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最後的雨夜4
不染姐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下，消散不見。
或許是因為我第一次看穿了她的偽裝吧，也或許是她真的累了，整個人撐著傘，懷抱著我，把小臉埋在我的肩頭，無聲泣淚。
流淌在身上的雨水是冷的，流淌在肩上的淚水是熱的。
而她身上的淡淡槐花香，一直沒變。
我不再哭泣，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資格為她而哭，也或許是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同情。
她永遠都是那個不染姐，那個看起來呆呆傻傻，有點粘人，會叼著xx滿地跑的小變態。
變態……
我忍不住渾身抽搐了一下，連帶著嘴角那一抹笑意。
如果說，不染姐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匯出我的記憶，那為什麼我現在恢復了，對於變態的那部分卻沒有哪怕一丁點印象呢！？
不會是……
她本身就這樣吧！？
我嚥了口唾沫，感受著她放在我後腰上不斷揩油的小手，不由得無奈一笑，心想由她算了。
反正，離開了她的那段時間，我也一直需要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才能睡著，或許是因為找到了自己與不染姐習慣相似的證明吧，我沒來由的感到開心。
但，好像開心的，只有我一個。
不染姐哭了好久，方才抬起頭來，看著我的雙眸，目光閃動。
一瞬間，媚意橫生。
她探出一隻纖柔的手掌，落在我的頸肩，吐氣如蘭，把那專屬於她身上的槐花香氣盡情噴灑在我的臉上。
眼眸微眯，她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嫵媚姿態，紅唇輕咬，細嫩的手掌也開始在我的肩上游離，一點點摸索著，試探著，落在我的下頜線上，輕輕一勾。
一系列動作來的過快，她只要簡單幾個動作和眼神便讓我的思緒為之大亂，呼吸也在停滯之後變得紊亂，變得狼狽不堪。
我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麼，但我能知道的是，似乎，眼前的少女，從我生病以來，就壓抑著這份情感，還有這副傾城之姿下，天生的媚骨。
呼吸變得急促，體溫也隨之逐漸上升，我只能呆呆的看著她那副玩味的笑意，跟隨著她的指引，緩緩彎腰，俯視著她。
很奇怪，我明明是在俯視她的，卻有一種跪在少女身前，沐浴神賜的虔誠感。
然而，可惜的是，我瞻仰的神明並不是所謂純潔高尚的天使，而是將心緒按在心裡，藏匿已久的惡魔。
勾起我的情緒，引導我的眸光，支配我的一切。
我就看著她，只用幾個動作便讓我的視野中只留下了她的影子。
她踮起腳，那張嫵媚的容顏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就連那具身子之下藏匿的淡淡幽香都隨之散發而來，闖入我的鼻尖，盡情肆虐。
我忍不住閉上了眼，感受著胸膛中劇烈的起伏，希冀著，也渴望著，她的賜予。
可旖旎也只是一瞬，她似乎很喜歡看我被捉弄時的樣子，香唇蠕動，越過我的臉頰，湊到耳邊，輕輕咬住我的耳朵，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緩緩說道：
“知道為什麼，姐姐一直都不願意品嚐你的味道嗎？”
她笑了，聲音希柔，氣息鎖定在我的身上，霎那間包裹住我的身軀，強橫而又肆意，卻又帶著少女的頑皮，只願意靠近我的身子，用那溫涼的玉指劃過我的面板，再向後退去，看著我抓耳撓腮的樣子，嬉笑不止。
我不能動彈，只得眨巴眨巴眼睛。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不染姐對於我身軀的瞭解遠超我自己，她懂得如何操控我的情緒，將其從我的肉體中剝離開來，在黑暗中肆意玩弄，也懂得如何安撫我那躁動的心，三言兩語便能讓它們安靜如初。
而這一系列羞怯的表現，卻都被少女收入眼底。
一絲都不肯放過。
她微微靠後，盯著我，像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在看自己供養多年的小小羊羔，看他在自己眼前走動，跳躍，用那還未長成形狀的犄角與她玩鬧，安安靜靜的睡臥在她的懷中……
而現在，狼身上的羊皮，脫落了。
她笑了笑，紅唇彎起一個致命的弧度，輕聲說道：
“因為，不染姐姐怕自己會上癮哦……”
少女淡笑著，再度踮起腳尖，將那高挑的鼻尖與我相碰，帶起一陣下意識的嗚咽。
她並沒有給與我任何獎勵，而是在我眼前，閉上眸子，無比貪婪的嗅著我身上的味道，接著張開雙眼，毫不掩飾自己那勾人的眼神，輕聲笑道：
“果然，沐沐會人上癮呢……要是從一開始就吃掉的話，就不會再願意分享給任何人了吧……”
我頓時有些失望，也有些懊惱，看著她那雙近在咫尺的薄唇，舌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苦澀。
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她為何要這樣對我，只知道像頭犯了錯的小獸一般拉著她的手，低下我的眉眼，用那副極盡討好的眸光看著她，久久。
不染姐卻忽然笑了，笑的肆意。
脫下遮掩的她再沒了束縛，柳眉輕挑，纖指微動，捏住了我的下唇瓣，輕輕撥開，問道：
“怎麼，沐沐，是想要不染姐姐獎勵了嗎？”
我怔然，眼前的少女與記憶中相差甚遠，可我卻並不感到違和，好像她本就該是這樣一般。
眸光顫動，我在心裡猶豫著，要不要說出這羞人的話語，視線卻在下一秒，與少女那副鼓勵的目光相觸碰。
一股被丟棄的失落感隨之而來，我急切的想要做些什麼，看著她那眼神中的鼓勵與期待，不由得微微咬牙，按下心中的羞恥感，嘴唇蠕動，許久，方才囁嚅道：
“嗯……想要……”
不染姐那鮮紅的唇瓣完成了一個致命的弧度，看起來很是開心，也很是滿足，將那隻手兒落在我的後頸，輕輕按下，接著看著我那躲閃的眸光，說道：
“來，乖，沐沐想要什麼？說給不染姐姐聽，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