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皇后此時跟在陳亮身後進到了密室之中,見到倒在地上的慶帝,不由得恨得牙關緊咬,想提著寶劍上去再給他幾下。但轉眼又看到祺王,驚呼道:“怎麼受傷了?”

祺王笑了笑,“不礙事,流了點血而已。”說著,“哎呦”一聲趔趄了一下,嬌弱地伸出手想尋個支撐,陳亮知趣地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多餘麼?”陳亮趁機打趣道,“祺王殿下,需不需要微臣揹你出去?”

“哎,多謝陳大人,只不過我剛剛被拽來拽去,這個肋骨好像也受傷了,背這個動作,可能也不太合適……”祺王一邊比劃著,一邊捂著自已的左肋。

陳亮不等他說完,一個公主抱就將他抱在懷中,說道:“這樣沒問題了吧!”

祺王嚇了一跳,待緩過神來,嬌羞地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說了聲:“討厭……”

寧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想笑又笑不出來。

陳亮黑著臉說道:“別逼著我把你扔出去!” 祺王這才乖乖閉嘴,老老實實地躺在他懷裡不敢再作怪了。

陳亮對著寧榮皇后欠了欠身,“皇后娘娘,祺王殿下的傷口需要立即包紮,待我將他送出去給醫官診治一下就馬上回來。”

祺王也插嘴道:“皇嫂放心,皇兄已經中了迷藥,就算你現在用木棍打他也不會醒了。當然,你也可以先打幾下他出出氣,也順便幫我出氣了……”

他還想繼續嘮嘮叨叨,可已經被陳亮以最快的速度抱了出去。

寧榮俯下身,看了看昏睡中的慶帝,他的臉上傷痕累累,頭髮全都散開,嘴角還時不時猙獰地抽搐一下,似乎是在展示著他的瘋魔和不甘心。

這就是自已曾經深愛了幾年的男人嗎?寧榮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你既然對我無情無義,那就莫怪我此時心狠手辣,趁著現在四下無人,不如殺了你,控制朝堂,再派兵去救哥哥……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瞄準了慶帝脖子上突起的動脈,只要將手中的劍一橫,割斷這血管,就可以一了百了。她手中的劍微微顫抖,真要下手時,莫名地又有些害怕,面前躺著的這個人,是曾經恩愛幾年的夫君,也是大雍的天子,殺這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就在她猶豫的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機會,下一秒,趙寅帶著皇城司的手下衝了進來,見到此場景,愣了一下,而後大喊著:“保護陛下!”

一群人將寧榮和慶帝圍在中央,寧榮此時還用劍指著慶帝,眼神橫掃了一下四周,面無懼色,氣場十足,不愧是將門之女。

“皇后娘娘,還請放下劍,不要逼臣動手。”趙寅說著,亮出了手中的劍。

寧榮冷笑一聲道:“沒看出來,你倒是忠心耿耿,如今皇帝已經這副模樣,他曾經許諾你的,還能實現嗎?”

“陛下,他怎麼了?”趙寅看著躺在地上的慶帝,五官都變形了,還滿身血跡,不由得一陣心虛,說話也不似先前那般強硬了。

“他中了毒,功力盡失,就算醒來,也是廢人一個了,說不定根本就不認得你是誰。”寧榮添油加醋地說著,刻意描畫得很嚴重,“如今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為了這個廢人白白送死、一無所獲,要麼帶著皇城司來投靠我,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會成為你未來的靠山。”寧榮說著,摸了摸自已的小腹,暗想道:慶帝啊慶帝,既然你煞費心思地為我編造有孕的謊言,我也得好好利用一下才不枉費你的苦心啊!

趙寅明顯地猶豫了,他不確定慶帝到底傷勢如何,若是當真不中用了,那自已為他賣的命,豈不是白費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記飛鏢擊中他的手腕,趙寅“哎呀”一聲,劍落在地上,此時,霍家軍的人也攻了進來,皇城司又被包圍了起來。

趙寅與皇城司的手下面面相覷,最後紛紛丟掉了手中的劍,齊聲道:“願聽皇后娘娘差遣!”

“叛、叛徒……”躺在地上的慶帝突然甦醒了過來,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遠處的人尚未察覺,但近處的趙寅和寧榮卻聽得真真切切。

糟了,慶帝沒死,又知道了自已叛變,他最恨背叛之人,若是恢復了,不將自已碎屍萬段才怪。

趙寅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大腦飛速旋轉,瞬間下定了決心,抱拳道:“這密室空氣不流通,久了恐傷身體,讓屬下幫著娘娘將陛下攙扶出去吧!”說著,走上前,抓住慶帝的胳膊,一用力,慶帝瞬間瞪大了雙眼,手指著他,嘴角抽動著,但已經說不出話。

趙寅的手上,一直帶著一枚戒指,這是皇城司專屬的暗器,稍稍用力按壓,便能射出毒針,頃刻斃命。遇到危急之時,殺人或自殺,真是再方便不過了。

“啊……”慶帝如猛獸被逼到絕境,動用全身最後一絲真氣,用力一擊,直接將趙寅打出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神智不清。

“趙指揮使!”皇城司的手下趕緊上前檢視。此時的慶帝,看向寧榮,面目猙獰,雙眼血紅,伸出魔爪,欲掐住他的脖子,寧榮趕緊向後一閃,慶帝此時已經耗盡了力氣,頹然倒地,只是那一雙眼還死死地盯住寧榮,滿心的不甘和憤怒。

“皇兄,你安心的去吧,那些你不放心的人和事,我會幫你好好照料的,放心吧!”不知何時,祺王已包紮了傷口,重新回到了密室之中。

慶帝拼盡全力轉向他,沒想到一世籌謀,眼看就要得手之際,被這樣一個廢物佔盡了先機,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然而,這些話只能在他心裡默唸,劇毒已經攻心,他再無可能將這狠話撂出口,只能不甘心地盯著,漸漸祺王的臉模糊起來……慶帝眼神中最後一絲仇恨的光亮消失了……

“陛下練功走火入魔,不幸駕崩!皇兄啊,安息吧!”祺王高呼著跪倒在地。

皇城司和霍家軍的人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反應,祺王見狀說道:“陛下突然駕崩,若不是自已走火入魔,在座的各位都脫不了干係,還等什麼呢!”

眾人才恍然大悟,紛紛附和道:“對、對,我等親眼看到陛下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打傷了趙指揮使,還差點傷了皇后娘娘,我等拼盡全力,也沒能救下陛下。陛下啊,安息吧!”隨後也趕緊跟著跪倒在地。

陳亮在一旁悄聲說:“沒想到,你這個病秧子反應還挺快的嘛!” 祺王道:“周圍這些個,反應也都不慢,在這宮中,人比猴都精啊!”

“陳大人……”寧榮皇后忽然喚道,陳亮趕緊起身:“微臣在。”

“陳大人,我的腿好像剛剛受傷了,能不能煩勞你,送本宮回去。”寧榮皇后看向陳亮,眼裡可憐巴巴的。

祺王在後面捂著嘴笑道:“好事來了,快去快去!”

陳亮瞪了他一眼,說道:“微臣遵旨,那麼,得罪了!”說著趕緊上前扶寧榮,只見她搖搖晃晃,弱不禁風的樣子,索性就將她抱了起來。

寧榮皇后看向祺王:“祺弟,這裡的善後就交給你了,皇帝駕崩是大事,一切事物,務必要小心,不能有差錯。”

“皇嫂放心吧!”祺王對上了她的眼睛,領會了意思。

“我先送皇后娘娘回宮,再來找你。”陳亮說著,抱起寧榮皇后走了出去。

哎,明明手底下這麼多士兵,這個緊要關頭,非得挑陳亮抱著她,有意思啊,有意思,陳亮一副吃瓜的表情,暗自笑了笑。

皇帝駕崩的訊息,瞬間震驚了朝野,張明遠和諸位大臣們齊聚太和殿,許多老臣涕淚橫流,不敢相信這個訊息。

“陛下還如此年富力強,怎會突然去了?”

“是啊,臣前兩日剛見過陛下,陛下精力充沛,就如同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般,怎麼會突然……”

“聽聞陛下過世時,皇后娘娘帶兵去了太和殿,莫不是……”

“是啊,祺王殿下和陳大人也在場,此事甚是蹊蹺,一定要好好查查才行!”

“諸位稍安勿躁,以訛傳訛,只會讓朝堂動盪,有害無益!”眼看著這討論聲越來越大,祺王現身,一聲呵斥,大殿之上頓時安靜了。

“祺王殿下,如今陛下已去,還需個主持大局之人啊!”張明遠率先說道。

祺王點點頭,擺出一副王者風範:“陛下之死,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所致。可憐皇兄,沉迷於修煉長生不老之術不能自拔,相信諸位也有所耳聞,皇兄常常將自已關在密室之中幾個時辰,而這種邪門之術,都是以損耗本體為代價的,諸位見到皇兄精力充沛,容顏勝似少年,皆是迴光返照之相。”

議論聲又紛紛響起:“陛下練的,真的是邪功啊!”“不然呢,難道這世上還真有返老還童之法?”

“諸位,且聽我說完!”祺王揮了揮手,平息了議論,繼續說道:“皇兄沉迷修煉邪術,不理朝政已有多日,皇后娘娘憂心如焚,因而今日和本王一同去太和殿為黃河水患的災民請命,卻受到皇城司阻攔,正在爭執之際,聽聞密室中傳來異響,我等擔心聖上安危,破門而入,只見皇兄已經走火入魔,渾身是傷,人事不分,趙寅上前去攙扶,被他一掌打傷,而後真氣逆行,渾身筋脈爆裂而亡,諸位若對陛下的死有異議,可詢問太醫院主事即可。

說著,祺王向一旁使了個眼色,太醫連忙上前道:“陛下死因,確實如祺王殿下描述一致。”

“陛下、陛下啊!”殿內哀慟聲不絕於耳。就在此時,一聲尖銳地喊聲傳來:“不、不好了!”只見一侍衛匆匆跑上殿:“啟稟祺王殿下,各位大人!災民暴動了,已攻打到城下,馬上就要進城了!”

“這、這如何是好啊!”剛下痛哭流涕的大臣們此時又紛紛焦急起來。

“祺王殿下,得趕緊想個法子安撫災民才行!”張明遠上前道。

祺王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再次高聲道:“諸位,安靜!事態緊急,請諸位大人與本王齊心協力,先解決災民問題,其它事情之後再議!”

大臣們紛紛附和:“願聽祺王殿下吩咐!”

陳亮將寧榮皇后送回長樂宮後,就欲告辭離開,寧榮皇后連忙叫住他:“陳大人,我這腿好像扭傷了,疼得很,你來幫我看一看如何?”

陳亮遲疑了,後退了一步說道:“娘娘,已經宣了太醫,馬上就來為您診治,臣不會看傷,況且祺王殿下那邊,還需要臣趕緊過去。”

寧榮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低聲說道:“是呢,已經麻煩大人夠久了,是我考慮不周,只顧著自已難受,誤了大事。陳大人不必管我,趕緊去吧!”

她這樣一說,陳亮倒覺得心中不忍了,他遲疑了一下,“那不如臣先幫皇后娘娘看一看有沒有傷到筋骨吧。”

寧榮立刻面露欣喜,說了聲:“好,有勞陳大人。”

陳亮紅著臉上前,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說道:“應該問題不大,只是輕微的扭傷而已,等下還是讓太醫再細緻檢查一下為好,皇后娘娘,好好休息幾日即可,不用擔心。”

寧榮滿眼深情地看著他:“陳大人,以後私下裡,別再叫我皇后娘娘,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叫寧榮即可。”

陳亮聞聽,渾身如遭電擊一般,趕緊後退幾步道:“臣不敢,皇后娘娘好生休息,臣告退了!”

“哎!”寧榮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一溜煙跑遠了。寧榮無奈地笑了笑,“會害羞的男人,有意思……”

祺王見到陳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送個人送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久?趕緊過來,商議一下對策!”

“我聽說災民暴動了?”陳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趕緊湊了過去。

“是啊,連日水患,朝廷又不派人賑災,人都活不下去了,可不是要反了?”張明遠在一旁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災民暴動,已經攻到城下,叫囂著要進城吃大戶,殺遍有錢人,人被逼到絕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得趕緊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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