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幾日,小皇帝因貪吃、好色而中毒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宮廷內外。

百姓們一邊在嘲笑他的愚蠢,一邊也為蓮美人的悲慘遭遇感到同情憐憫,只嘆天子不仁,昏庸無道。

皇帝在朝臣和百姓心中的威望開始逐漸削弱。

與此同時,一場官場操作的科舉舞弊案也爆發出來了。

放榜之後,那些才華橫溢的寒門子弟通通落選了,中選之人全都是平日裡文章平平無奇,甚至面對先生考問也支吾不言的紈絝子弟。

這些人身上都有共同點,那便是有錢,且與林國公一家走得近。

其中有位落選的考生不服氣,他便去了官府,想求看這些中選之人的文章,結果被打得丟了半條命,扔在官府門口以示威懾。

文人有風骨。

此舉無意是在羞辱和挑釁這些寒窗苦讀卻沒有任何背景的落選考生,他們憤怒地聯合起來,一起申請公開文章,求個公正透明的結果。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御前起碼有一半的奏摺,都是請求徹查這次的科舉舞弊案,還諸位考生一個公正透明的結果。

小皇帝為保自己,也為保林國公,強行壓下此事,卻更加引發寒門子弟,以及清流世家對他的不滿。

心急如焚的他連忙跑到永寧宮,再次找茶玖替他擦屁股。

茶玖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颳著熱茶浮沫,緩緩道來:“陛下若想堵住悠悠之口,唯有徹查此事,殺涉事官員,除舞弊者功名,重新閱卷選人。”

“不可!”小皇帝臉色一白。

茶玖似笑非笑睨他:“為何不可?”

小皇帝不敢說話。

這事是他允許的,要查,豈不是要查到他頭上來了?

當今皇帝夥同官員科舉舞弊,傳出去他得在史書上遺臭萬年!

“林國公倒是提了個好主意。”支吾了半天,小皇帝才開口道,“現在民間的流言都是那些嫉妒別人中榜的寒酸舉子散播的,只要堵住他們的嘴,那這件事便可平息。”

說罷,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所以朕下令,將這些到處說三道四,胡攪蠻纏的落選考生全部關進牢裡。”

“咳,咳……”茶玖正在喝著茶,差點沒被口中茶水嗆死。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小皇帝:“你把這麼多考生全都關起來了?”

震驚之下,茶玖都顧不上用尊稱了。

“是啊,讓他們如此多舌!”小皇帝似乎十分滿意這個做法。

事實上,此時京中的牢房已經人滿為患了。

裡面全都是請求徹查此案的伸冤考生,連罪大惡極的殺人犯進去都沒地關。

京城的秩序亂作一團,人人自危,可對皇帝不滿的流言卻愈演愈烈。

茶玖扶額長嘆。

生氣已經不足以詮釋她內心此時的複雜情緒。

她更多的是無語。

小皇帝偷偷看她一眼,確定沒有捱罵的危險,才接著道:“止流言是第一步,這第二步嘛,便是要挽回朕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所以朕打算前往東州巡視賑災之事,表現愛民如子的形象。”

茶玖垂眸,掩去不耐的情緒:“既然陛下已經決定好了,還來問哀家做什麼?”

小皇帝撇了撇嘴,道:“京城到東州路途長遠,朕有些驚恐不安,所以想請太后陪同。”

茶玖:“……”

這皇帝不能處,有事還真拿她當媽。

小皇帝想了想,又趕緊道:“得讓攝政王一同伴駕,這樣他若是派人刺殺朕,也會有所顧忌。”

茶玖無語。

一個東巡,舉家遷徙。

小皇帝起身離開時,恰好看見茶玖手邊的托盤裡放著一枚雙螭紋海棠玉環,上面還打著銀灰色的穂子,看著矜貴內斂。

這是一枚男子玉佩,向來應該是送給那神秘的男寵的。

小皇帝眼中閃過不屑,面上卻笑意盈盈,討好道:“太后若是覺得去東州的路途寂寞,也可帶上那些個取樂的小玩意兒,不過莫要太張揚便是。”

茶玖蹙眉看他,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小皇帝前腳踏出永寧宮,宗樾後腳便回來了。

他脫下身上的大氅,覆在上面的一層積雪便抖落飛揚,墨髮溼冷,臉上也凍出幾條細小的乾裂。

看上去像在外面一直奔走,連避雪的傘也忘記撐了。

宗樾一開口,便道:“別擔心,我今日去周旋,把那些被關押的考生都放了。”

很多考生都是出自寒門,苦讀數年,賣掉家產,就是為了上京參加科舉博一博這前程。

誰料卻遇到這樣晦氣的舞弊案。

攝政王府自掏腰包,把這些無家可歸的考生暫時安置了。

茶玖盯著他臉上的凍傷,讓宮人去寢殿取來了滋潤肌膚的碧雪膏。

冬日寒冷,白色小瓷瓶裡的膏體已經凝固了。

茶玖用手捂著那瓷瓶,湊近輕輕呵著熱氣,好不容易才融化了些,用指尖沾了點,想朝宗樾臉上的乾裂抹去。

可宗樾接近一米九八的個子實在是太高了,茶玖有些看不清那細裂的位置。

“你低一下頭。”她溫聲提醒道。

宗樾聽話地照做了。

“再低一點。”茶玖還是看不清。

宗樾又低了些。

茶玖這張精緻昳麗的臉近在咫尺,她的臉如羊脂玉一樣白皙細膩,看不見一絲毛孔。杏眸認真,倒映著他的臉,櫻唇瑰麗,散發著誘人的香甜。

宗樾眼神變得晦暗濃稠,喉間滾動。

正在認真塗著臉的茶玖頓感高大身影覆蓋而下。

下一秒,她的腰肢被帶入堅實的懷抱之中,下顎被大掌抬起,自下而上地接受宗樾的攫取和給予。

一盞茶後,兩人分開。

茶玖的唇已經腫得不能看了,紅得靡豔,透著淡粉的邊緣模糊微腫。

宗樾眼底泛著笑意,粗糲的指尖繼續曖昧地按揉著她的唇,似乎還意猶未盡。

嘴唇發麻的茶玖瞪了他一眼,把那碧雪膏塞進他手裡,沒好氣道:“剩下的你自己塗!”

宗樾也不惱,自己擓了一指頭香膏,隨便往臉上抹了抹。

這點小小的凍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可是娘子說要塗。

那就得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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