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行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耐煩地搖搖頭,還是抓著白潔的帽兜,像牽小羊一樣,和手下們一起擠過湊過來的人群,遠離HL。

“對了,我跟你說,”易知行宛如教幼兒園的老師,道:“沒有我允許,你不許說話,不許走動,不許亂看,記住:你是人質,我是劫匪。”

白潔被牽著走,步履有些不穩,祂思索片刻,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叫你?”

“啊?”易知行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臨時導演”的身份,冷笑一聲,道:“叫我導演就行,等真人秀結束之後,我給你發工資!”

白潔默默點頭,最吸引祂的還是“包吃”報銷,希望接下來能遇到人類的美食。

“老大,我們這是在哪裡啊?”跟著老大尤三金問道,“這車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我們應該‘穿越’了吧,反正是一個異常時空。”易知行牽了牽嘴角,一把推開擋路者,繼續道: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地方的‘規律’摸清楚,才能跟HL周旋,然後再想辦法逃出去......”

“老大,那我們要不在下一站下車?”手下牛誌喜問道,“趁現在人多,HL應該抓不到我們——”

“——少亂來,”易知行打斷道:“萬一有‘車廂內安全,車廂外必死’這種規則呢?就算是探路,也不能拿我們當炮灰。”

說到“炮灰”這兩個字的時候,易知行望了眼被白潔,這個乖巧的男孩被一隻手提溜著牽行,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突然多了個新身份。

不過,白潔察覺到了另一件事。

祂望向車窗外,目光鎖定在了那個手提箱上,眼中透露出興趣,藍紫色光投射在祂的臉上,顯得詭異而神秘。

祂,聞到了一絲“災”的味道。

此時,車剛剛起步,距離那個炸彈箱還不遠,尚在其爆炸的波及範圍內,所以保安們在疏散人群的同時,於手提箱半徑十米內設下了“警告牌”,生怕有不明者誤觸引爆。

綜上所述,這顆遙控炸彈的爆炸機率,應該很小很小才對,但白潔還是衝著那個箱子,慢慢伸出了手,並彎曲手指,做出了“捻取”的姿勢......

另一邊,面對乘客們的圍拍,HL探員都繃著身體,護住身後的“路人”,只有米伍貼在玻璃上,這個姿勢方便觀察車廂外,也方便藏起手上沾血的利劍。

“小伍,”叫米伍的是一個羅成仁的探員,他帶著擔憂的語調,道:“那些非人溜走了,不追嗎?”

“這個地方一切不明,就當它們去探路了——”

米伍說著,突然愣住,因為在車窗外,看到了一個可疑的身影:

那是一個將臉隱藏在黑色帽兜中的人,他藏在人群中,距離手提箱很遠,手還一直放在兜裡。

“他在看什麼......”米伍的眼睛很尖,他敏銳地發現,這個傢伙既沒有圍觀者的好奇,也沒有誤入現場者的恐懼,反而表現出一種奇怪的沉默,就好像......他在思考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米伍的目光,那個人回過頭,隔個十幾米,目光接觸的瞬間,米伍感覺到一股刺入神經的涼意。

在和非人打交道的生涯中,米伍對這種眼神最為熟悉,那是一種漠視生命、蔑視規則的眼神,只是一眼,便讓人渾身發涼。

“那傢伙......有問題......”米伍原本鬆下來的身體立即緊繃,

這個時候,列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即將離開爆炸區域,見狀,那個神秘人的嘴角,也拽露一絲冷笑,將視線重新投向那個箱子,並慢慢伸出手——

“要爆炸!趴下!”米伍吼出這句話的同時,伸手就拽住最近的路人、乘客,朝地面撲倒。

米伍的這一聲、以及拽人撲地的行為,無疑是一種強烈的訊號,讓所有HL探員都瞬間反應過來了,抓著附近的路人,向一旁撲倒。

乘客們見狀,也都發出恐慌的驚呼聲,連安全員都撲倒了,便也學著蹲下。

人腦在這種突發情況中,很容易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宕機,完全不知所措;一種是立即響應,向著最安全的方向走,

因為撲倒的是安全員,無疑代表了“安全的方向”,所以當米伍等人撲倒時,所有反應過來的乘客也都有樣學樣了。

驚呼聲,撲倒在地的聲音,迅速向其他車廂傳遞,強烈的不安感在傳遞,騷動一路擴散,讓偷溜的一眾非人也察覺到了,它們回過頭,發現HL所在的所在的那節車廂,乘客們一個個都撲倒在地,驚恐聲不斷。

即使沒有聽清米伍的喊聲,非人們刻在基因裡的生存本能,還是讓它們在第一時間響應,向一旁撲倒,易知行也立刻蹲下,貼到了座位邊。

易知行在撲地的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它抬起頭,發現白潔還站著,不僅如此,還朝著窗外,比劃著手。

“我靠!你比耶呢!”

易知行都驚了,思緒翻騰:當下局勢模糊,人質怎能提前殺青?

它當機立斷,瞄準白潔的腳跟,果斷掃出一腿!

電光火石間,那個安安靜靜的炸彈箱,也不負眾望的爆炸了。

箱子內,火光迸現,兇狠的衝擊波撕碎箱殼,帶著裡面的碎片,向四周飛散。

在白潔的視線中,爆炸的箱子正好在手指之間,只要一“抓”,“爆炸”就會消失,實體化為一顆小珠子,出現在祂的指尖,

至於為什麼不提前“抓取”,因為箱子在爆炸前,頂多算個“隱患”,尚未達到“災害”的程度,

白潔打算在爆炸的瞬間抓取,將其凝聚成一顆美味的珠子。

白潔已經開始想象其味道了,默默吞了口口水。

而然,就在箱子爆炸,手指即將“抓”到“爆炸”的瞬間,白潔感到腳跟受到了重重一擊,整個世界向下飛墜,身體摔在了地板。

正是因為這個意外,讓祂沒有抓到“爆炸”,箱子,非常順利地炸了。

衝擊襲來,伴隨著巨大的火光,震碎了玻璃,碎片噼裡啪啦地灑落在地,宛如一場劈面大雨,周圍都是尖叫聲,乘客們在藍紫色的燈光中尖叫。

車廂受到了衝擊,但已慢慢行駛,逐漸遠離。

大概好一會兒,車廂裡的眾人都緩了過來,檢查著傷勢,有的哀嚎,有的怒罵,有的抱著手機報警......

白潔躺倒在地,感受著車廂的緩慢搖晃,好一會兒才慢慢坐起身。

這個時候,臥倒的非人們也紛紛起身,將頭髮上的玻璃碎渣撥下來,怒罵著觀察四周。

離白潔最近的易知行早就坐起來了,它看到白潔坐起來後,二人對視一會兒。

易知行咳了咳,它看了下白潔,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一種平靜而複雜的情緒,想必是想感謝但不好意思開口吧。

想到這兒,易知行用手梳了下頭,咧嘴地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白潔的肩膀,用頗具有男子氣概的語調道:

“沒事,不用謝!”

白潔:“............”

玻璃破碎、哀嚎聲不斷的車廂內,在輕輕的搖晃和晃眼的藍紫色光中,向著下一站緩緩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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