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清羽三人早起去拜祭了下金員外,接下來就開始在院子裡到處轉悠。這院子巨大,想全走一遍也得一天時間。房屋和普通院落不同,很少有木質結構,多用大塊的石材砌成,十分堅固。院中也少有奇花異草,種植的大多數是一些筆直的樹木,道路也全都用巨大的青磚鋪成。陸小悠的感覺就好像是院子裡鋪了幾條高速公路的感覺,真的叫一個大啊!

三人正轉悠著,只見二少爺金元寶從對面走了過來,一看見陸小悠馬上滿臉堆笑,“姑娘昨晚睡得可好啊?”說罷就想去拉扯陸小悠的手。顧清羽已經知道這個人絕非善類,抬起胳膊把陸小悠護在身後,笑到:“金公子,我妹妹可能是感染了風寒,喉嚨不適,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哦,”金元寶尷尬地收回了手,“那要不要吃點藥,這感染風寒可馬虎不得,姑娘家體弱,得找郎中看看才行。”邊說還不死心地往陸小悠身上瞟。

顧清羽強壓住心中的厭惡,說道:“倒也不必那麼麻煩,金公子有所不知,在下略通一些醫術,之前已經替小妹診過脈,無大礙,只需靜養幾日即可。正所謂是藥三分毒,無需吃的話還是不吃為好。”

“先生懂醫術?那真是太巧了,我這正好有個病人,十分難醫,能不能請您給瞧瞧。”

顧清羽問道:“不知病人有何症狀?”

金元寶沒好氣地說:“瘋病。”

“那不是巧了,在下最擅長治的,就是這個。不管是瘋癲之症還是心疾,經我的手,不出幾日,便可痊癒。”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真是有緣人啊,快隨我去看看吧!”

顧清羽讓星兒陪陸小悠先轉轉,自己隨著金元寶去看病人。果然不出他所料,二少爺嘴裡這個瘋癲之人,便是昨夜的那個女人。

顧清羽故作不知地問道:“這位是?”

金元寶答道:“這位是我爹的三夫人。”

“哦,那請問三夫人這樣多久了?”

“從我爹遇害後,基本就開始瘋瘋癲癲的,還特別暴躁易怒。”

顧清羽心想:“你還真挺會裝的,她怎麼暴躁的你心裡沒點數?”

於是走上前去,想要診脈,那女子忽然緩過神來,大聲喊著:“我沒有病,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顧清羽見狀,說道:“金少爺,三夫人看樣子可能因為金員外的被害受了不少刺激,可否讓在下單獨和夫人聊聊?這種病人一般人多的話,會加重心理負擔,也許和陌生人說說,反而會好一些。”

金元寶聞言,覺得也有道理,便道:“那就請試一試吧,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這女人,瘋得很厲害。” 說完轉身離去。

顧清羽見他離開,轉身看向半坐在床上的女人,只見她面色慘白,頭髮散亂地披著,雙眼透著仇恨的光,胸口因為剛才的激動起伏得厲害。

“三夫人,何必如此想不開呢?或者,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張夫人啊。” 顧清羽輕描淡寫地說,最後幾個字卻加重了語氣。

這女人聞聽“張夫人”三個字如遭電擊,眼裡的恨意立刻轉變成了驚訝,她仔細看著顧清羽,似乎要從他的樣貌中尋得一絲端倪。

顧清羽見她的反應,已經知道了答案。自己本來也不確定,只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居然真的猜中了。這個女人,就是陳亮所說的,死去的張逢時的夫人。

之前就聽聞,金員外娶了個十分貌美的西域女子做妾室,而且多年來寵愛有加。因此他們此番喬裝打扮,刻意扮成西域商人的模樣。昨日進入這金家大院,看著滿院子的房屋風格和擺設,已經證實了這女子確實專寵多年。

據陳亮所說,張逢時死後這位妻子就失蹤了。如今金員外的這位夫人也來自西域,死法和張逢時又相似,再加上昨夜的所見所聞,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於是顧清羽大膽猜測,這個西域女子,就是死去的張逢時的夫人。

這女子被猝不及防地一問,不小心暴露了真實的表情,當她意識到時,瞬間恢復了凌厲的眼神,“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顧清羽想:既然賭了,就不妨再加點注。於是淡定的說:“是邑王派我前來尋夫人的。” 顧清羽特意省去了細節,把問題問得很籠統。

那女子果然沒聽出破綻,冷笑一聲道:“他派你尋我?怕是為了尋那龍心石而來吧?”

還有意外收穫?顧清羽沒料到她竟然自己提到龍心石,心中暗喜,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邑王多年來還是對夫人念念不忘,此番金員外出事,王爺得知了夫人行蹤,因此派我前來,如果夫人願意,可以隨我回京。”

這女子依舊冷笑道:“當年,我把一顆真心全都給了他,他要什麼我都雙手奉上,甚至不惜為了他殺了我自己的丈夫。可是他呢,眼裡只有自己的大業,他和我在一起,只不過是為了那塊石頭。當初我既然決定逃跑,就已經料到了有今日。你要殺我便動手吧,只不過那龍心石的下落,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顧清羽連忙擺手,繼續扯謊道:“哎,邑王怎麼會捨得殺死夫人呢,當年他是怕陛下怪罪,連累夫人,因此故意讓你走。邑王是謀劃大事的人,這麼多年讓你在金家立足,就是為了積攢實力,一朝待發啊!”

“難道我嫁到金家,是邑王的安排?這麼多年,他並沒有忘記我?”這女子開始激動起來,但還是心存懷疑。

哎,被男人騙這麼多次果真是有原因的,這女人是個戀愛腦啊!顧清羽在心裡感嘆道,嘴上應著:“那是自然。”

“哼!你說是便是吧!可惜我當年對邑王太過心慈手軟,沒能把他捏在手裡,如果被我發現你說謊的話,張逢時就是你的下場!”

顧清羽接著說:“若我是來殺夫人的,早就動手了,何須說這麼多話。邑王明白夫人受了多年的委屈,將來定會好好彌補。至於那龍心石,本就是夫人之物,近日金家人事雜繁,邑王只是叮囑夫人要多加留心,好好保重,希望早日與夫人團聚。”

這女子終於放下心來,聽到後兩句話居然露出了一絲嬌羞之色,柔聲說道:“請邑王放心,那寶物已經安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定不會有失。”

顧清羽的注可是全都壓上了。幾句甜言蜜語,便叫這夫人深信不疑了。“夫人,這幾日我會暫時留在金家,我所帶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名手下,夫人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吩咐。”

“一男一女?對了,那個迷倒二少爺的小狐狸精。她是你的手下?是不是也是邑王的人?”這女人的嫉妒心真強,現在還沒忘了小狐狸精這茬呢。

顧清羽本以為可以結束這場對話了,沒想到還得多費口舌解釋一番。“夫人誤會了,這個女人自小長在西域,從未見過邑王,她只不過是我養在家中的死士,只知道執行命令,連話都不會說,更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夫人放心。”

女人聽罷,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顧清羽趕緊轉移話題,他往門外看了看,“那麼二少爺那裡……”

“哼!現在有了邑王,他算個什麼東西!你且敷衍過去,我有本事擺平他。”女子冷笑道。

“好的,那一會我只給夫人開個美容養顏的方子,再回稟二少爺,就說夫人不日便可痊癒。”

顧清羽說罷衝女人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幸虧這女人是個戀愛腦,對邑王念念不忘,才進行得如此順利。但這一切也未免太順利了吧?罷了,起碼還是套出了一些資訊,至於是真是假,後續自可以辨別。如今路已鋪好,就等著下一步棋了。

星兒和陸小悠這會已經轉了大半個院子,說是閒逛,其實處處留心,畢竟是來探案的,不是來玩,正事不能忘了。

不知不覺轉到了一處庭院,看起來已經閒置很久了,這裡倒是和別處不同,沒有佈置得那麼土豪,而是很樸素,院中也沒有種大樹,而是栽了幾棵海棠。正在他們想進入看看時,管家過來攔住了他們:“兩位客人,這裡是大少爺之前住的院子,不便進入,兩位請別處看看吧。”

星兒問道:“請問管家,金家大少爺不在家中嗎?為何此次來訪只見到二少爺呢?

管家嘆了口氣,“哎,這大少爺三年前就失蹤了。據說是喝了酒,跟二少爺吵了一架就離開了家,之後就沒再回來。我們派人去尋也蹤跡全無。老爺遇害他也沒有回來,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陸小悠和星兒使了個眼色,瞟了瞟院子。星兒馬上領會了,問道:“這院子倒是很不同,裡面種的,是海棠嗎?”

管家道:“是的,大少爺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飲食起居很簡單。這海棠是大少爺的生母,也就是大夫人生前種的,自從三夫人進門之後,這院內所有的房屋和樹木都換了一遍,但大少爺思念母親,因此這些海棠樹就留了下來。”

星兒點了點頭,“多謝管家告知,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希望他沒事。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說罷和陸小悠離開。

陸小悠邊走邊想,這個星兒真是聰明,她今後不必開口都行了,有什麼話只要一個眼神,星兒就能領會意圖,真是太方便了。

星兒也覺得這個小悠姐姐確實當得起“姐姐”的稱呼,她真是詭計多端,知道的東西也多,總能想到旁人打死也想不到的東西。跟著她這幾日,自己好像都被帶壞了。不過有必要跟著她多學點套路,以後才能少被套路。

又轉了一會,他們遇到了看病回來的顧清羽,顧清羽把他們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說:“從現在起,要盯緊那個三夫人,也要盯緊金家少爺,有什麼異常舉動都不要放過。” 二人點了點頭。

顧清羽此時內心有點激動,十年前的案子終於有了線索,而且似乎馬上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他真想馬上揪出幕後真兇,為父報仇。可是他也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越要清醒,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陸小悠看著顧清羽,感覺到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認真,儘管不知道細節,但感覺查案已經到了關鍵階段了。

星兒也感覺到了,問道:“羽哥哥,你剛才去看病,可是查到什麼關鍵資訊了?”

顧清羽點點頭:“那三夫人果然有問題,金員外的死估計和她也脫不了干係,現在蛇已出洞,接下來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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