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蔣霆序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但是今天在泡芙奶油的甜美下,他鬼使神差地就應了“好”。

等他的理智反應過來,再想要拒絕的時候,茶玖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輕輕按上他的頭頂。

頭和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蔣霆序其實不喜歡別人接觸這裡,因為身份的緣故他十分警惕,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謀殺斃命。

然而茶玖的手指彷彿帶著特殊的魔力,一按壓上去,所有的疲勞和痠痛都消失不見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從大腦皮層直通背脊,如墜迷人星河,心神逃逸。

那雙小手又來到了肩膀處,以最合適的力度緩解僵硬的肌肉,換來輕快舒暢。

最後,茶玖的手來到蔣霆序的腿上。

她蹲在他的面前,抬起頭來詢問:“蔣先生,這裡可以嗎?”

這句話明明非常正常,但是在這樣的場景裡,蔣霆序卻覺得曖昧非常。

茶玖乖巧地在他的腿邊,嬌小的身子完全被右邊辦公桌所遮擋住。

那張精緻朝氣的小臉如同莊園裡沾滿露珠的飽滿花苞,與他最敏感的地方近在咫尺。

她嬌嫩的唇上並沒有塗任何東西,顏色卻像被熟透了的櫻桃汁水浸染了一樣,透著誘人的瑰麗,一開一合地,說著腿部按摩的好處。

他彷彿能夠……想象出那種甜美的味道。

蔣霆序的喉間輕微滾動了下。

他咬了咬舌尖,用疼痛換來清醒,理智瞬間扼殺了所有不道德的想象。

“不用了。”蔣霆序的聲音有些沙啞,也多了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回去休息吧。”

他想用這份冷漠拉遠兩人的距離。

氣氛裡的曖昧迅速消散。

茶玖心裡有些可惜,但也知道不能逼人太甚。

“好吧,那蔣先生您好好休息。”

她站起身來,笑容純潔而燦爛與他道了晚安,端著托盤走了。

純潔得讓蔣霆序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自己禁慾太久,思維過於齷齪了。

茶玖離開後沒多久,書房的燈熄滅了。

陳叔從樓上下來,開心道:“難得,今晚先生居然在凌晨兩點前就休息了。”

茶玖微微一笑,也關掉了客廳的電視,上樓睡覺。

系統:“蔣霆序的好感度到百分之三十七。”

茶玖語氣玩味:“所以,你猜現在蔣霆序正在做什麼呢?”

……

蔣霆序沒有茶玖想得那麼齷齪。

他在浴室裡泡了半個小時冷水,才將體內不受控制的躁動壓制下去。

他並沒有自瀆。

他現在一閉眼就想起茶玖的臉,他不願一邊想著養子的未婚妻,一邊做這種事。

等到第二天兩人再碰見,蔣霆序對茶玖的態度又恢復如初。

溫和,沉穩,包容,如同一個普通的長輩。

系統鬱悶:“蔣霆序的好感度降下去了,現在是百分之三十五。”

茶玖覺得很正常。

蔣霆序是一個極度剋制的人。

“今天陽光可真好,蔣先生,吃完早餐後我陪您去外面走走吧?”

茶玖看著窗外難得的好天氣,問道。

蔣霆序沒有拒絕。

早餐過後,茶玖推著蔣霆序的輪椅,在蔣家精心打理的園林裡散著步。

“這裡沒有種花嗎?”茶玖走了一圈都看不見有花,很是好奇。

“我不喜歡花,所以這裡沒有種花。”蔣霆序說,“花太脆弱,也很快凋零,我喜歡常開不敗的東西。”

茶玖笑道:“蔣先生,您一定是一個非常好勝的人。”

蔣霆序笑而不語。

他確實很好勝。

他在經營家族企業上非常成功,甚至能夠說是開創了一個奇蹟似的蔣氏輝煌。

但是唯獨在生育問題上,他挫敗不已。

也許他的人生註定不會是一個完整的勝局。

“如果你喜歡花,將來也可以在這裡做一個玻璃花房。”蔣霆序說。

茶玖搖頭:“我也不是特別喜歡花,只是比較喜歡桔梗。您知道桔梗的花語嗎?”

蔣霆序自然不知道。

茶玖突然蹲了下來。

她趴在輪椅側邊,目光炙熱而虔誠,像一隻忠誠的小動物一樣仰望著他。

“桔梗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無刺玫瑰,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我對世界充滿戒心,唯獨在你面前卸下鎧甲。”

蔣霆序愣了。

“它的花語是,永恆不變的愛。”

茶玖注視著他,緩緩說出這幾個字。

她的唇離蔣霆序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臂太近了,說話時那溫熱的呼吸如同一把小小的羽毛刷子,輕輕拂過他的那一小塊面板。

昨晚那種不對勁的氣氛再次蔓延。

蔣霆序皺眉,他開始察覺到,昨晚的曖昧並不是他的錯覺。

也許茶玖……真的對他存了不一樣的心思。

這很荒誕。

但直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蔣霆序剛想開口,用些隱晦地話語警告她,不料一隻排球從遠處飛來,以極快的速度砸向兩人。

“小心!”有人驚呼。

茶玖的第一反應是擋在蔣霆序面前。

她軟軟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用嬌小的身體儘可能擋住他。

蔣霆序聽到排球狠狠砸在身體上的聲響,也聽到茶玖在他耳邊的悶哼。

他知道很痛。

陳叔急忙趕來:“葉小姐,你沒事吧?”

茶玖從蔣霆序身上起來,臉色都有點發白了:“沒事,沒砸中蔣先生就好。”

“扶葉小姐去擦藥。”蔣霆序看著從遠處奔跑過來的幾個小孩,臉色難得冷了下來,“是誰在這裡打球。”

陳叔回答:“是蔣老夫人收養的幾位少爺。”

蔣霆序生育上有問題,註定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蔣老夫人只能從旁支收了幾個年齡不大的孩子,陪在自己身邊,也算是享受了祖孫之樂。

這幾個小少爺平時很會討蔣老夫人開心,所以行事偶爾會過火些。

比如今天這樣,不在專門的球場裡打球,反而越了界到蔣霆序的地盤上撒野。

平日裡蔣霆序並不管這些事情,可是今天他卻發了火。

陳叔將幾位小少爺帶去責罰,再送回蔣老夫人身邊。

傭人拿了藥箱,正在幫茶玖處理受傷的右肩。

因為傷處在肩膀下方一些,所以茶玖開了衣服前面的扣子,一側衣衫滑落,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如玉的後背,優美的頸部曲線也顯露無疑。

可蔣霆序的眼裡只看見了她被球砸傷的一片紅腫。

茶玖的面板太過嬌嫩了,平時被輕輕一掐都會起印子。

何況被飛速的球砸到。

“嘶……”茶玖倒吸一口冷氣。

傭人安慰她:“忍一忍……”

“我來。”蔣霆序直接接過傭人手裡的藥,親自給茶玖塗抹。

傭人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收拾東西離開了。

蔣霆序塗藥時放輕了動作:“痛嗎?”

茶玖:“還好,可以繼續。”

“那我繼續了。”

“嗯。”

蔣霆序換棉球的時候,忽然覺得這段對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他稍微失神,冰冷的鑷子觸碰到茶玖的面板,讓她又冷又痛,抓著衣服的手都鬆開了。

真絲襯衫沒有阻礙地滑落,直到被挺翹的臀部稍微卡住。

攝人心魄的風光暴露無遺。

圓潤小巧的肩如同美玉打造,肌膚無瑕細膩。

精緻的蝴蝶骨之下,緊緻得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往下收縮,精緻的腰窩彷彿裝了世界上最甜美誘人的酒液……

茶玖回頭,不知所措地看著蔣霆序。

彷彿一隻迷路的小鹿,誤入無心捕獵的獵人木屋裡,兩者茫然對視,卻不知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

蔣霆序率先反應過來。

他飛快將襯衫拉上,覆蓋住茶玖的身體。

期間,他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那細膩柔軟的肌膚,那份觸感猶如揉撫最嬌嫩的花瓣,令人心神微顫。

“抱歉,清歡。”蔣霆序的聲音有些暗啞。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系統提醒:“蔣霆序的好感度到百分之四十了。”

茶玖抓著衣服,靜靜等待蔣霆序開口。

她知道,蔣霆序可能已經隱約察覺到她的心意了。

他會拒絕,還是接受?

還是……

蔣霆序緩緩說道:“我會在蔣琛下個月的生日晚宴上,正式對外公開你們的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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