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月俸高,就算神羽門只允許弟子一月去一次山下的城鎮,可加上修煉所用掉的靈石,各種開銷下來,一月能攢下一半的月俸都是相當多的了!

“……什麼!?”豐玄中瞪大了雙眼,聲音尖咧。

“這學院是在搶錢吧?”謝雪姬喃喃自語。

眾人是無比贊同。

“我記得,應該還有報名費?”謝寒卿從幼年的記憶中翻出一段。

他知道方舟學院的學費貴,但沒想到這麼貴!雖說站在世家的角度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們也不是世家的人啊!

聽此,眾人把目光集中在書見深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見書見深緩緩點頭,古允兒捏爆了手中的茶杯,豐氏姐弟生無可戀地癱在椅子上。

書見深艱難道:“報名費,三塊上品靈石。”

嗯,還好,還能接受……個屁啊!這分明是搶錢!

目光掃過師弟師妹們震驚的樣子,謝寒卿開口解釋:“方舟學院乃大陸第一學院,從中走出了無數天才,自然是貴的。”

況且,對於世家來說,百十來枚墨紋雲幣根本不值一提。

“……”沉默。

“錢,再賺便是。何須如此。”謝寒卿沒再坐下去,起身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安慰誰。

雖然十年閉關讓謝寒卿積累下了一筆不小的錢財,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不心疼那筆學費。可再心痛,方舟學院也是必須要去的,如同他說的那般:錢,再賺便是。

於是,謝寒卿在出門後,僅是默默地心痛了一小會兒,便已然整理好情緒了。

他經歷過那種飽一頓飢一頓的生活,明白一分錢難倒一分漢的難處,更是知曉錢有多麼重要。但這是為了宗門,縱然是再心疼,也要花出去。而且,

他必須讓師弟師妹們相信,這些都是歷練的一部分,這樣便不會有人暗自埋怨宗門了。

雖說謝寒卿相信同門對宗門的忠誠,但人性的弱點,是相當明顯的。他賭不起。

“師兄,留步。”

腳下一頓,謝寒卿側身偏頭,看向來人。

白紗掩面,丹色的火焰花鈿即使被遮掩大半也仍舊醒目;一身月白色織錦長裙,從裙襬處開始向上蔓延的火焰紋路停至腰間,栩栩如生,白色茉莉煙羅軟紗外衫將那紋路蓋住了,朦朧的不真切;不大的平袖下,有一對珊瑚手釧若隱若現,如額間花鈿般引人目光。

“東方師妹。”

東方暖的聲調開始飄忽起來:“聽說帝都風光乃凡塵不可多得美景之一,不知能否看見。” “若有心,會有機會的。”

“多謝師兄。”東方暖微微行禮,轉身離開。

翌日清晨,十輛骨靈馬車駛出了巍峨壯闊的無妄城,向著南邊的陽虎城進發。兩列車隊並行,在這茫茫荒原上,漫天黃沙中移動。

“因為人魔兩族停戰,邊境會有許多散修來尋找機緣,什麼樣的修仙者都有。無妄城的外城也會酌情收留一些符合條件的人,因而引來了不少窮兇極惡之徒,當多加提防。”

“雖說在無妄城周圍的一定範圍內不允許動武,但是卻沒有禁止這些人進入。骨靈馬是較為珍稀的魔獸,我們定會被這些亡命之徒盯上,須早作防範。”

回想書見深告誡,謝寒卿握著長蕭的手指不禁緊了緊,修長的身軀坐的筆直。

他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使用音修的方式作戰,也不知威力如何。萬一音起晚了該怎麼辦?謝寒卿心裡緊張,切磋與殺人又怎能相提並論?

不過他緊張歸緊張,明面上仍是淡然斟茶,龐大的精神力始終將車隊完美籠罩其中。

與謝寒卿同車謝雪姬三人見他如此淡定,加上對兄長(師兄)的崇拜、信任,完全不擔心會遇到歹人劫車。

漸漸的,馬車駛出了無妄城的禁忌範圍,豐玄中明顯感覺到車上的氣氛凝重起來。

“我們已經出了‘安全區’了。”

豐玄中挑開車窗簾,感嘆了一句。

下一秒,謝寒卿手中的長簫已抵至唇邊。悠揚飄渺的樂聲隨之盪漾開來,如絲般綿長、濃郁,令人陶醉。一曲《秋辭》醉人心神的同時,漫天冰錐肉眼可見的放慢了下落的速度。

《秋辭》,滯空攔截!

而謝寒卿這支仙級上品法器,提前了《秋辭》的效果!

謝寒卿的蕭聲剛剛響起,錚錚琵琶聲自車隊後方傳出,急促緊湊的絃聲擊碎了這滿天冰錐。

如此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法修高階法術“冰天雪地”,把幾百米沙丘後的灰衣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誰也不知道車隊上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最後還是一老者見多識廣,認出這是音修的手段,大喊:“是音修!快打斷他們!!”

聖靈大陸上但凡是同音修打過的修者都知道:音修在前期攻擊力不高,如若將曲目彈奏至後期,殺傷力足以單殺幾倍的敵人!

《秋辭》只是一首短曲,無論是範圍還是效果都不足以與長曲相比,但是主力並不是他啊。

謝寒卿輕輕勾起唇角,收起長蕭,靜靜聽著這琵琶彈奏的《亂魂沙》。激昂的琵琶聲與外面的打殺聲和慘叫聲交相輝映,激烈、悽慘聲與清幽和緩的古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韻律。

絃聲猝然停下,鳴聲清脆、流轉舒緩的古琴樂與淒厲的慘叫、哀嚎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氛圍,尚未接觸真正的神淵界的神羽門弟子感到陣陣毛骨悚然,尤其是主音修的清音峰。

很快,流轉舒緩的古琴樂與慘叫、哀嚎也漸漸落下帷幕。不一會兒,馬車外只剩下風沙呼嘯而過的咆哮聲。

謝寒卿悠悠地倒了一杯清茶,眼睛微垂,“下車看看吧。”

?不繼續前進嗎?

車內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還是有過經驗的書見深滿臉歡喜地揭開車簾,跳下車。謝雪姬與豐玄中對視一眼,又見謝寒卿沒有阻止,也跟著他的步伐跳下車了。

謝寒卿轉著茶杯,那雙狹長的眼睛盯著杯中的茶葉,不知在想些什麼。

“嘔——”

嘔吐聲在馬車外此起彼伏。

作為隊伍中修為最高的修者,謝寒卿所坐著的馬車自然是在最前方開路的。在他的馬車停下來後,後面的馬車也紛紛停住馬蹄。被好奇心驅使的眾人挑開了車簾,正好瞄見謝雪姬下車,便也跟著下車。

然,下車後,在距他們不遠處,有一片血紅色的土地,上面正散落著大量的殘肢斷臂、內臟骸骨。

鮮紅的土地與朝陽的光輝相互映襯著,濃郁的腥味順風飄入他們的鼻腔,各類法器散落在在地。

於是乎,便有了那此起彼伏的嘔吐聲。臉色蒼白,恐懼、慌張充斥在眾人臉上。

詞弱從未覺得懷中的琵琶如此沉重過,也從未預料到擾人心智的《亂魂沙》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明明,明明在宗門內,自己與師兄師姐們切磋時不是這樣的!

詞弱那蒼白的臉色襯得懷中琵琶琴頭上的曼珠沙華格外妖冶美麗。

輕嘆一聲,謝寒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謝寒卿當年帶著謝雪姬逃難之時,正值魔族反撲高潮的最後時期,不僅邊境打的激烈,聖靈帝國內部也是動亂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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