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們得去看一看覃飛他們什麼情況,既然已經拿到了龍心石,這靈窟不宜久留,還是快些出去得好。”激情片刻後,二人恢復了理智,顧清羽拉起陸小悠說道。

殊不知覃飛剛剛有多麼激動,當看到一身紅衣的素華皇后時,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已看到了曾經的陸小悠。在他們初識的第一年,陸小悠跟著他走南闖北,陪他偵破各種案件,那時的她,率真純良,最喜歡的打扮,就是這一身紅衣。而現在的陸小悠,卻很少穿這麼豔麗的顏色了,最喜歡的,是素雅的淡青色。

素華皇后正在氣頭上,剛剛把陸小悠丟入水中,又見到一群人忽然闖入,正想教訓一下這幫不知死活的,誰知仔細一看,有幾張熟悉的面孔,此時的她並不想暴露自已,於是急忙轉身離去,想快速躲進密室之中。

可不曾想遇到了一個苦苦追著她的痴人,一路尾隨,眼看甩也甩不掉,素華只得停住腳步,轉身道:“你追著我做什麼?”

覃飛也跟著停了下來,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了幾秒鐘,試探著問道:“小悠,你記起我了嗎?”

原來是雪姬的那個相好,難怪一直追著我……素華看清來人面目後,立刻換了一副語氣,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覃大幫主,別來無恙?”

“小悠,你、你怎麼是這樣的語氣……”覃飛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陸小悠,雖然她容貌並無異樣,但是這神態和語氣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他不禁焦急地向前跨了幾步,想要搞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不行,不能再讓這個傻子跟上來壞事,素華偷偷摸向腰中的毒針,正在這時,忽然覺得手臂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偷偷掀開袖子一看,只見手臂上的面板已經開始皸裂。素華暗叫一聲“不好”,得趕緊回到密室中去。正在她這一分神的瞬間,覃飛已經來到她面前,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顫抖著問道:“小悠,到底是不是你?”

此時,素華感覺自已已經開始渾身劇痛無力,她只得順勢倒在覃飛懷裡,柔弱地說道:“快,帶我去那塊石壁處。”

“覃飛,你在幹什麼呢!”遠處忽然傳來星兒的喊聲,只見他拖著燕青和雲鐵正往此處趕來。

素華怕夜長夢多,趕緊摟住覃飛,輕聲道:“覃大哥快走,不要讓他們追上我們。”

覃飛看著眼前的“陸小悠”將胳膊環住他的脖子,親暱地叫著“覃大哥”,內心早已柔軟的一塌糊塗。他說了句:“你放心”,立刻抱起她快步走到前方的石壁下。素華隨即轉動石壁上的機關,一道巨大的石門瞬間升起,二人快速從門下滾入,又立刻操控機關降下石門。待星兒幾人奔到跟前時,只生生被震起的塵土嗆了一鼻子灰。

覃飛抱著“陸小悠”,滾進石門內部,還未來得及細看裡面是何樣子,就聽見懷中的她一陣呻吟,只見她的頭上赫然冒出了幾絲白髮,面色凝重,十分痛苦。

“小悠!你怎麼了?”覃飛立刻緊張起來。

素華無力地伸出手指向密室的一角,那裡隱約爬滿了藤蔓,說道:“覃大哥,快,將我抱去那裡……”

覃飛二話不說,趕緊照做,“小悠,你的頭髮,還有你的臉色,你是中毒了嗎?”

素華緊閉雙唇不語,一接觸到那藤蔓,立刻用力推開了覃飛,張開雙臂靠在層層疊疊的藤蔓之中。

覃飛只見那些藤條瞬間活躍起來,開始纏繞她的手臂、大腿、腰部、脖子……漸漸地覆蓋在她身上,乍看上去,好像是藤蔓中長出個人一樣。他被這一幕驚呆了,“小悠,這是什麼?你……”

“閉嘴!不要說話,不要打擾我!”素華冷冷地說道。這時,那藤蔓忽然開始顫抖,藤條上閃出一道道紫色的光暈,纏繞得也越來越緊。

“啊……”素華髮出一絲痛苦又愉悅的顫慄聲,只見那藤條已經扎進她的皮肉裡,好像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什麼。

隨著那紫色的光越來越亮,覃飛漸漸看清了她手臂上的面板,原本是褶皺如老人一樣,隨著那藤蔓的纏繞,居然漸漸煥發出生機,變得如少女般光滑細緻。“這是什麼邪術啊?”覃飛不禁覺得一陣膽寒,再看她的臉,剛剛的灰土色也漸漸消失,重新變得紅潤光澤起來,頭上的那幾縷白髮也漸漸變黑。此時,那藤蔓中紫色的光也越來越亮,最後居然變成了紅色,他似乎聽到了那藤蔓發出了人一般痛苦的哀嚎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此時的素華確是一副吃飽喝足、悠然自得的神態,她重新睜開了眼,渾身上下已煥然一新,眼中神采奕奕,伴隨著那哀嚎,藤蔓也漸漸褪去,紫色的光暗淡下來,一切恢復了平靜。

她一揮手,密室中的燈火立刻點燃了起來,覃飛錯愕地看著她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向自已,那身紅衣與燈光交相輝映,更襯得她發如烏木,肌膚勝雪,雙目含星,楚楚動人。

可此刻她越是美麗,覃飛心中越是恐慌,他已隱約感覺到,面前這個“陸小悠”不大對頭。

見覃飛緊盯著自已不語,素華用袖子掩著嘴笑了一下,婉轉地說道:“怎麼,不認識了?”

覃飛皺著眉頭道:“是不大敢認了。”

素華上前兩步,衝他招了招手:“木頭,過來呀!”

覃飛鬼使神差地就這樣被招了過去,雙腳好像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近到看到那紅唇鮮豔欲滴,好似塗了鮮血一般。

素華抬手撫了撫他古銅色的臉頰:“好一個痴心的覃大哥!你是不是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

覃飛忍著她手指的冰冷,默不作聲,目光看向她身後那片藤蔓,那綠色的葉脈上,佈滿星星點點的紅色,好像是撒上去的血滴,那植物周身散發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濃郁刺鼻,看得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素華的指尖已經劃過了他的胸膛:“不愧是幫主,這麼結實的肌肉,你可願意供我驅使,做我手中的刀?”說著,她抬眼凝視著他的雙目,用手指劃過他頸部的喉結,“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

覃飛青筋暴漲,如火山一般就要噴發了,素華只當他馬上就要屈服,誰知卻聽到這漢子結結實實地回了一聲:“你做夢!”

她一驚,“我沒聽錯吧,你說什麼?”

覃飛盯著她,雙眼佈滿血絲:“你不是陸小悠!你是個用秘術把自已變成她的老妖精!”

聽到“老妖精”這三個字,素華恨得牙關緊咬,擠出幾個字道:“那你就去做花肥吧!” 忽然,覃飛只覺得腰被什麼刺了一下,立刻癱軟在地。素華托起他的臉,獰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到那藤蔓了嗎?那是用人血養成的,下面不知埋了多少白骨。你這麼大,夠用一陣了,就用你的血肉,來養我這朵……花……” 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落到覃飛臉上,他心中升起一陣厭惡,但是同時他也很清醒,此刻若是再不自救,就真的要變成花肥了。

“哈哈哈哈哈……”素華看他這副任人擺佈的樣子,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尖笑,覃飛忽然靈機一動,趁著她笑得狂妄,從胸口摸出一包粉末,用盡全力,向她臉上撒去……

“啊……咳、咳、咳………阿嚏…………啊……阿嚏………”素華立刻狂咳不止,噴嚏連天,涕淚交流。

星兒這小子說得沒錯,這包辣椒粉,關鍵時刻還真能救命啊!覃飛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慶幸自已一直將這包粉帶在身邊,沒有丟掉。

他趕緊趁機向門邊滾去,快速找到了石門的機關,可是此刻這雙巨手卻好像棉花一樣軟,用力地扭動也打不開這機關。

只見那邊的素華已經漸漸喘過氣來,眼睛紅腫,嘴巴也大得如像香腸一般,滿臉的狼狽不堪,一張嘴,發出的聲音如老鴰叫一樣難聽:“你……找……死!” 說著,一飛身劈頭蓋臉向他打來。

覃飛自知躲不開這一掌,只能護住自已的頭,縮成一團。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石門突然開了,一道繩索飛入將覃飛纏住從門下拖出,讓素華撲了個空。

“覃大幫主,才離開這一會,就被女人收拾得這麼狼狽啊!”星兒譏笑道。

覃飛抬起頭,見到星兒,燕青和雲鐵齊齊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窘態,來不及還嘴,趕緊提醒著:“裡面這個女人危險!小心她的毒針!”

星兒看著覃飛渾身軟綿綿的樣子,立刻明白了他定是也中了“鴆尾針”。

“你帶他去找顧清羽解毒!這裡我來對付!”雲鐵說道。

星兒愣了下,沒想到昔日冷血的納羅淵此刻能說出這樣的話。既然他要做英雄,我豈有推辭之理,於是衝他一抱拳,說道:“真義氣!”一把抓起覃飛,扛起來就跑。

“哎、哎,還真走啊!”燕青有點不甘心地回頭叫道。

“別叫了,看看你的老朋友吧!”雲鐵陰沉著臉說道。

燕青轉過頭來,一身紅衣的素華皇后已經出現在門口。待塵土散去,看清她的面容後,燕青卻嚇得後跳了好幾步,“皇后娘娘這是練得什麼功,一會沒見,變得好生別緻啊!”

“少廢話!燕青,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居然還活著,本以為這張賤嘴已經夠你死很多次了!”素華聽他言語譏笑,真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

“皇后娘娘,還記得我嗎?”雲鐵冷冷地問道。素華抬眼看了看他,那冷峻的面容似有些熟悉,但具體又想不起來是誰,便道:“憑你是誰,今日若是來找麻煩的,都是個死!”

“十年前,你逼著母親給我服下蠱毒,趕出宮外,自此,我過了十年人鬼不分的生活,都是拜你所賜!”雲鐵說著,眼中露出仇恨的光。

“哦,我說有些眼熟,原來是那寧生的那個小雜種,她不過就只是我手下一個賤婢而已,還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這些年我不在宮中,據說她過得也還是不如意啊,不屬於她的東西,終究是她不配得到的。至於你,更是卑賤人生的卑賤種,如今你還一副人樣的站在這裡,想是有人幫你解了蠱毒?即便如此,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切勿像你母親一樣,覬覦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聽到素華如此貶低自已的姐姐和外甥,燕青忍不住插嘴道:“不知道國王看到如此溫婉的皇后會作何感想?不是自已的東西就不要覬覦,那麼皇后覬覦的東西,又是什麼呢?可曾得到了?”

這幾句話真真戳到了素華的痛處,她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找死!” 一抬手,一根針直衝燕青面門而來,燕青連忙一個下腰,躲過這根針,連連“哎呦”,手扶著腰道:“我的老腰啊!皇后啊,你應該是年紀大了,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不愧是燕青的嘴,每開一次口就有讓人拍死他的衝動,素華這一次也不用暗器了,親自上手,一掌對著燕青劈來。

雲鐵窺見她的掌心泛著紫青色,忙喊了聲:“舅舅,小心!不要碰她的掌!”然而此時燕青已經準備好了接招,聽見他驟然一喊,連忙撤回雙手後退,但還是晚了一步,被一掌打在了左肩,只覺得一陣痛過後,肩膀開始酥酥麻麻起來,暗叫一聲不好,這掌有毒。

“這下看你死不死!”素華冷笑一聲,繼續就要對著燕青下手,卻被一旁的雲鐵攔住,“我不介意一塊送你去見閻王!”素華說著,一掌拍向雲鐵。雲鐵抬臂一擋,只聽“當”地一響,素華負痛地收回手,原來雲鐵的胳膊上帶了自制的鐵護腕,上面還有一些荊棘一樣的倒刺,藏在衣袖裡面,素華並不知情,這一掌打上去,掌心被刺破了好幾個洞,毒血順著手掌流了下來。她抓著受傷的手,恨恨地說:“你暗算我!”

“這點雞毛蒜皮的伎倆和你的狠毒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我恐怕當不起暗算這兩個字啊!”雲鐵說著,看向燕青道:“舅舅,你趕緊封住穴道,試試看運功能不能把毒逼出去。這個毒婦的套路我比你要熟悉,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紅綢飛了過來,纏在了雲鐵的腰上,素華冷笑道:“憑你?也想對付我,來乖乖的給我做花泥吧!”說著一拉綢緞,拽著雲鐵飛入密室之中,將他甩在石壁上。

雲鐵被狠狠一撞,嘴角流出了鮮血,但他立刻爬起來準備迎戰,忽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引得他朝一旁看了過去,只見那石壁上爬著密密麻麻的藤蔓,那上面粘粘的,溼漉漉的,用手一碰,一股粘稠的黑紅色的液體就粘在了手指尖,他嗅了嗅,是血!

雲鐵往地上看去,在那藤蔓根部,依稀能看見一些斷肢、白骨,那土壤都是紫紅色的,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是地獄曼陀羅!” 他開口說道,“以血肉之軀養成,你就是靠著這些人血保持著這副不老的皮囊?”

“不錯,還是你比較識貨。”素華笑著點點頭,那笑在雲鐵看來,如魔鬼般可怖。

他冷冷地說:“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從前某個人也讓我養過同樣的東西,現在想想,真是噁心。有些人雖然醜陋無比,但內心純真美麗,有些人空有一副皮囊,內心卻早就爛透了!你聞聞自已身上,是否已經是一股死人味了?騙人騙已,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你過去不過是一隻供人驅使的狗而已,又有什麼資格說我?”素華說著,又一道紅綢“刷”地衝著他胸口擊來,雲鐵連忙躲避,那紅綢擊在石壁之上,竟“砰”地一聲鑿了個洞出來。

“好強的內力!”雲鐵低聲嘆道,只能打起十二分小心應付,二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密室之中真是到處開花,那震耳的響聲聽得燕青的心一顫一顫的,從門外喊道:“好外甥,打不過就跑啊,不丟人,可別逞強!”

可這時的雲鐵,身上已經負了好幾處傷,他倒在了藤蔓附近,喘著氣,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哈哈哈哈,可惜了你好容易變回來的這副容貌,做了花泥都是一樣,看不出美醜了。”素華走到他身旁蹲下,捏起他的下巴說道:“若你此時求我,答應像以前一樣做一條狗,把我哄開心了,也許暫時饒你一命,如何?”

雲鐵笑了,他自知不敵,此刻受傷也不輕,今日是無論如何也打不贏了,於是說道:“容我好好想想,我可是怕死得很……”

“好,但是我沒有那麼長的耐心,你要快一點!”素華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時間到了,哈哈哈哈,想好了嗎?”

雲鐵看著她神經質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雲鐵,你給我出來!你想幹什麼?”燕青此時已爬到了石門邊上,大聲喊著。

“舅舅,我沒事,你這麼笨,趕緊躲遠一點!” 雲鐵說著,從懷中悄悄摸出了三顆雷火彈,“今日,我就將你這毒婦和這些陰毒的曼陀羅,一起炸個乾淨吧!”

素華大驚,趕緊狠狠打出一掌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逃跑,無奈衣袖已經被雲鐵牢牢抓在手裡。

“雲鐵,不要啊!”在燕青聲嘶力竭的嘶吼中,雲鐵微笑著將雷火彈點燃,只聽得一聲巨響,石塊飛濺,火光燒紅了石壁,那一株株曼陀羅瞬間枯萎,倒地,被揚起的陣陣灰塵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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