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詭色電車篇（五十九）

大廳空蕩，店員百無聊賴，他站在環形櫃檯後，默默等著獵物上門，很快，遠處出現了一男一女，並朝櫃檯走來。

又有獵物了。

店員舔了舔嘴角，嘴角慢慢露出笑意，待二人走到近前，露出一個非常專業的職業笑容，道：“二位，最近有新品上市，要來點嗎？”

“嗯。”白潔點頭，許言童則半歪著腦袋，目露好奇。

“那麼，你們要支付的報酬是，”店員的笑容中出現了一抹邪異，“對彼此的記憶、信任、情感。”

“我吃刨冰是免費的。”白潔回道。

“哦？”店員穩住營業表情，看了眼這個白髮、戴著嚇人面罩的男子，確認沒見過後道：“這位先生，我可沒有說過可以給你免單哦。”

白潔也不多說，直接伸出手，手掌從中心裂開，露出裡面的腔體，白色的粘稠、膠狀物質蠕動著。

店員看著熟悉的白色，表情一僵，隨後一秒垮了，道：

“我靠~是你哦。”

“嗯。”

店員垮著批臉，一臉索然無味，下腰從櫃檯下拿出三個刨冰，語氣懶散而不耐煩：“抹茶紅豆、芒果椰奶、草莓巧克力，選一個。”

“嗯......”許言童撐在櫃檯上，粉眸微動，最終指向芒果椰奶，道：“我要這個！”

“好的。”白潔點點頭，然後衝店員道：“我要這個。”

“嗯？”店員頓時感到不對勁，他反覆打量著這個一身粉的少女，道：“有言在先哦這位客人，我只給他免單。”說完，他還指了一下白潔。

“對啊，小白都要那個了，你給他呀。”許言童無辜地眨了眨眼。

“啊，好......”店員皺了皺眉，將刨冰推給白潔，然後白潔推給了許言童，整個動作無縫銜接、行雲流水。

“喂！”店員都驚了，“我看著呢。”

“怎麼了？朋友之間不可以分享吃的嗎？”許言童眨了眨“無辜”的雙眼，挖了一勺刨冰，道：“大叔，你不會連這個都管吧？”

店員牽了牽嘴角，道：“我沒那麼老......”

“那你多大啊？”許言童挖了一勺刨冰，問道。

“我18世紀的。”

“那跟我差不多嘛......”

許言童嚐了勺刨冰，其口感如一抹清涼的詩意，輕盈融化在舌尖，細膩的碎冰顆粒在口中輕輕崩潰，釋放出柔滑的口感，椰奶、芒果的味道濃郁，冰上淋上慢慢融化的果汁，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陶醉其中。

“好吃呢~”許言童又多挖了幾勺。

白潔看著許言童吃刨冰的側臉，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祂感到這個女孩兒更美味了。

“那麼，你有編號吧。”店員朝許言童問道。

“嗯，”許言童邊吃邊回道：“AF-2036。”

“沒聽說過啊，”店員歪了歪頭，“感覺沒什麼名氣呢。”

“那你呢？”許言童微微蹙眉。

“AS-3158。”

“沒聽說過哦，”許言童學著對方的語氣，“感覺沒什麼名氣呢~”

刨冰店員：“......”

店員默嘆一口氣，抄手站立，祈禱這兩位趕緊走，別打擾自己正常“營業”。

“你一直在這裡營業嗎？”白潔看著店員，突然問道。

“啊，這個倒不是。”店員瞥了一眼遠處，“剛剛不是收容失效嘛，在格子間關久了，總得出來放放風吧~”

說著，他撐著櫃檯，愜意地抻了抻腰。

“異常們都跑出來了嗎？”白潔問道。

“啊，那倒沒有，”店員半靠著櫃檯，“現在跑出來的都是雜魚，密羅站點裡最厲害三個傢伙還沒出來呢。”

“最厲害的？”白潔隱隱心動，開始期待它們的味道。

“是啊，‘白胖子’、‘刀鋒女王’、‘應龍’，等這三位出來......哼，”店員的臉上顯露出嚮往的神情，“這個破站點會在頃刻間變成廢墟，在基金會的支援隊趕來前，我們都能出去......”

“那三個異常在哪裡呢？”白潔追問道。

“在那兒呢，商場正中央，往下走，有一個破洞，下面是‘站點空間’，”店員指著路：“異常都會破洞裡跑出來的，順帶一提，如果你從這條路走過去，正好是密羅廣場的美食街。”

說著，店員邪魅一笑，“只不過，現在不是人類的美食街了。”

此時，許言童正好吃完刨冰，白潔便道：“我們去逛逛美食街吧。”

“好呀。”許言童欣然同意，有白潔在身旁，安全感爆棚。

“喂，我說，”店員皺眉，“穿過美食街，很可能會遇到那三個異常哦。”

“嗯。”白潔點頭，“我要去吃美食了。”

“啊？”

店員有些懵逼，看著白潔和許言童並肩離開，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嗯......她明明就是個小異常，為什麼能跟在高位者身邊呢，好像只能用‘應急食物’來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