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吸收更快。而且,若要做成丹藥,還缺一味藥做緩和。所以,就只能做成湯藥了。”君擾煙險些沒憋住笑,眼裡的幸災樂禍都快溢位來了。

蘇木沉默,單是聞味道,他都覺得舌根發苦。但同樣的,他也不懂藥理,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相信君擾煙。

轉身回屋,蘇木把藥碗遞給謝寒卿:“來,喝藥了。”

他的語氣中盛滿擔憂。

接過藥碗,謝寒卿看著碗裡黑漆漆的藥汁,一股苦澀的味道撲鼻而來,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真的是藥嗎?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難以下嚥。

謝寒卿抬眼看了看君擾煙,又看了看蘇木。前者見他望過來,眼中的幸災樂禍收斂些許,理直氣壯地看回去,她又不是故意的。

後者眉頭緊鎖,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手指時不時動一下,像是要上手搶過謝寒卿拿著的藥,打包扔出去。

謝寒卿心中嘆氣,果斷端起藥碗,一口氣將藥灌了下去。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刺激得他差點吐了出來。

“咳咳咳……”謝寒卿咳嗽幾聲,努力繃住臉上表情。

海神在上,他再也不說碧月峰的丹藥沒味道了!和這個相比,丹藥簡直是神淵界最好吃的藥!

難得見謝寒卿表情崩盤,蘇木連忙接過空碗,扔給門邊看熱鬧的君擾煙,同時,往他手裡塞了點東西。

君擾煙接住碗,沒看到謝寒卿露出意料之中那副呲牙咧嘴的表情,頗感無趣,撇嘴走了。

臨走還留下話:“晚些時候我過來給他在扎一次針,然後接骨。”

“多謝仙子。”謝寒卿低頭一看,掌心中是一顆包著簡單外殼的糖。

是糖啊,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吃過了。謝寒卿幼年時期吃過的糖大多外表精美、滋味齁甜,他並不喜歡。

可母親喜歡,總是拿著糖樂此不疲地逗他。

母親出事,他帶著妹妹逃亡,儲物袋裡最開始也有母親放的一小包糖。可被追殺的時間長了,別說糖了,能不能找到吃的都是問題。

見謝寒卿盯著手裡的糖沒有反應,蘇木還以為他不喜歡,“怎麼了?不喜歡吃糖?我這裡還有些在陽虎城買的露花餅,要嚐嚐嗎?”

“不用,糖就可以。”謝寒卿回神,比起不知道用什麼做的餅,還是糖更好。

看得出來,蘇木給他的糖應該也是在陽虎城買的。外殼很簡陋,裡面的糖卻味道剛剛好,既沖淡了謝寒卿嘴裡的藥味,也不會讓人覺得膩。

“邊境物資不多,不甜很正常,多吃幾個就好了。”說著,蘇木又拿出半包糖遞給謝寒卿。

謝寒卿本不想要,但不知為什麼,神使鬼差地接了那半包糖。

“這就對了嘛。多吃糖心情也會變好的。”蘇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眯了眼,“蘇叔總說,一生中,我們總會遇見許多苦難,既然避不開生活的苦,那就讓嘴裡甜些!”

聽蘇木說起這些,謝寒卿眉眼舒展,這話門主大人確實說過。在剛到海羽島那些年,門主大人總會想方設法地搞到一些蜜糖。那些糖很甜,就像母親喜歡的那種糖一樣甜。

雪兒幼年時很喜歡門主大人帶回來的蜜糖,謝寒卿思維有些發散,也不知道雪兒會不會喜歡這種不太甜的糖。

謝寒卿如是想著,將手中的糖收進儲物袋。他禮貌性的接話,“門主大人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你能幫我弄點水嗎?”

這村子裡的房屋整齊歸整齊,簡陋也是真的簡陋,沒有茶具就算了,連一壺水都沒有!

蘇木點頭應下,轉身去為謝寒卿找水。目送蘇木離開,謝寒卿不敢去想,能讓一個高等的魔族記住並深信這樣一句話,這是吃了多少苦頭。

他在魔族過得有多艱難,才會在身上時刻帶著糖啊。謝寒卿想不明白,發散自己過剩的同情心。

魔族階級十分明顯,等級越高的魔族長得越好看。雖然蘇木和他父親長得不太像,但不容置疑的是,父子倆的面容深邃而立體,眉宇之間透露出上位者的氣質。他們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深邃幽深,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再來說說以實力為尊,蘇木都跟著他父親都能潛入方舟城了,實力還不強嗎?!還不夠受重視嗎?!

雖然他有人魔混血的優勢,但是他敢在實力未知的方舟學院潛伏那麼久,無論是膽量還是謀略都算得上上乘。

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不長眼的魔去他面前撒野。

等等,謝寒卿突然想到,不是所有族群都會包容混血的存在。

魔族、人族是最排斥、看不起混血兒的兩個族群。

想到這裡,謝寒卿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

他想他知道為什麼蘇木在魔族中可能遭受的冷眼和排擠了,也理解了他為何會時刻帶著糖——那或許是他頑強活在魔域荒原的一種方式。

不一會兒,蘇木端著一碗水回來了。他將水遞給謝寒卿,臉上掛著謝寒卿熟悉的笑。謝寒卿接過水,深深看了蘇木一眼,乾了這碗水。

算了,既然蘇木沒有主動說,他也就不問。誰都有秘密,他們只勉強算得上朋友,互訴衷腸這種事不適合他們。

奇怪,他不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端著水回來後,蘇木就覺得謝寒卿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有幾分親近又有幾分同情。不是,寒卿這是知道了什麼?

他不記得自己露出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啊。

蘇木想不明白,直覺自己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索性當沒看到扯開了話題。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君擾煙晃晃悠悠敲響了謝寒卿那屋的木門,身後還跟了個不速之客。

蘇木開門後,看見君擾煙身後的人並不意外,“進來吧。”

說著,蘇木側身讓開,給他們讓出進屋的路來。君擾煙撅著嘴,一臉不高興走進去,拽著屋裡唯一的一張椅子坐到床邊去。

男人進去後,眼神毫不避諱的打量床上的謝寒卿,眼底閃過疑似嫌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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