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髒東西”,摔倒在地上的張氏臉色一白。

這是在說酒,還是在說她?

宗樾用手指撬開茶玖的嘴巴,可那酒水早就順著舌根嚥下去了,哪裡還能吐得出來。

只見那雙清澈的鴛鴦眸逐漸失焦,染上了失神的迷霧。

這酒果然有問題。

宗樾顧不上這宴會還沒結束,抱著貓兒提前離席。

張氏還想追上去,卻被雲安攔住。

“伯爵夫人,您生著病,就不便離我們王爺太近了吧。”

“我哪裡……”張氏本來還想反駁,卻在雲安嘲諷的笑意中反應過來,話語戛然而止。

他們知道!知道她身上有著傳染人的花柳病!

張氏惶恐地回頭朝暗處的林敏驄看去,對方搖了搖頭,讓她退回來。

這一切雲安都盡收眼底。

……

宗樾帶著茶玖快步趕回燕歸樓,吩咐宮人將許太醫請來。

茶玖此時難受極了。

她感覺渾身燥熱,腦袋昏沉,眼前的燭火從一根變成兩根。

最要命的是,面板上好像爬滿了螞蟻,密密麻麻的癢意侵蝕著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好熱。

好癢。

好想要……

她在宗樾腳邊走來走去,時而用爪子煩躁地抓著自己的腦袋,扒拉下兩根貓毛;時而跳上椅子,咬著軟墊哀嚎。

“喵……喵嗚……”一聲接著一聲,聽著可憐無比。

宗樾看著也是心疼,連忙將她抱起,按在胸前輕聲安撫。

“乖乖的,太醫很快就到了。”

他的聲音低醇卻帶著一絲冽意,像是雪山之下的松木悄然斷裂。

真好聽啊……

意識半失的茶玖好像得到了指引,朝那聲音來源湊近,粉嫩的小舌伸出,飛快地舔了那薄唇一下。

宗樾愣了。

這一下舔舐,像是久困沙漠的人遇到了清泉,熔漿侵入了冰山,令茶玖體內所有的躁意都得到了緩解。

她貪婪地繼續,一下接著一下舔舐著宗樾的唇角,頜線,還有那修長的脖子。

帶著溼潤氣流的呼吸像小小的羽毛,劃過敏感的喉結。

緊接著,便是一陣溼潤,柔軟的觸感掃過……

“嗯……”宗樾喉間溢位一聲悶哼。

他迅速反應過來,大掌抓向茶玖後頸,將她抱離自己。

“喵嗚~”

茶玖委屈地看著他,琉璃眸子迷濛含水,濡溼的鼻頭一直蹭著宗樾推開她的手掌。

好像在問:你為什麼不願意抱我了呀?

可憐又可愛。

宗樾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並不想承認自己剛才因為一隻貓兒的親暱接觸而感到異樣。

這何其荒唐?

茶玖見宗樾不願意抱她,眼睛裡逐漸蓄滿淚水。

“喵!”她憤怒地把自己滾進被子裡,捲成一隻貓卷,牙齒咬著被角扯來扯去。

像一隻惱羞成怒的瘋貓。

這副沒形象的模樣讓宗樾心頭那點奇異的旖旎盡消,哭笑不得。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聽著像是雲安和許太醫到了。

宗樾起身走到門邊,正要開門之際,房間卻突然蔓延開來一陣淡淡的梨香。

“好熱……”

一聲女子的呢喃響起,那甜膩的聲線如同泡了蜜糖的嬌嫩花瓣。

宗樾身形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床榻之上。

原本趴著的貓兒不知去處,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背對著他、上身赤luo的女子。

臻首玉臂,雪膚螢光,烏黑如雲的長髮散落在身上,遮住了大片的春光,卻洩露了振翅欲飛的蝴蝶骨,凹陷的腰線,隱約的臀峰……

美景欲蓋,卻又彌彰。

“宗樾,好熱……”她的聲音泫然若泣,一雙長腿在薄被之下焦躁扭動。

聽到她嘴裡叫著自己的名字,宗樾的眼神從警惕,懷疑,再過渡到驚訝。

很荒謬。

可是他心裡卻有一個篤定的聲音,告訴他這就是那隻貓兒。

他的貓兒……是個妖精?

房門本來已經開了一半。

雲安和許太醫正要邁步進來,宗樾卻突然把門關上了。

兩人差點沒把鼻子碰掉。

雲安:“……”

許太醫:“……”

錢難掙,主子難跟。

……

房門落鎖。

“貓兒。”宗樾開口喚了一聲。

並沒有得到回應。

他拿起架子上的長刀,沒有遲疑地朝床榻走去。

茶玖的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雙手抓著被角輕泣,叫人即使看不清面容,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宗樾左手握著刀,右手伸到她的耳邊,正要挽起長髮看清她的模樣。

茶玖卻感知到他的到來,抱著他的手跪起身子,玉臂纏上了他的脖子。

速度太快,宗樾看不見她的臉。

可清甜的梨香在頃刻撲鼻而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宗樾的脖頸之間,他還能感覺到帶著淚珠的睫毛在面板上輕輕掃動的酥麻。

綿軟的雲隔著玄衣按壓在他的胸膛。

蓋在腰間的被子掉落,所有蠱惑的曲線一覽無餘。

意識被吞噬了一大半的茶玖,親暱地在宗樾脖頸處蹭啊蹭,帶著鼻音的蜜糖聲線像是在撒嬌,又像是抱怨:“宗樾,你剛才為什麼不抱我?”

宗樾腦中空白了一瞬。

他沉默了片刻,才將手掌輕輕壓在她的腦後,聲音沙啞:“你是我的貓兒?”

茶玖哼道:“我是你的主子,當今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耀目的白光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宗樾被迫閉上雙眼,可雙手下意識地往前抱住她。

抱了個空。

再次睜眼,哪裡還有美人?

被窩裡重新躺回一隻雪白團子。

這下,宗樾想不相信世上有精怪也是不能了。

……

許太醫驗了張氏那杯酒水,發現裡面摻了烈性春藥。若是人喝了,半盞茶的時間便會發作。

可要是貓狗喝了,那藥效便要來得更猛更快些。

這份猛烈,宗樾剛才已經親身體驗過了。

許太醫配了解藥,宗樾接過,便將他打發走了。

門也沒給進。

雲安問:“那伯爵夫人應當如何處置?”

宗樾淡道:“把那壺酒全給她灌下去,關進柴房裡。”

“那林敏驄林大人呢?”

宗樾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一起丟進去。”

從前的林家人只是拉攏皇帝,圖謀一些無傷大雅的好處罷了。

可現在野心是越來越大,手也越伸越長。

像極了煩人的蒼蠅,沒什麼威脅,卻時不時湊過來擾人一番。

茶玖服用瞭解藥後,疲憊地在床榻角落上趴著睡著了。

只不過等到宗樾沐浴更衣,躺在床上時,她像是夢遊似的,非常自覺地從床尾滾到床頭,整隻貓身緊緊貼著他的胳膊才能繼續安穩入睡。

宗樾靜靜看著她。

“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熟睡的茶玖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宗樾揉了揉她臉頰的軟毛,換來對方一個無意識的蹭蹭。

可愛極了。

宗樾無聲輕笑。

“是什麼都沒關係。”他呢喃著,墨翡深眸中流轉著意味深長。

“既然上天讓我得到你,那麼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

……

還有一章在寫,晚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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