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遠,你是怎麼為人父親的?竟然把唯一的女兒扔進那麼危險的地方做獄警?”

林老爺子將手中的柺杖重重戳向地面,目光凜冽:“你是不是覺得素素不在了,身邊又有新人陪著,就可以隨便糟蹋她的女兒?”

身穿婀娜旗袍的胡芸,也就是溫晴溫源的母親,陪著笑臉上前來打圓場。

“行遠這麼安排也是有苦衷的,實在是小邇她……”

林老夫人冷冷看著胡芸,打斷她道:“長輩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溫行遠也擺擺手,讓她別多嘴,退到一邊去。

這三人是絲毫不把胡芸當回事兒。

這樣的事情在從前的溫夫人身上是絕對看不到的。

林家勢力紮根政界,溫父一直很尊重溫夫人。

當著溫宅這麼多下人的面,胡芸只能嚥下尷尬,強顏歡笑地退回角落裡。

溫晴握著母親冰涼的手,心中不快,越看越覺得這兩個老不死的不順眼。

面對林家二老,溫父不敢拿喬,態度恭敬地將天使島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恰好茶玖在這時下樓了。

二老看到自家的親親外孫女,臉上的寒霜瞬間散去,只餘慈愛和心疼。

“小邇來了?讓外婆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林老夫人連忙把茶玖拉到自己身邊來,反覆檢查。

茶玖剛才在樓上聽了大半天。

她知道林家二老是真心實意心疼自己,於是態度也軟和耐心,任由林老夫人打量,而且還反過來安慰對方。

這倒惹得兩位老人家更加心疼,一直腦補茶玖是吃了多少苦才變得這麼懂事。

見二老態度軟化,溫父擦了擦額側的薄汗,示好道:“不如今晚留下來和小邇一起吃個晚飯吧?”

林老夫人不捨得茶玖,便同意了。

飯桌上,茶玖看見一道獅子頭放在遠處,便問下人:“這獅子頭放姜了嗎?”

下人回答沒有。

茶玖這才站起身來,將那獅子頭夾入林老夫人菜碟中。

“我記得您愛吃不加姜的獅子頭,這道菜太遠了,吃完了我再給您夾。”

小輩記得自己的口味,還能察覺不便之處而貼心照顧,換哪個老人家不迷糊?

林老夫人眼角已經有些溼潤了,也將茶玖愛吃的菜夾入她的碗中。

林老爺子不滿了:“那我呢?我愛吃的菜可在天邊那麼遠。”

茶玖笑彎了眉眼,也起身為他夾菜。

祖孫三人其樂融融。

被排擠的溫父無奈悵然。

胡芸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踢溫晴的腿,示意她也跟著茶玖照做。

她的心思很簡單。

林家人在政界頗有地位,親近多些總沒壞處的。

以後溫晴和溫源難免用得上這層關係。

溫晴很不滿,但在母親的威迫之下,只好也揚起笑臉,將菜品夾向林老夫人的碗裡,親暱道:“外婆,這道菜也很好吃呢,不如嚐嚐?”

誰知林老夫人直接挪開碟子,神色冷淡:“不用了,人老了,晚上不宜吃太多。”

溫晴的手尷尬停在半空中,訕訕收回。

“而且我女兒只生了一個孩子,我也只有一個外孫女,陳晴小姐還是不要亂稱呼的好。”

陳是溫晴生父的姓。

胡芸三人費盡心思,才讓溫父同意溫源和溫晴改姓溫名,入溫家族譜。

可被林老夫人這麼一喊,溫晴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被打回原形。

茶玖吃著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溫晴心裡更加窩火,藉口離席去衛生間,維持最後的理智。

經過廚房時,她意外聽見林家帶來的下人叮囑廚師:“湯裡別放杏仁,我們老夫人對杏仁過敏很嚴重。”

溫晴腳步一頓,眼底眸光暗閃。

……

吃過飯後,林老夫人突然暈倒了,被送進了醫院急救室。

經過醫生診斷,是杏仁過敏。

“病人還在搶救,情況不明朗。”

林家人急壞了,接到訊息後匆匆趕來,頓時一堆人將醫院通道堵得水洩不通。

茶玖的三個舅舅又高又壯,大舅舅見到溫父後,滿臉怒氣地想要給他一拳。

“你明知我媽對杏仁過敏,怎麼還敢給她吃?”

還好二舅舅攔住了。

溫父也十分愧疚:“每次老夫人來溫家吃飯,我都叮囑了下人不要放任何與杏仁有關的食材。這一次的事我會好好調查。”

眼看著兩家就要吵起來,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的茶玖卻突然開口,語氣不耐:“好了,不要再吵了。”

她的聲音不算大,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在一種喧鬧聲中格外突出。

莫名其妙地,林家和溫父都選擇了閉嘴。

現在老夫人還躺在急救室裡生死不明,吵來吵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最重要的兩件事。

等急救結果,以及找出兇手。

茶玖覺得自己是這群人中唯一冷靜的了,她打電話回溫宅,讓管家對所有下人進行盤問,且檢查溫宅所有角落的監控影片。

溫晴有些惴惴不安。

她是避開所有監控將杏仁粉放進湯裡的,事情做得還算隱秘。

可她還是擔心被茶玖看出什麼端倪。

果然,茶玖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快速轉頭看向溫晴,眼神裡卷湧著冰冷的殺意。

好像要把她活剮了似的。

溫晴吞了吞口水,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可茶玖已經大步走來,一拳把她砸倒。

胡芸驚呼尖叫:“溫邇!你在做什麼!”

溫源也趕緊上前阻止,卻被茶玖一手肘錘得臉色發白,滿頭冒汗。

茶玖本身力氣就大,拳拳砸到溫晴身上,簡直就像是重錘落下,皮肉都要分離散架。

溫晴抱頭痛嚎。

林家看著往日總是木訥膽小的外甥女居然也會揍人,目瞪口呆。

胡芸哭著扯溫父的袖子:“快救救小晴啊!她要被溫邇打死了!”

溫父看著茶玖暴怒的模樣,彷彿猜到了那通電話的調查結果。

他並不阻止,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

最後,茶玖掐著半死不活的溫晴抵在冰冷的牆上,眼中卷湧寒意:“你最好祈禱她老人家沒事,否則我會生剮了你。”

溫晴心底湧出無限恐慌。

她知道,茶玖不是在開玩笑!

茶玖把溫晴像丟垃圾一樣甩在一邊,轉身朝著醫院門外走去。

胡芸抱著渾身是血的溫晴,對著溫父撕心裂肺哭道:“沒有證據怎麼能亂打人呢?是,我嫁給你是高攀了,卻也不代表著我們母子三人的命像螻蟻一樣低賤啊?”

她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苦肉計,美人計,向來都是胡芸的拿手好戲。

可溫父只定定看著她。

半晌,他才緩緩道:“如果老夫人有什麼不測,你和溫晴,還有溫源,一個都活不了。”

溫家,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家。

……

茶玖接到的那通電話是溫宅打來的沒錯,可暴露了溫晴投杏仁粉的證據影片卻不是來自於溫家內部的。

管家說是一個很眼生的下人交給他的。

奇怪。

到底是誰?

十二月的寒風中,茶玖站在醫院門口揣摩著暗中幫助的人。

突然,一個提著籃子賣炒栗子的小女孩來到茶玖面前。

“漂亮姐姐,給你一包栗子暖暖手呀。”

這一片區域常常有孩子為了賺零花錢而賣些小吃什麼的。

茶玖並不覺得奇怪。

“好呀。”

她接過暖烘烘的栗子,正要掏錢時,小女孩卻道:“不用給了,剛才有一位哥哥給過啦。”

茶玖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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