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藉口未醒,刻意讓我在門口等了一刻鐘,早就猜到,沒必要在意,受些小苦,讓她放心,值得。

“昭嬪今日怎來的這般早?昨日隨皇上去了清涼臺,想必勞累,在宮裡歇息即可,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禮,何苦一早就來了。”

“嬪妾想著娘娘這兒的茶好喝,怕來的晚,便沒嬪妾的份了!”剪秋給我端的茶,此時正好暖暖身子。

“本宮這不過是些陳年舊茶,哪比得新茶讓人回甘呢?”與皇后交談最是頭疼,腦子一不動,就得成為新靶子。

在她面前,只能伏低做小,我越顯蠢笨,她越放心,“娘娘是中宮,若娘娘這兒的茶都不能稱好,嬪妾那可能就是些樹葉子了!皇上與娘娘伉儷情深,嬪妾聽聞那東珠無論隔上多久都光彩依舊呢!娘娘亦是,如明月生輝,在娘娘面前,嬪妾簡直就是那庸脂俗粉。”

皇后撫上她的耳墜,心滿意足,又讓剪秋為我添了茶,如此煎熬半時辰,后妃終於都來了,陵容雖有孕,卻從未缺席,皇后示意免了她的請安,雪地路滑,她得保著陵容肚裡的孩子。

祺嬪屬實愚笨,出來景仁宮就嚼舌根,“安嬪不過是有了身孕,有什麼好神氣的?小門小戶出來的,能生還不一定能養呢!”

我示意陵容莫上心,陵容搖搖頭,“姐姐,我不在乎這些,姐姐莫要生氣就好。”

我扶著陵容從祺嬪身邊過,“能不能養在自己的身邊自有皇上定奪,若不是祺嬪仗著家中榮光,說的話便是聖意?”祺嬪捂著嘴,我也不再嚇她,還是和陵容回宮烤火比較好。

不過祺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皇子公主大多養在阿哥所,欣常在的淑和就是,母女鮮少相聚,當初襄嬪因敦肅貴妃才得將溫宜養在膝下,別的,齊妃位份高才能養育三阿哥,只不過犯了錯,如今養皇后那了,陵容出身低,能否親自撫養孩子,當真不能下定論。

“太后喜歡孩子,你如今有了身孕,她定是開心的,你平日勤去壽康宮。”

太后對陵容也還好,而且她與十四爺母子生離,在這方面,定有體會,有些話,我與陵容不方便與皇上開口,但是太后可以。

陵容也知我心中所想,沒有母親不希望子女承歡膝下,“姐姐良苦用心,陵容知道了!”

皇上沉悶,壽康宮那邊傳來訊息,太后病了,一向仁孝的皇上卻不踏足壽康宮半步,只差太醫仔細照料。

他喚我來養心殿,又什麼都不說,我自顧拿著針線,雖說女紅定是比不得陵容,但總得親手繡兩件肚兜,我可是孩兒的昭娘娘啊!便是歪七扭八,也是我的心意。

“昭昭竟也拿起繡花針了!”皇上瞥了一眼,又看向他的書。

是啊,我以前是拿劍的,如今,只能拿繡花針了……

“臣妾不善這些,自要早些準備的,繡些小衣給陵容的孩子,總不能便宜得了句昭娘娘。”

“你倒是有心。”皇上抽出一封書信給我,“你父親,夾在摺子裡的。”

我取來拆開看,這字跡是母親的,她想我了,“吾兒秋兒,年歲更替,初春晴暖不定,莫急減衣,手可安否?婢子善否?吾兒要常歡愉!”

不過數行,我看了又看,眼淚止不住的流。

“若需回信,便在此處寫了,一同夾摺子裡退回去。”皇上示意蘇培盛端來筆墨紙硯。

我思慮良久,卻不知如何落筆,最終也只寫下一句“兒一切皆安。”

我遞給皇上,“多謝皇上成全。”

皇上收了,看了眼內容,便放在了摺子裡,“皇額娘病了,她素來喜歡你,得空多去壽康宮走兩趟吧!”

我應下,侍疾是應該的。

太后的病也並非無依據,隆科多死了,他是年羹堯同黨,年氏一族已經剷除,是時候輪到他了。

太后入宮前與隆科多有舊情,也是因著隆科多一句先帝不喜粉藍色,她才穿的粉藍色衣裳去選秀的,可是先帝最喜歡的便是粉藍色,太后自以為的情深,也不過是隆科多的一顆棋子罷了。

為保全皇族聲譽,太后密訪隆科多,親手了結了,她心裡怎會不怨呢,怎會不恨呢!是她滿懷期待的少年郎將她送入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的,她甚至在那天都可能在想著,落選後,隆科多何時來烏拉那拉府求親。

我來壽康宮侍疾,眉莊也在,太后是心病,湯藥灌下去,也不見得有多好成效。誒,不經想到,她看似無限榮光,撐起了烏拉那拉氏,可是遭年少時的心上人背離,入宮後並非得一心一意的專寵,日日提防,步步為營,好不容易等兒子坐上那個位子,可兄弟不和,又母子分離,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啊。

我坐著陪她聊會天就走了,現下皇上不是翻我的牌子就是去祺嬪那,我無心聖寵,祺嬪倒是將我當競爭對手,底下的宮女都處處擠兌我的幾個丫頭,我囑咐她們看著離遠些,莫生事端,眼下什麼都不如陵容重要,便是陵容去御花園散個步,也得讓三四人護著。

一連幾日侍寢,我實在心累,讓霜草去敬事房撤了我的綠頭牌,就說我是月信已至,於是祺嬪這幾日頭上珠釵都多了幾支,招搖得很,在景仁宮請安時,話都多了起來。我默不作聲,皇后一向懂得牽制,她這般作風,皇后定不容她一人獨大,正好,讓我瞧瞧,皇后會將誰推出來!

果不其然,皇上例行十五在皇后宮中留宿後,次日便翻了別人的牌子,是崔常在!我以為烏雲貴人更有可能些,沒想到,她會推崔常在上來!若真是有意的,那淳兒遇害那日,難說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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