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言的到來,簡直讓整個客廳的溫度在炎炎夏日中驟降到零度。

他冒著冰渣的眼神把謝遠舟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才與茶玖對視。

好像在等……一個解釋?

茶玖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廝今晚不是去新地方賽車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系統看著眼前的修羅場,擦擦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害,我原本就想告訴你今晚靳斯言沒去賽車,說不定會來找你。誰知道謝遠舟突然冒出來,把我的話打斷了。”

謝遠舟沒認出靳斯言。

他手機裡收到的那張環山公路合照實在太暗了,拍攝者因為怕被發現,連靳斯言的臉都還沒對焦就按下了快門。不過謝遠舟收到這條簡訊時也只關注了文字內容,倒不好奇靳斯言真正的模樣。

現在看到茶玖家門前出現一個陌生男人。

而且還長得挺……帥的。

謝遠舟頓時皺眉,以不太客氣的口吻問道:“你誰?”

上一個這麼和靳斯言說話的人下場不太好。

肋骨被揍斷了兩根,牙齒幾乎都得換新的,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後巷垃圾桶裡被人圍觀。

靳斯言脾氣不好,下手也狠,這一點茶玖早就有所耳聞。

可今天,他卻出人意料地沒有先動手。

“他怎麼來了?”

靳斯言對謝遠舟蹙眉厭惡,扭頭望向茶玖問道。

茶玖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弄清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謝遠舟開口問的是靳斯言的身份,說明他對茶玖身邊還有誰存在根本一無所知。

可靳斯言一副“這晦氣的東西怎麼來了”的煩人模樣,就很清晰地表現出,他不僅知道謝遠舟的身份,而且還知道謝遠舟和茶玖之間那些原本不足為外人所道的、隱秘的過節。

誰和茶玖的關係更親密?

立見高下。

嘖嘖,靳斯言是不揍人了。

可他誅心啊!

果然,謝遠舟的表情頓時變得不爽起來。

茶玖連忙道:“他是來拿東西的。姓謝的,趕緊把你放我琴房裡的破吉他還有其他東西拿走,別佔用我的地方。”

從前謝遠舟和楚寧經常在琴房裡創作,所以留下了很多東西。

後來他成名之後,公司自然給他配置了更新更好的,於是這些舊的東西也就一直放在這間房子沒有拿走。

茶玖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完後,靳斯言的臉色更臭了。

謝遠舟抿了抿唇,不說話了,直接去琴房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

收著收著,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鋼琴上放著的一張手寫樂譜上,便再也挪不開眼了。

稿子上那些死氣沉沉的零散音符,此時像是活了過來,爭先恐後地往他耳朵裡鑽去,串成了一首美妙、完整的曲子。

太完美了,難道這是楚寧新寫的歌?

謝遠舟難以置信。

畢竟他和江棠離開的時候,楚寧的病情已經嚴重到思維遲鈍,情緒低落,連按琴鍵都會生理性嘔吐的地步。

謝遠舟盯著那張薄薄的樂譜,心裡既有害怕,又有嫉妒。

最終,他選擇將這張樂譜悄悄藏起來,甚至還逛了一圈琴房,看看有沒有別的手稿。

在發現只有這一張手稿之後,他雖然失望,卻也鬆了口氣。

還好,她只有這一首歌。

現在,這首歌是他的了。

……

謝遠舟匆匆離開。

茶玖假裝沒有發現他不自然的神色。

琴房的樂譜是她故意為謝遠舟設下的圈套,但凡他心裡還保留著最後一絲音樂創作者的清高,都不應該這麼輕易地中計。

可惜了。

謝遠舟卑劣得毫無意外。

茶玖關上門,轉身恰好和佇立在客廳的靳斯言對視。

“今晚換了新賽場,怎麼不來?”

靳斯言定定看著茶玖,良久後才開口道。

茶玖把別在後腦勺的鉛筆拔下來,佯裝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忙碌得很:“今晚沒空,我要在家裡找找新靈感。”

靳斯言臉色一變。

聯想剛才謝遠舟的那些話,靳斯言此時已經在腦海中將“找新靈感”等同於“找謝遠舟”。

心裡頓時燒起一把無名火。

他的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所以你是為了謝遠舟才不來?”

茶玖抬頭,詫異:“當然……”不是啊!

可還沒等她把後面三個字說出來,靳斯言高大的身影已經逼近!

茶玖被狠狠抵在牆上。

牆壁上的開關在誤觸中全部關閉,客廳燈光盡滅,眼前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靳斯言的呼吸噴灑在茶玖耳邊,語氣裡帶著薄慍,好像在責備一個詭計多端的騙子:

“氟西汀使你創作靈感爆棚,安眠藥讓你得到靈魂寧靜,而謝遠舟於你兩者兼具……請問這位偉大的藝術家,你到底有多少位繆斯?”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茶玖到底用這些動聽的鬼話騙過多少個男人?

他是不是也屬於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靳斯言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玩弄過。

他越想越生氣,抓住茶玖手腕的大掌也越發用力。

“嘶——”茶玖痛倒吸一口涼氣,道:“你先鬆開我。”

靳斯言冷冷:“不松。”

疼?

那就疼著。

騙了他還想有什麼好下場?

茶玖:“你不鬆開我的手,我怎麼數有幾位?”

靳斯言在黑暗中扯出一抹冷笑:“你的繆斯還不少,一隻手數不完嗎?”

茶玖接著貧嘴:“數不完,要是你把你的手借我,那說不定剛剛好。”

靳斯言把手伸過來了。

不過不是借給她數數。

而是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沒有人敢耍我。”靳斯言的呼吸湊近茶玖耳邊,大掌滾燙,在脆弱的頸部面板上輕輕摩挲,再恐嚇式地緩緩收緊。

“上一個想要用花言巧語在我這裡拿好處的人,已經被丟進河裡餵魚了。你可以猜猜接下來我會怎麼處理你。”

靳斯言是生氣的。

他在惱怒自己輕而易舉地違背了遠離感情和女人的信條,在那麼幾個時刻居然真的相信了茶玖的鬼話。

“我沒有耍你。”

茶玖突然道。

靳斯言冷哼一聲。

茶玖:“對你一見鍾情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繆斯也是真的。可你拒絕了我所有的邀請,我沒有辦法接近你,所以只好暫時避開你。”

她停頓,補充道:“你總是拒絕我,我也會傷心的。”

“所以你才去找謝遠舟?”

“我沒有找謝遠舟,是他自己上門來找我。”

靳斯言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不過即使沒有謝遠舟,說不定將來我也會去找王遠舟,張遠舟……”茶玖笑笑,有些無奈:“總有人願意和我嘗試,而不是一味地拒絕。”

靳斯言不說話了。

其實茶玖知道靳斯言非常抗拒陷入感情,並且以此延伸為抗拒正式的感情關係,比如戀愛,婚姻。

所以她才用“遊戲”這個模糊了感情的概念來引誘對方逐步接納。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很成功。

就在茶玖以為這場對話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時,靳斯言突然開口。

“……那個蠢遊戲。”他輕哼一聲,“我同意了。”

……

……

我把大家的留言都一條條看了,雄鷹般的女人差點落下眼淚。

很謝謝大家的支援和鼓勵,否則這本書我寫不到今天,那我28,29,30 號這三天先停更一下,31號恢復中午12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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