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怎麼說呢?

單用眼睛去看或是從使用靈力方面來看,蘇木其實藏得很深,化神境修者也沒有發現蘇木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有人發現。

但謝寒卿觀察一個人不止用眼睛,他更習慣用神識探查。他擁有對神識的超強感知,能十分敏銳察覺到一般人察覺不到東西,所以謝寒卿從一開始就察覺到蘇木神識不對勁。

而作為音修,他的神識龐大而細膩,能夠輕而易舉地探查旁人的精神識海。蘇木修為固然高,不過從神識上看,謝寒卿絲毫不遜色於他。

因為謝寒卿一直沒露出什麼破綻,蘇木還以為他剛知道,心臟因為謝寒卿的問題高高懸掛而起。你既然都這麼問了,那你是不是不厭惡我?蘇木輕聲試探道:“那我們的合作?”

“?合作怎麼了?”剛才不還在說你的事嗎?難不成想反悔?

“若是讓別人發現你與魔族合作,他們勢必會對你痛下殺手。你不怕?”

蘇木的聲音很輕,彷彿一縷微風都能帶走他的話,讓人難以察覺其中蘊含的情緒。然而,他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捏著,雙耳豎起,等待身邊人的答案。

面對蘇木的提問,謝寒卿面色平靜,認同他的話:“你說的有道理。我既然敢和你合作,自然有脫身之法。再者,你會暴露你自己嗎?”

至於脫身之法裡有沒有蘇木,那就是另一說了。

“當然不會。”

“那不就對了?我疏遠你、不敢信任你,是因為我從不相信外人,與你的出身沒關係。”你要是人族,那就更不敢相信了。

謝寒卿沒有說的是,一旦蘇木敢做出危害自己妹妹和同門的事,他就敢把蘇木的身份公之於眾,並且做得更絕,讓蘇木知道什麼叫做“魚不一定死,但網一定破”!

“真的嗎?!”蘇木猛地跳到謝寒卿面前,修長的手抓住他的雙肩,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寒卿不放。

他怎麼也想不到,謝寒卿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人、魔兩族千年對立,世人對魔族的偏見根深蒂固,認為他們狡詐無情,行事不擇手段。做魔做事葷素不忌;人們對異族的厭惡,以及對人族與異族結合的牴觸,更是深入骨髓。。魔族表示,人族真是心裡沒點*數,先不說他們,靈族中又有哪一族真正看得上人族?

人族的自私、狂妄和虛偽,早已成為眾所皆知的事實。然而,人族的地域資源豐富,這也是魔族為何屢次與人族交戰的原因。

不然為什麼魔族一直跟人族幹仗?閒的慌嗎?!

蘇木深感意外,在這個仇恨異族的世界裡,竟然還有謝寒卿這樣的人。魔族與人族之間的國仇家恨,使他從未敢奢望,在得知自己真實身份後,寒卿能以平和的態度對待自己。

但如今,謝寒卿竟然能跳出種族偏見,看待他和魔族的關係,這讓他既驚訝又感動。

或許,他們真的能成為朋友。

看著蘇木逐漸發紅的眼眶,謝寒卿不知道他在感動什麼,自己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長在海外一座小島,無論是人族還是魔族,對於謝寒卿來說都是不相干的。

在保證自己利益的情況下,謝寒卿從不介意對外人展現自己的善意。

蘇木到底可不可信,要看他做的事下結論,嘴上說的一概不可信。兩人繼續前行,謝寒卿開始試探蘇木父子與門主大人之間的關係,

“你喚門主大人世叔,令尊與門主大人是舊友?”

“對,”蘇木臉不紅心不慌回答,“我上一次見到蘇叔還是三十年前,那時候我父親和蘇叔關係可好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們吵了一架,就再沒了聯絡。我父親一直在各個邊境城池打探,最近剛一有了蘇叔的訊息,這不,找過來了。”

三十年前!這得生多大的氣,才能三十年一點訊息都沒有啊?

謝寒卿堅信是蘇木父親惹到神羽門門主,門主大人能和脾氣暴躁的矮人族和睦相處,卻與舊友置氣三十年,肯定是那人,不,那魔的錯!!

“原來如此。”謝寒卿感嘆一句後不再開口說話,試探完畢。

回到方舟學院後,兩人之間的關係明顯好了許多。宋知明對此挺新奇的,一個下午不見,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突然關係好到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奇也怪哉。

“欸,死人臉。你說,他倆的關係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宋知明趴在二樓欄杆上,興致勃勃地看樓下蘇木裝可憐,試圖讓謝寒卿給他一些茶葉。

他要是眼神沒問題,嗅覺也沒問題,寒卿美人那茶是出自艾爾達大陸的千蓮玉葉,號稱“萬人迷”的茶葉!不僅冷漠無情的人魚族喜歡,暴躁易怒的矮人族喜歡,自大貪婪的龍族喜歡,就連陰險狡詐的魔族也喜歡!

為什麼沒有精靈族?因為千蓮玉葉就是產自精靈族所在的艾爾達大陸。

嘖嘖嘖,寒卿美人的來歷還真是不俗啊,這種異族特供的茶葉可不好弄。

奚源靠在一旁,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淡聲道:“你試圖從我這裡要走碧鱗晶時,也是這副樣子。”甚至比蘇木還不要臉。

“額,真的?!”宋知明不信。

奚源平靜的眼神挪到宋知明那張不知道騙了多少年輕女修的臉上,冷哼一聲,回自己房間修煉去了。宋知明陷入了自我懷疑,他以前真這樣?!!

最後,蘇木還是從謝寒卿那裡要到了心心念唸的千蓮玉葉。

正式開學這天眨眼間來臨,謝寒卿起了個大早,準備晨練,他時刻謹記自己劍修的身份。

謝寒卿準備在院子裡練劍,剛剛站定,他便在餘光裡瞥見了同樣早起的奚源。奚源一身簡單的玄色練功服,墨髮被銀簪挽在腦後,漆黑的長劍被他提在手中。

見到起的比自己還早的謝寒卿,奚源眼底浮現出幾分讚賞,他一向認為成倍的努力足以彌補天賦上的不足,也欣賞刻苦用功的人。而謝寒卿則屬於那種有天賦,也足夠用心的人。

兩人簡單的打了招呼,隨即各練各的劍法去了。

結束晨練之後,謝寒卿換上了那鷃藍色的學院服。

蘇木聽見謝寒卿出來,轉身便見他穿一身鷃藍色勁裝,腰束錦帶,迎著陽光,鷃藍色的衣袍如落了一層聖光。謝寒卿緩步而來,腳步沉穩,眸光內斂,周身無任何凌厲鋒芒的氣勢,卻令人感覺他有著無上的貴氣。

走到院子裡,謝寒卿發現不只是蘇木在等著自己,奚源與宋知明亦在。

謝寒卿的目光不自覺落到宋知明拽著奚源胳膊的手上,眼底劃過茫然。

這是?

蘇木的視線始終緊緊鎖定在謝寒卿身上,他被驚豔得無法言語。此刻,他只想將謝寒卿藏起來,讓他只屬於自己的目光所及。然而,自從第一次見到謝寒卿,蘇木便認為謝寒卿是天上的皎月,清冷、出塵,同時也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他不能,也不可能把月亮藏起來。

“哎呀呀,美人不愧是美人!就是連這種老氣學員服,寒卿美人也能穿出清冷貴氣的味道!”

宋知明誇張地叫著,在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死死拽住奚源。好不容易忍住不揍宋知明的想法,奚源同謝寒卿打著招呼,心底贊同宋知明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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