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言看了眼時間。

凌晨兩點。

他眉頭蹙得更深:“你連續直播了四個小時,又在教堂鬧了兩個小時,怎麼會睡不著?”

就算是一個精力充沛的成年男性,這麼折騰下來也該筋疲力盡了。

茶玖也不知道。

她現在就感覺自己像一節能量爆棚的南孚電池,一節更比六節強。

休息?

完全不需要的。

可她面對靳斯言時又是另一副嘴臉:“我確實累壞了,但一閉眼就會做噩夢。要是你能給我個晚安吻,說不定我可以三秒入睡。”

靳斯言:“那你今晚醒著吧。”

“……”茶玖把腦袋縮回被子裡。

靳斯言重新掀開被子,溫厚的大掌覆在她那雙倔強瞪著的大眼上:“聽話閉眼睡覺,不要逼我揍你。”

他的語氣冷硬,但眉眼間卻一派柔和。

茶玖:“像你揍謝遠舟一樣嗎?”

靳斯言附在她耳邊:“比他更慘。”

把你欺負得一直哭泣,喘息求饒。

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

聽起來像調情。

茶玖突然道:“我知道你默默為我做了很多事情。”

雖然靳斯言從來不拿這些恩情顯擺。

“教堂裡我說謊了,我不喜歡貴公子,也不喜歡瘋子,但是我喜歡你,你是什麼樣的,我就喜歡什麼樣的。”

靳斯言暗忖,我可太清楚了。

“槍手醜聞令我陷入絕境,在你之前我找過很多人,但是沒有誰肯幫我。”茶玖道,“只有你願意在我身上下這一場賭注。”

當時盛娛為了捧紅謝遠舟,聯合了多家娛樂公司封殺原身,誰都不願意冒著得罪行業巨頭公司的風險去幫助原身。

靳斯言雖然沒有畏懼盛娛的壓力,但他也不是誰都願意幫一把的爛好人。

他選擇簽下茶玖,完全是看在她在音樂上的超凡才華份上。

現在看來,他的判斷簡直不要太對。

“在我看來,簽下你不是一場賭博,而是一筆可遇不可求的天使投資。”

靳斯言的語氣很平淡,可其中對茶玖的誇耀之意卻顯而易見。

茶玖在他的掌心下輕笑,“這就是我愛你的原因。”

“所有人見我如砂礫時,唯有你認為我是明珠。”

靳斯言能夠感覺到她笑起來時,纖細濃密的睫毛如撲騰蝶翅般在掌心拂動,酥麻的癢意鑽入面板,沿著血管遊走,抵達他的心臟。

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地方被輕輕撬動開來。

他有些無所適從。

卻也不抗拒。

茶玖睡著了,呼吸綿長。

靳斯言鬆開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長達數秒的晚安吻。

“晚安,寧寧。”

……

靳斯言哄睡了茶玖,結果自己卻整晚失眠。

直到天矇矇亮,他才陷入淺眠。

結果在短暫的三十分鐘夢境裡,他一次又一次夢到被瘋狂獰笑的母親拉下天台,墜入深淵。

而父親站在不遠處冷眼看他,懷裡抱著新出生的私生子。

他絕望地伸出手。

沒有人抓住他。

“砰!”的一聲,他看見自己的腦袋在水泥地面上炸裂,紅白濁物飛濺。

靳斯言被驚醒了。

此時,樓下也傳來了“乒鈴乓啷”的嘈雜音。

他帶著一身低氣壓下樓,視線在觸及到廚房領域時,瞬間瞳孔擴張。

廚房到處堆滿了他見都沒見過的新容器,料理臺、水池、還有地面上躺著十幾盤新鮮出爐的奶油小泡芙。

茶玖手裡還在做新的。

靳斯言頭皮發麻:“我們傢什麼時候成泡芙集中營了?”

這麼多泡芙恐怕得一個月才能吃完!

而且做這麼多東西,茶玖是起來得多早?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昨晚兩點多才睡吧?

靳斯言低頭看看時間。

現在七點。

茶玖解釋緣由:“我聽沈曼姐說你喜歡吃泡芙。”

“也沒必要做這麼多吧?”

“有必要,因為我也喜歡吃。”

靳斯言有種不詳的預感:“你喜歡吃為什麼要在我家做這麼多?你自己家裡沒有烤箱嗎?”

茶玖認真:“因為接下來我會住在你家。”

靳斯言眼皮直跳:“誰同意你住我家了?”

怎麼感覺被什麼東西纏上?!

茶玖笑嘻嘻地舉起自己的手:“我同意了。”

然後她又蹲下來,舉起趴在她腳邊的銀灰色捷克狼犬的爪爪放在臉邊,笑容明媚:“它好像也同意了呢。”

“汪汪汪~”原本威風凜凜捷克狼犬,此時卻蹭著茶玖的手臂撒嬌,嘴裡發出甜膩噁心的叫喚聲。

靳斯言:“……”

狗東西,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也不知道像誰!

這條捷克狼犬不喜親近生人,就連靳斯言也是親力親為照料了它大半年,才培養出感情來。

沒想到現在一看見茶玖,好端端的高冷戰神秒變舔狗。

真·舔狗。

靳斯言看著捷克狼犬蹲在茶玖腳邊吐舌搖尾,還要學著那些小型犬一樣把自己龐大的身軀凹成大毛團來撒嬌的模樣,他的心情就難以言喻。

茶玖也奇怪:“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早上陪它出去溜達小公園溜達了一圈。”

靳斯言驀然掀眸:“你早上還出去遛狗了?”

“是啊。”

“你到底幾點起床?”

茶玖掰著手指頭數:“大概三點多吧。”

靳斯言震驚。

好傢伙,充電五分鐘,使用兩小時!

……

靳斯言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了。

茶玖這種極度亢奮的狀態,絕對不是單純休息可以解決的。

他趁著茶玖上樓洗澡的間隙,掏出手機給宋星禮打電話。

雖然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但目前而言,宋星禮絕對是最瞭解茶玖的人。

第一遍電話沒有人接。

第二遍,還是沒人接。

靳斯言不慌不忙,鍥而不捨地打了十幾個電話過去。

甚至還打了宋家的座機,宋父的私人號碼。

宋老爹嚇得夠嗆,連忙跑到宋星禮房間,把泡吧瘋玩到凌晨才睡的兒子揪起來,咬牙盤問:“你是不是得罪靳少了?”

宋星禮莫名其妙:“我什麼也沒幹!”

“放屁!他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點名找你!”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驚疑不定,提心吊膽。

宋星禮哆哆嗦嗦地接電話:“喂,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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