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一名俊朗少年正饒有興致地趴著牆角,聽著屋內一會哭、一會笑、一會打鬧,真是熱鬧。漸漸地,屋內聲音低了下去,後面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哎?怎麼沒動靜了?”少年將耳朵貼在門板上,還想細聽一個究竟,結果一旁的耳朵被一把扭住,不由分說地拉走,疼得他齜牙咧嘴,又不敢發出聲音。

“好了好了,快鬆手!我說覃老黑,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我偷聽個牆角礙你什麼事了,扭我耳朵幹嘛?”待到無人處,少年急忙掰開那扭住耳朵的手,邊揉邊疼得直哈氣,這偷聽牆根的不是別人,正是星兒。

覃老黑?這又是什麼稱呼?覃飛原本就黑著臉,這下面色更加陰沉了,他走上前兩步,揮了揮拳頭:“小子,別亂說話,擔心爺爺捶你!”

“哎呀,還要打我呢!來啊,我還怕你?”星兒嘴上叫囂著,腳下卻是在一步步後退。

“行了,別鬧了!”覃飛不耐煩地伸手將他揪住,“剛剛有飛鴿傳書過來,跟我去看看!”

“哦?早不來晚不來,這信可真是時候。哎,老覃啊,你說他們倆和好了沒有,羽哥哥不會等下又被趕出來吧?”星兒邊走邊絮叨著。

覃飛一直拉著臉不說話,星兒卻一直說個沒完,他忍不住吼道:“他們倆怎麼樣是他們自已的事,我幹嘛要操心?還有,你個小屁孩,一天天的不學好,還會趴牆根了!那是你該聽的嗎?真是少教!”

星兒被他吼得一愣,待回過神來,覃飛已經進了房間,“我說什麼了?至於這麼大火麼,真是神經病似的!”星兒撓著頭跟著進了屋子。

等兩人讀完了信,剛剛還眉飛色舞的星兒變得一臉愁雲,驚龍幫從京城傳訊息過來,慶帝已經派出二十萬大軍圍剿達孜國,目前已駐紮在寧遠城外,一旦戰火燃起,兩國百姓又要永無寧日了。另外,還附帶了一封他老爹張明遠的親筆信,信中提到,會“規勸”慶帝以百姓為重,重視黃河水患,又提到有祺王、陳亮和慕容秋相助,不必擔心。最後再三強調,不要回京城。

這個皇帝真的已經瘋了!星兒隱約感覺到了他老爹是要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了,“老覃,你來分析一下,我該怎麼辦?我覺得,我應該立刻馬上回京城才對。”星兒憂心忡忡地看著覃飛說道。

覃飛拿起信又細細看了一遍,“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回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倒不如留在這裡看一看接下來的動向。你看,現在京城中已經沒有多少兵馬可呼叫,就算慶帝想玩什麼花樣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他派大軍來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咱們不如在此靜觀其變,伺機行動。”

見星兒還是一直嘟著個嘴,覃飛不由得感慨:這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藏不住心事,他又繼續寬慰道:“你忘了,你府上有一些親兵,張大人又善於排兵佈陣,就是丫鬟僕人也都會些拳腳,關鍵時刻也用得上,再加上陳亮、慕容秋還有祺王也都可以照應,總比遠在千里之外的你要來得方便,我也會通知驚龍幫多留神京城的動向,一有訊息我們就會收到,你不必擔心。”

聽了這番話,星兒心裡稍稍寬慰了一點,朝著覃飛說了聲:“老覃,謝了啊!”

“我沒聽錯吧?”覃飛斜了一眼,“這幾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覺得這麼彆扭呢?”

“好好和你說話還彆扭,你這個人,真是……”星兒忍不住想懟他,但看著覃飛那種年上感十足的眼神,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你別這麼看著我,像個大娘似的,我也很不習慣。”

“什麼?大娘的眼神?”覃飛立刻又提高了音量:“我是大娘,那你就是小媳婦!還是不安分那種!”

老覃耍起無賴,真是無敵啊!星兒抱了抱拳道:“行,覃幫主,我服了!你倒是說說,如果留在這裡,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呢?”

“幹什麼?”覃飛重複著這個問題,看著桌子上燃燒的蠟燭,“於公於私,咱們都應該查一查達孜國背後的秘密,尤其是和這皇后相關的。”

“你詳細說一說。”星兒湊近他身旁坐下。

“於公,達孜國同大雍向來不睦,自齊家軍覆滅後,雖然未再出兵擾亂邊境,但這麼多年一直在大雍境內小動作不斷,如今慶帝一再要堅持派兵攻打達孜國,少不得和那龍心石有關,驚龍幫雖不涉朝堂,但此事關乎天下百姓和國家安定,不得不管。”覃飛一番慷慨言論,聽得星兒連連點頭,“不錯,我和顧哥哥也是如此,那於私……”

“於私,你這麼聰明,還用我講麼?”覃飛看了看星兒,故意停了下來。

“哦,我明白了,於私,你來這裡是為了小悠姐姐,而我來這裡是為了羽哥哥,不對,其實我來這裡是為了他們倆。”星兒邊說又邊往顧清羽房間的方向看了看。

“不用看了,早睡了。”覃飛不耐煩地說。

“睡了?”星兒驚訝地瞪大眼睛,但馬上又恢復了一副吃瓜的神情,“這樣也好,他們二人終於不再互相試探,而是勇敢地走到了一起,這段感情終於雙向奔赴,可喜可賀,可歌可泣啊!”

看著星兒誇張地樣子,覃飛心裡五味雜陳,嘆了口氣道:“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見他有些落寞,星兒走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我說老覃啊,想開一點,我早就說過,你搶不過羽哥哥的。走,我請你去喝一杯!”

覃飛一把甩掉他的胳膊,“不去!我不跟小屁孩喝酒!”

“嘿!小瞧我!”星兒拍著胸脯說道:“你們幾個,雖然年長我幾歲,但要說到感情的事,可未必有我明白。來來,讓小爺來點化點化你。”說著不由分說拖著他就走。

覃飛半推半就地跟著他來到一家酒肆,幾杯酒下肚,忽然想起來少了點什麼,“哎,燕青呢?好像一直沒見到他。”

“這幾天他一直在雲鐵墓前,是不是還在那守著呢?”星兒也才反應過來,自把小悠救回來之後,就沒見過他。

“每個人都有自已放不下的人和事,總得自已想明白才行,隨他去吧!”覃飛說著,自已悶頭又幹了一杯酒。

“別光喝悶酒,有什麼話,說出來會好一點。”星兒拿過他的酒杯,“你,來說句真心話,換一杯酒。”

“真心話?”覃飛看著他,眼裡多了幾道血絲,“我只想問你,什麼是真心?難道不是都會變的嗎?”

“公子,何必悶悶不樂呢,來,讓奴家來陪你喝兩杯。”話音未落,覃飛只覺得一隻軟軟的手臂搭在了自已肩上,他嫌棄地往一旁挪了挪:“我們兄弟喝酒,不需要旁人陪著,姑娘自重!”

再看星兒,也已被一花枝招展的美女攀住,弄得滿臉通紅,手腳都不知該放在何處,向他投來一個求救的眼神:老覃快帶我走!

覃飛一把拉過他,嘴裡嘟囔著:“你看你找的什麼好地方,喝酒都喝不消停!”正起身要走時,忽聽身旁的女子楚楚可憐地說道:“公子怎麼這般絕情,若你一杯酒都不肯喝,奴家是要被重罰的!”

覃飛轉過頭來,看見那女子的臉,恍惚了一下,覺得有幾分神似陸小悠,他不由得心軟了下來,問道:“我不喝酒,你們會受罰?”

“嗯!”那女子重重點了點頭,眼裡泛著一絲淚光,端過一杯酒道:“公子就當可憐奴家,好歹喝一杯吧!”

“老覃……”星兒在一旁捅了捅他,“當心有詐啊。”

覃飛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這杯酒,一飲而盡。喝完了這杯酒的他一下子活潑起來,居然重新拉著星兒坐了回去:“來來,我們為什麼要走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有此良辰美景,又有美女相伴,該一醉方休才是!”

“公子說得是啊!來,這位小公子,你也坐啊!”兩名女子說著將二人圍住,邊倒酒邊往他們身上倚。

“老覃,你是不是瘋了,還不走!”星兒怒了,在他耳邊低吼。覃飛卻不耐煩地將他一推:“要走你走!我要繼續喝酒!”

星兒還想上前,又過來幾名女子將他圍住,嬌滴滴地喚道:“小公子這麼英俊,幹嘛拒人千里呢,若是有什麼不滿意,我們這幾位姐妹,任你挑選如何?只求公子不要走。”

“哎,哎,你們幹什麼啊,別拉我!”星兒沒好氣地一頓倒騰,才掙脫了這些“魔爪”,跑到門口。再看覃飛,已經左擁右抱,喝得不亦樂乎。他踮起腳尖衝裡面喊道:“你當真不走?”

覃飛頭也不回地衝他擺了擺手,眼看那幾名女子又要撲上來,星兒趕緊往外跑,心裡惱怒地想:“見色忘義,這個大塊頭怎麼居然是這種人!哎,都說這借酒消愁容易出事,看來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他在酒肆外徘徊了幾圈,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惱怒自已為什麼要帶覃飛出來喝酒。

覃飛已記不清喝下去了多少杯,眼前開始恍惚起來,周圍這些女子,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陸小悠的影子,要麼是有人刻意為之,要麼就是他瘋了。總之,只要是遞過來的酒,他都一飲而盡,對姑娘們的討好,也來者不拒。酒到酣時,果然被扶起,搖搖晃晃地朝著後面的客房走去。

覃飛被帶到一間上等客房,關上門後,發現左右架著他的女子都已退去,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搖晃地往裡面走了幾步,只見裡面掛了許多紫色的幔帳,繞來繞去,看到好大一張床,床的四周也掛著紫色的紗帳,隱隱可見一個曼妙的身姿臥在床上。

“你來了?”聽到覃飛的腳步聲,床上的女子坐了起來,拉開紗帳,走了出來,那楚楚美貌,正是陸小悠的樣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愈發動人。

覃飛一見她,還是不由得心頭一震,呆住了幾秒,但又似有所預料,點了點頭:“我來了。”

覃飛的冷靜讓女子略顯意外,“怎麼?覃大哥,見到我不高興?”說著,走上前去,環住了他的脖子抱住。

這熟悉的體溫,熟悉的面容,但卻不是那個熟悉的人。覃飛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隱隱嗅到了曼陀羅的香氣。他努力地把自已的思緒從溫柔鄉里拉回來,告訴自已,保持清醒,不要沉迷。

見覃飛依舊僵硬地站著,女子放開了手,冷笑道:“覃大幫主果然厲害,喝了那麼多酒,居然還把持得住,坐懷不亂啊!”

覃飛喝下第一杯酒,就知道那裡面下了十足的媚藥,他早已運功將毒順著小指逼出,後面的許多杯酒,就喝得虛虛實實,儘管也難免熱血沸騰,但終究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看著女子冷笑道:“如果不喝酒,怎麼能見到你這幕後之人呢!說吧,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好!和爽快之人說話,我也不必繞彎子了!”女子見自已已經被識破,抬手撕去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我是那寧,達孜國的王妃。覃幫主,我找你,是有事相求,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幫你實現心中所想。”

覃飛看著這個女人,眼神和素華有幾分相似,但少了一些瘋癲,於是問道:“我一介粗人,能幫王妃什麼事呢?”

那寧笑道:“驚龍幫遍佈大江南北,連我達孜國內,也有不少你們的暗探,誰不知覃大幫主的厲害,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說正事,我對那敖璞已經徹底死心,如今想取而代之。我本想用美色迷惑,讓你助我當上女王之位,誰知覃幫主是個正人君子,不近女色,那麼,我就換一些籌碼。”

“什麼籌碼?”覃飛揚眉問道。

那寧走到他身邊,“我猜,覃幫主這樣的人,定是重情重義,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從前的愛人去了何處嗎?”

覃飛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焦急地問:“你是說,從前的小悠,她還活著,還在某處?”

那寧點點頭:“不錯,從前的小悠,或者應該說是雪姬,的確還在某處,只不過是和人換了身體,若是時機合適,再度換回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覃飛欣喜若狂:“你快說,要如何做才能讓我的小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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