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九十九）求你，愛我……

愛，是什麼呢？

九重天，雲山之巔，雲霧飄渺，丟完所有話本的我坐在雲端之上，心情十分低落。

司命拍了拍雙手，眼眸一彎，悠然輕笑，“總之，愛肯定不是你丟完心愛話本內心的惆悵低落。”

伸手將我從雲頭上拉起來，補充道，“更不是你彼時貪圖一時玩樂，坐上花轎，嫁去凡世仙山。”

我小跑著跟上司命步伐，“那，愛是什麼呢？又怎樣，才稱得上是愛呢？”

司命停住腳步，我撞上他的肩頭。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司命給出他認為最貼切的答案。

天又沉下來，山坡一間破茅屋，跳動的幽暗燭火，即使身下是破敗的枯草也因此刻裴書中的懷抱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溫暖，我坐躺在裴書中的臂彎裡，雙手緊緊將他環抱著。

“阿書，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真實，那個時候，陸之瀟說你死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裴書中低頭，在我額角印下一個吻，“他騙你的，我還沒有娶你為妻，怎麼捨得死呢。”

“可是後來二哥親自去過青城，那裡確實發生了瘟疫，死了好多的人。他還在統計死者的名冊上，看到了你的名字。阿書，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城的瘟疫，皆因內部權利爭鬥而起，上位者爭名逐利，卻要用無數平民百姓的屍體為踏板……彼時我確實身染瘟疫，病重瀕死，可心底，卻一直有一個信念還在苦苦支撐著我。”

“那是什麼？”

裴書中動了動，調整姿勢與我對望，“是我對你的承諾，我曾經親口向你提親，諾言還未兌現，我不敢死去。”

我聽著裴書中逐字逐句講述他是如何拖著殘軀從焚燒身染瘟疫而死的成堆的屍體的大火裡爬出，如何被路過的雲遊江湖的神醫恰巧所救，又是如何在大病初癒之時風雨無阻趕回雲夢澤一路找來這裡，心中滿是心疼與酸楚，眼眸又逐漸被水霧蒙蓋，

“阿書，我們成親吧，在這裡。”

“在這個山坡上的破茅屋裡？”

“對。”我堅定點頭，“在這個山坡上的破茅屋裡。”

“阿月，我不願再讓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成為你的妻子，是我從十三歲那年，就一直……期待的事。”

以天為聘，以地為媒。漫天大雪和殘弱的燈火是我們的紅燭，飄搖的茅屋是我們的洞房，身下破敗的枯草是我們的喜床。

我抱著裴書中的頸脖，指甲掐入他背上皮肉的同時，喉嚨裡發出一聲纏綿的呻吟。

裴書中停止動作，抬手輕撫我額角細汗，吐息溫柔，“疼嗎？”

“不疼。”我搖頭，視線直勾勾落在裴書中寬大赤裸的胸膛，那裡，總是給人莫名的衝動和歸屬感。

我吻裴書中弧線美好的鎖骨，吻他密密細汗的頸脖，吻他呼吸急促微微張開的唇畔……

“阿書，我想要……”

“求你……”

“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