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罪推定？
看到這個東西的瞬間，老齊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潘誠也尬住了，而一旁的小李則忍不住捂住嘴，防止笑出聲。
“呃，這個，確實......”潘誠都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了，眼神避開白潔的目光，將其收下，瞥向老齊。
老齊咬了咬唇，也十分尷尬地移開視線。
“沒有事的話我回去了。”白潔說道，語氣平穩而不帶情緒，見面前這三位都沒有回應，白潔會回去了，將門關上。
隨後，三人站在樓道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先回車上。”潘誠嘆了口氣。
三人下了樓，樓下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上，融入在夜色中，低調而安靜。
回到車上，潘誠和老齊坐在前排，而小李則坐在了後座，並從前座後椅的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個銀色的手銬，給自己戴上。
“呵，挺自覺啊。”老齊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小李的舉動，嘲諷了一句。
小李撇了撇嘴，沒有回話，而是將手銬的鎖拷徹底拷上，伴隨著滴答一聲，手銬表面的一個小孔裡竟然響起了“嘀”的一聲，接著，傳出一個平穩、溫柔的女聲：
“智慧手銬已啟動，編號AS-D-F-5640，請問用力晃動、撕扯、撞擊該產品，否則手銬將觸發72伏直流電。”
聽到聲音後，小李往後一躺，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一副下班的狀態。
潘誠在汽車的智慧顯示板上操作了幾下，作業系統的ai響起聲音，其聲線竟然和剛剛智慧手銬裡傳出的音色一模一樣：
“車輛自檢完畢，一切正常；音量封閉系統啟動完畢。”
聽到這話，車裡的人姿態都略微放鬆了些，接下來他們在車裡說的話，哪怕有人用耳朵貼著車窗聽，也聽不到半點聲音。
“沒想到啊，老齊，”潘誠笑盈盈道：“你放的竊聽器一下子就被找到了。”
“呵。”老齊雙手抱胸，捏著鼻樑，沒有作答，
而聽到這話的小李，則爆發出爽朗的笑聲，笑得前仰後合，
突然，他停下笑聲，指著老齊，用模仿白潔平穩的語氣道：
“你們有東西落了。哈哈哈！太拙劣啦！明明是HL的前勤，竟然連這點小動作都被看破了，哈哈啊哈......”
老齊和潘誠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老齊，聽到嘲諷的話後，拳頭微微攥緊。
“那傢伙絕對有問題。”潘誠開口道，此時，他的語氣已一掃先前的隨和，而是嚴肅認真道：
“我試探它的話，你也聽到了，而且，我們連警官證都沒出示，它就讓我們進去了。”
“是啊。”老齊說著，掏出口袋裡的熱成像機，有些無奈道：“但是熱成像的結果我也看到了，完全沒有問題，各個身體區間的溫度都是正常區間，而且......”
說到這兒，老齊看向後座的小李，用一種嫌棄的口吻道：
“這傢伙的鼻子也沒聞出來什麼吧？”
“啊，是啊。”小李似乎是笑累了，翹起腿，懶洋洋道：“我聞了它身上的味道，完完全全，都是人類的味道，而且，整個房間，只有一個人的味道。”
說完，小李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也都知道，我身體裡有測謊儀，我要是說謊，系統會報錯的。”
說完，小李還特地比著口型，發出“嗶”的聲音。
“反正，到目前為止，沒有能證明白潔是非人的直接證據，雖然交流下來有些疑點。”潘誠說著，轉過身，點開手機，道：
“來之前，我看了它的公民資訊，父母雙亡，獨居，無配偶，目前沒有工作，這種人非常容易成為被非人取代的物件。”
“但就是檢測不出來啊，”老齊皺著眉，喃喃道：“難道，它是【全擬態生物】？”
“如果真的是那種東西，”潘誠插道：“那我們這些前勤就不夠看的了，得讓幹員們上。”
“但我們沒有證據。”老齊敲了敲車的面板，語氣充滿了無奈，“我們回去後，只能做個備案，然後在‘可能性評估’那一欄寫上‘有一定可能’，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話說，我們是接到匿名舉報才來的。”潘誠想道：“也不知道那個匿名舉報者能不能提供後續訊息。”
“難說，”老齊有些不耐煩了，“那個舉報者是個老手，用的是臨時電話卡，除了‘疑似非人和邪教活動’之外什麼都沒說。”
此時，白潔的對門鄰居，房內，床邊，她微微撩開窗簾的一角，看向樓下的黑色轎車，露出失望的神色。
最終，她放下簾子，眼神逐漸堅毅。
“所以說，”車裡，潘誠掏出煙，無奈道：“我們只能打道回府了。”
“哈哈哈，”小李發出了嘲諷的笑聲，他壓下腦袋，眼神從劉海後射出，道：“你們HL的前勤就是無能啊，如果是基金會的調查員，早就隨便找個理由把它帶走，然後做成切片泡在水池裡研究了。”
“你這傢伙，不知道什麼叫無罪推定嗎？”潘誠回過頭，口吻嚴厲道。
“無罪推定，哈哈哈！”小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身體笑得抖了起來，“如果那個非人失控了，把這個小區的人像砍瓜切菜一樣殺光，你們怎麼跟受害者交代？‘無罪推定’？哈哈哈！”
老齊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猛地掏出槍，對準了小李的腦袋，咬牙切齒道：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他媽也是一個非人牲畜！我現在一槍崩了你，最多就是停職半個月！我們馬上就送你回基金會的收容站點，讓你和隔壁的非人一塊做切片實驗！”
“哦，切片實驗啊......”小李猛地止住笑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說起來，我隔壁那個傢伙，最近都沒怎麼見了呢，好像是再生能力下降了，切完片之後沒長回來，哈哈哈！”
看著笑的前仰後合的小李，老齊拿著槍的手也在抖。
“算了，老齊，不值當。”潘誠勸道。
“哦，對了，我跟你說……”小李又猛地剎住笑容，雙手猛地伸出，一把握住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