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小心點
“我要在本週週日，9月14號之前的4-6區裡，清空所有異種非人生物的人口。”
聽完，密爾克目露難色，但常年的工作習慣，讓他很快把這份情緒壓了回去，道：“異種非人不在‘異常’的定義內，基金會很難插手，我會聯絡HL方面開展驅逐工作。”
“HL的工作是‘告知’，基金會的工作是‘查成’。”安德森道：“沒必要做違法的事。”
密爾克聽罷有些意外，道：“那難度有點高，生存了這麼久的領地，它們不會輕易離開。”
“任務成功與否，不是你要考慮的事，”安德森雙手插兜，眼神平穩，夾雜著一絲陰鬱，“你只要按照方向，規規矩矩地去做就行。”
密爾克沉默了整整三秒，似乎明白了什麼，道：“那我先把站點裡的異種生物轉走。”
“工作的細節，沒必要都告訴我。”安德森說完轉身，丟下一句話，“最近留意下站點裡的‘反常事件’，等現實控制部的人來了後，報給他們。”
“是。”密爾克應了一聲，目送安德森離開，坐在辦公桌前，思考著安德森最後一句話，表情凝滯而沉悶，直到門再次開啟，E-002一臉嚴肅地走到辦公桌前，道：“站長，我是‘對刺殺基金會站點管理員和狗特戰部’的小王，上次的提案您看了嗎？”
說著，E-002把手裡的一份報告遞到近前，上面寫著暗殺密爾克的各種方案，文圖兼備，詳盡周到。
密爾克看完一遍，擺擺手，道：“先放放，有更重要的事。”
“哦，那下次吧。”E-002嘴角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轉身離開。
密爾克的思緒從無關緊要的事上拉回，喃喃道：
“‘反常事件’......究竟是指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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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鈺勳被衛兵6235帶著，路過鐵質、冰冷的走廊，頭頂投下柔和的光，連影子都顯得朦朧而薄弱，兩邊的鐵門宛如複製貼上一般，一眼望不到頭，看久了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一路無話，成鈺勳跟著衛兵，穿過監禁區，來到一處“圓形十字路口”，這裡竟然有角落書架，上面還放著書，成鈺勳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就懵了：
《基金會帝國：帷幕之下的強權》
《暗色突圍：關於死亡本質的定量研究方法導論》
《形而上學中的關於圖騰學的圖論型別的拓撲學原理》
《星辰還是鼠巢：未來的設想》
成鈺勳越看越懵逼，雖然只看到書名，但他隱隱能感覺到，他也就看得懂書名。
“別亂看！”前面的衛兵呵斥一聲，嚇到成鈺勳一縮，連忙點頭，乖乖跟著，又七彎八繞一陣，就在他頭都要暈了的時候，來到一個外表和其他格子間沒差別的門外，刷卡進入，裡面空間更大，光線明亮，中央放著張圓形鐵桌，不過地板倒是瓷磚。
鐵桌邊，圍繞坐著一個個‘人’，足足三四十個，它們戴著安全項圈，統一穿亮黃色制服，衣服面料柔順，背後都有編號，聽到門開後，它們紛紛投來視線。
房間的四周也有士兵站崗，他們也投來好奇的目光，並握緊了手裡的槍。
成鈺勳環顧四周，這些“人”裡各有異樣，有的甚至不太像人，眼距很寬、顴骨高凸、眼睛成單數的都有，也有長得很正常的，但它們的眼神很不對勁，看東西宛如野獸眈視。
總結起來，這些目光的情緒分別有：疑惑、嫌棄、感興趣、無所謂、興奮。
面對一雙雙凶神惡煞的眼睛，成鈺勳突然社恐犯了。
“你坐這。”衛兵6235拉開座椅，成鈺勳趕緊道謝入座，不敢和非人對視。
衛兵6235退到牆角，和其他衛兵站在一起，面對同事的目光，他也只能無奈地沉默，如果有人問起原因，他只能說是屈服於沃利斯博士的淫威。
“聚會”繼續，非人們被成鈺勳的加入打斷，沉默了一陣，它們交換著眼神，似乎在揣摩此人來頭。
最終，一個一米八身高、目露兇光、臉上的肉彷彿一塊拼著一塊的壯漢笑道：
“哥們，你剛從墳裡爬出來嗎？”
成鈺勳一怔，下意識摸了下臉，一不小心揉爛一片死皮，尷尬地搓搓手，解釋道：“咳咳，這個是，被異常感染了。”
“感染之前呢？”這時，另一個外表是青年人，目光沉鬱、宛如獵手的非人，雙手抱胸問道。
“我之前是人類，呃。”成鈺勳突然發現這麼說很怪，但想想最近的經歷，似乎也不覺得奇怪了。
“呵，那你來這兒幹嘛？”壯漢語氣帶著濃濃的侵略，“你是人，我們可不是，就不怕我們一不小心把你吃了？哦對不起，才想起來，我不是食腐類的。”
此言一出，其他非人都笑了，帶著殘忍的意味。
“喂！”這時，一個衛兵喝道：“我警告你，你再說這種話試試？”
“呵，”壯漢冷笑一聲，沒搭理他，目光落在成鈺勳身上沒移，繼續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啊，我叫成鈺勳。”成鈺勳坐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並後悔來這種地方。
“好的爛臉仔，我問你，你對這個世界知道多少？”壯漢繼續道。
“呃我，我今天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成鈺勳說著，突然有些惆悵，“早知道就不趕早班車了。”
“哦？早班車？”壯漢來了興趣，“你是‘電車案’的異常汙染者？”
“呃，是。”成鈺勳沒想到對方竟知道詭色電車的事件，心想怎麼大家都知道。
“那你來這兒，是想幹嘛？”這時，那個雙手抱胸的青年非人皺眉問道。
“我一個人太久了。”成鈺勳抿了抿嘴，“就是，悶得慌。”
“我們之前遇到一個非人，”青年非人說著，用手在頭邊比劃了下，“它的外形是人類歐裔雌性，金髮白皮，也是電車案的經歷者。”
“啊？”成鈺勳眼睛一亮，“對對對！安娜，是她......她人呢？”
“之前走了。”青年非人道：“它不愛說話。”
“呃，這個......”成鈺勳莫名地興奮，能在這地方見到熟人，他還是很激動的，並用目光求助那個帶他來的衛兵。
衛兵6235目露難色，但考慮到那位變態博士的要求，他覺得還是得滿足下成鈺勳，於是嘆了口氣，道：“我去問問。”並出門離開。
見成鈺勳能指使衛兵，非人們有些騷動，有的吹起了口哨，放聲大笑。那名壯漢看向青年非人，笑道：“李輕塵，你就是想見那個洋妞是吧？”
李輕塵，也就是青年非人聽罷，忍住怒意，和壯漢對視，咬著牙道：“金拓秋，你他媽再叼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啊~我好怕呀，”金拓秋盯著李輕塵，臉上的肉一塊一塊地隆起，它伸出雙手，放在自已的頭兩側，大拇指頂著太陽穴，四指反覆彎曲，做出“哈巴狗”的手勢，陰陽怪氣道：“我可不敢惹你哦，畢竟你是人類的最喜歡的狗呢，汪汪~”
“呵，呵呵呵......”李輕塵擠出一個睚眥迸裂的怒笑，指甲一點點變長，在鐵質圓桌上留下一道道劃痕，“我最恨是人類，其次就是你，但現在，我要把你的臉再撕一遍。”
“哇哦哦，小李生氣啦~”金拓秋笑得肩膀發抖，絲毫沒有退意，“你他媽從唐朝苟活到現在，殺的人滿一百個嗎？！”
“呵，是沒有，”李輕塵的怒笑幾乎讓臉變形，“但我現在能殺你一百次！”
氣氛焦灼，其他非人見狀也嗨了起來，像鬥獸場上的狂熱觀眾一樣，一邊如擂鼓般敲桌，一邊齊聲聲喊道：
“殺！殺！殺！殺！殺！殺！......”
聲音如獸吼鐘鳴，在房內撞擊遊蕩，聽得人耳膜發疼，頭暈耳鳴。
成鈺勳懵逼了。
衛兵見狀，趕緊掏出電棍，開啟開關，電光竄出，然後往鐵桌上一摁，一時間藍光迸現，電流攢動，非人們紛紛發出野獸受傷後的聲音，不再起鬨。
衛兵指著非人們罵了一通，隨後意識到什麼，看向成鈺勳，發現這具屍體不僅有點懵，還有點焦。
這時，門開了，衛兵6235帶著安娜走了進來，此時，它梳好了頭髮，金髮彈性而有光澤，面容著裝也得體寬鬆，同樣穿著亮黃制服，完全看不出之前列車上的落魄模樣。
看到成鈺勳後，它也露出意外神情，成鈺勳趕緊和它打了個招呼，但沒得到回應後，尷尬地避開目光，搓了搓手，一不小心搓下一層皮，他趕緊用袖子把留在桌上的膿水擦掉。
安娜似乎明白了什麼，拉了把椅子，在成鈺勳身旁落坐，它目光平靜，不過，成鈺勳能看出，它也不太喜歡這個地方，見到有共同語言的人，他覺得這地方也不是很可怕了。
“你怎麼這麼黑？”安娜看著焦黑的屍體，忍不住開口道。
“哦哦，剛剛被電了，”成鈺勳用手比劃著，“但沒事，我沒有痛感。”
安娜微微點頭，道：“你看到蘭燕晨了嗎？”
“蘭姐？沒啊，”成鈺勳皺眉道：“你也沒見到？”
“她很聰明，也很堅強，”安娜深深吸一口氣，道：“我相信，她一定離開這地方。”
“是啊，畢竟是精神方面的......”成鈺勳感慨道：“但我們倆就沒那麼好出去了——”
“——不，”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這個男人，“我是歐區的一個非人社群居民，有人引渡我，我很快就要走了。”
“啊？”成鈺勳瞪大了疑惑的雙眼。
“呵呵，爛臉仔，聽不懂是吧？”金拓秋冷冷笑著，“非人社群，就是一幫自詡為‘接近文明社會’的非人，它們受到人類議會的走狗保護，擁有更多的‘人權’，而我們這些沒進入社群的非人，全都是賤命一條，不像社群非人，人模狗樣，自以為高我們一等，但在人類眼裡，都是畜生。”
聽到這話，安娜目光一沉，忍住怒意，別開頭，不屑一顧，成鈺勳則目露尷尬，怯生生道：“呃，這個，這個的話，也不能這麼說吧——”
“——我覺得，非人社群是進步的體現，”李輕塵雙手抱胸，沉穩道：“在非人社群出現之前，異種生物都聚居都是同族相聚，《威懾法令》建立後，社群更加包容，接納了那些更社會化、更文明的成員。”
“是啊是啊，”金拓秋挑釁地歪了歪頭，“像你這樣的乖狗狗，才能被人類看上，所以你出任務的頻率最高，因為你更聽話，更‘文明’——哦不，你能當上‘狗’，好像是因為你鼻子很靈來著，對吧小李？”
“你他，呃，別每次都跳我臉上行嗎？”小李忍住粗口，瞥了眼安娜，繼續道：“我絕對會把人類統統殺掉，因為人類該死，但我也很文明，這不衝突。我認為，非人能建立更優秀的社會，非人社群就是個好例子。”
安娜聽著，不由得點頭。
李輕塵又看了眼安娜，似乎鼓足了勇氣，努力擠出一個友善的笑，道：“這位女士，能方便認識下嗎，記一下氣味。”
“好啊。”安娜欣然同意，道：“我過去吧。”
“好。”小李側過身，看著安娜從座位上起身，一步步來到它面前，揚起臉，二人臉貼臉，同時張開嘴，輕輕撥出一口氣，輕輕吸入，相視一笑，安娜隨即回到座位。
成鈺勳看的一臉懵逼。
“呵呵呵，”金拓秋摸著下巴，察覺到成鈺勳的神情，笑道：“爛臉仔，雖然這個動作在人類看來很親暱，但在魈類的社交中，是很平常的行為，腔體氣味素交換而已，跟你們人類握手差不多。”
“啊，啊這，”成鈺勳看了眼安娜，坐正道：“真是長見識了......”
小李微微吞口水，回味著安娜的氣味，讓它愉悅的氣味不多，這裡都是討厭的氣味，但安娜的氣味，能讓它舒服好久好久。
聚會正在進行時，突然門開，一個個身穿特種作戰服的人員入內，道：“外勤任務指令，所有異種非人生物全部入隊。”
說完後，非人們都一臉無奈地起身，組成一列隊伍，有的還罵“怎麼這麼早結束”，但摸了摸脖子上的安全項圈後，都沒有多說什麼。
安娜想罷，也起身加入隊伍，成鈺勳突然有些不捨，道：“那個！”
安娜投來目光。
“呃，哎，怎麼說呢，”成鈺勳撓了撓頭，“我嘴笨，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祝你生活愉快吧，不要再碰上這種糟心事了......”
安娜沉默一陣，剋制地笑了笑，道：“你也是，成先生。你是個好人，你和蘭姐都會出去的。”
跟著佇列，安娜離開了，李輕塵跟著佇列，路過成鈺勳身旁，說了一句：“他們會給你查成，反正你記住，不管他們放什麼屁，你都說自已是人類。”
“啊？好，”成鈺勳愣了一下，看了眼這個揚言要殺光人類的非人，點點頭道：“謝謝。”
隊伍進行，金拓秋也走過成鈺勳身旁，嗅了嗅他，皺眉道：“你說，為什麼燒肉比你香呢？”
成鈺勳：“啊？”
“因為烤肉用的是鮮肉。”金拓秋說完，露出殘忍的笑容，搞得成鈺勳渾身發涼。
非人們一個個離開，相應衛兵也跟著離開，房間只剩下成鈺勳和衛兵6235，兩人大眼瞪小眼。
成鈺勳坐在無人的桌邊，觸控著突然冷清的氛圍，突然感到，雖然這幫非人類說起玩笑來殘忍又滲人，看著也讓人掉san，但離開這幫怪物後，他又覺得冷清，渴望它們回來。
人啊，就是賤啊......
成鈺勳嘆了口氣，看了眼衛兵6235，道：“哥，它們出任務後，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啊？”
衛兵6235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清楚，但之前從來沒有全體出任務的情況。”
“哦？很特殊？”成鈺勳皺了皺眉，試探道：“哥，那你覺得它們幹啥去了。”
“不知道。”
“哦，好吧，就問問。”成鈺勳吃了個癟，抿了抿嘴，空氣重新安靜，無聊地讓他發慌，所以他決定繼續騷擾衛兵：
“哥，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啊？她穿著花格裙。”
“沒有。”衛兵6235冷冷道：“成鈺勳先生，請你明白一件事，我之所以能回答你問題，是因為博士對你的態度，按照規定，我是不能和你交流的。”
“哦哦，抱歉，”成鈺勳失落地縮了縮，坐在空曠、冷清的桌旁，感受著時間的龜速流動，他不想回狹小的格子間，但這裡的安靜也讓他抓狂，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道：
“哥，我還有什麼地方能去的嗎？”
“你要是真想找人聊天，就跟數字人小云聊吧。”衛兵6235被問煩了：
“她支援角色扮演，可以扮演你想要的任何角色，提供任何合規的場景；任何心理問題都可以找她傾訴；如果你喜歡工科理科，都可以問她，她能解答包括‘哥德巴赫猜想’、‘大基數’、‘接吻數問題’在內所有數學問題。而這些數學問題，都是常態數學界的未解問題。”
“哥，你好懂數學啊。”成鈺勳讚美道。
“我畢業後就入職基金會，初衷就是聽說這裡的數字生命算力很高，堪比550A，”衛兵6235被誇得爽了，道：“所以，我休息時間就會請教小云數學問題。”
“這樣啊，哥之前也是人才啊，”成鈺勳道：“那你們......玩角色扮演，或者心理治療？”
“我有員工活動，集體娛樂的時間，就不需要和人工智慧玩，也不會被關在一個地方太久以至於出現心理問題。”
“扎心了啊老哥。”成鈺勳痛心道。
衛兵6235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隨即恢復正常，他不能再說更多了，而且他心裡很清楚，成鈺勳能在格子間和數字人聊天已經很不錯了，等沃利斯博士真正下手，成鈺勳他能不能有一塊完整的肉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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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白潔和艾文欣回到單元樓，開啟白潔的房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小白露出“到家了”的舒服姿態，放下今天買的所有東西，並細心地喂完金魚，坐到沙發上，愜意地拿出手機，看看今天漲了多少粉。
艾文欣看著白潔這麼懶散，也有些感慨，經過一天的城市旅遊，她對小白的未來也不那麼擔心了，雖然有暴露的風險，但經過偽人速成班的學習，她相信小白一定能成為合格的偽人。
“先休息一下，然後覆盤。”艾文欣說完，幫小白把買的衣服都一件件放在衣櫃裡。
收衣服時，手機響了一下，原來是聯邦APP的社交模組有新訊息，有一段影片發了過來。
“是你今天交的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艾文欣說著，看了眼對方的ID：睡不醒的小狐狸。
“是李慕可，”白潔說著，有點小興奮，“它說，要給我看看它的貓貓。”
“哦，這樣啊，”艾文欣欣慰一笑，畢竟能分享萌寵影片的網友，大機率是個心思細膩的型別，然後她點開了影片，只看了第一秒，她的表情就立刻崩了，並立刻關掉影片。
白潔：“？”
“我，我用一下你家廁所。”艾文欣還沒從震驚的情緒裡抽離出來，她去了趟廁所，合上門，聲音調到最小，忍著難繃的表情，繼續看影片：
影片是一個臥室的鏡子，豎屏對著鏡子拍攝，拍攝者是一個年輕女性，面板潔白姣好，帶著一絲嫵媚的動作，慢慢撩起腹部的衣物，能聽到越來越快的喘息聲。
然後，隨著鏡頭的推進，艾文欣突然就明白了“貓貓”是什麼東西了。
“呵，呵呵，”艾文欣關掉影片，皮笑肉不笑地咬了咬牙，決定拉黑它，但手指在“加入黑名單”上懸停許久，因為她並不知道李慕可和白潔的關係，如果這麼做，會不會把同學關係鬧得很僵呢？
這時，【睡不醒的小狐狸】還發來資訊：
【睡不醒的小狐狸】：喜不喜歡我的貓貓呀小哥哥
“艹。”艾文欣合了閤眼，輕聲罵道：
“騷貨。”
她離開衛生間，陰著臉，回到白潔面前，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道：
“小白，別跟這種人來往。”
“好的。”白潔眨了眨眼，想了想，問道：“貓貓可愛嗎？”
“呵，”艾文欣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道：“可愛，嗯，可愛啊。”
白潔點點頭，見艾文欣如此排斥的反應，也沒有多問。
艾文欣揉了揉眼眉，對白潔的社交愈發擔憂，難道小白就遇不到正常人了嗎？
不過，她很快想起白潔曾經去過一趟書店，還拿回來一本菜譜，說是店老闆送的，便問道：
“小白，你今天遇到的那個店老闆怎麼樣？”
“嗯，”白潔點點頭，“我們聊得很好。”
“啊？”艾文欣一愣，隨後一喜，“也就是說，又交到朋友了？”
“嗯，”白潔說完，補充道：“它教了我很多東西。”
“教了你很多東西......”艾文欣的表情逐漸凝固，因為她發現二人的關係似乎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它對我有好感。”白潔說著，有些羞澀地低下頭，畢竟祂也是第一次遇到當著面誇自已的信徒，並如此虔誠地崇拜自已。
艾文欣已經凌亂了，問道：“店老闆多大，男的女的？”
“中年，是男人。”
艾文欣沉默一陣，表情完全垮了下去，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手都在顫抖：
“小白，以後出門在外，多多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