳眼一瞪,王子安老老實實的低下頭捂住肚子不敢再看。

“好好好!不愧是我兒子,能忍這麼多年!”

鼓掌聲從這間地室盡頭的牆中傳出,一道人影從牆裡浮出,赫然是王仕林!

阮南燭反應極快,在王仕林出現的時候光箭就已經破空而至,箭尖直指他的眉心!

嗤——!

光箭毫無意外的射穿了他的眉心,在空中濺出一串血漬,但他臉上依然掛著笑,絲毫不見重傷瀕死的樣子!

他現在依然能笑著開口,好像眉心處那個血洞不存在一樣。

“這一箭真是快啊……我根本就沒看清你手上的動作……說實話,還挺疼的。”

阮南燭秀眼微眯,她再次挽弓搭箭,這次的光箭上漸漸漫上了紅色。

王仕林摸摸腦門上的血洞笑著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子安,我是真沒想到,我那麼多兒子女兒中你是唯一一個做到這一步的,對,我是活了一百五十二年,如果‘春茶’不斷,我就能一直這麼無病無災的活下去,當然這種傷勢……”

說著,他眉心處那個血洞就絲絲縷縷的冒出蒸汽,接著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白色的骨頭,猩紅的肌肉,繁雜的血管,最後是最外層的面板。

光潔如新,像是從未傷過。

阮南燭眯了眯眼心中暗想。

“他剛剛恢復大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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