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言恢復意識的時候,她正坐在華國北方一座小縣城的客車上。

她整理了完腦子裡面的記憶,勉強接受了自己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社會女性,穿成了一個八十年代的十幾歲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倒是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趙景言,而她之所以會在客車上,還得從她身上略離奇的身世說起。

女孩今年十四歲,原本是北方一農戶的女兒,當年她娘生她的時候難產,不得已送到了縣醫院,等她好不容易從她娘肚子裡出來,她娘只來得及看她一眼,就累的暈了過去。

她爹確認母女都沒事後,拿著從村裡借來的錢和藥票去交住院費,哪知就是這一晃眼,她就被人偷了。

偷她的人正是這醫院的清潔工,本來按道理,那個年代,女孩是不受重視的,人販子要偷也是偷男孩才對,不可能對一個女孩下手。

確實是這樣,只是這清潔工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業務不嫻熟加上緊張,倒黴的趙景言就代替跟她同一病房的小男孩被偷了。

還好,買趙景言的是一對大學教授,他們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遭受過迫害後第一批平反的人,但因為下鄉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有孩子,所以他們就決定收養一個。

雖然中間人剛開始跟他們說會幫他們找一個男孩,但等把孩子抱來的時候發現是個女孩,他們也沒有嫌棄,還是收養了她,並給她取名趙景言。

教授夫婦對趙景言很是不錯,小趙景言也在他們的呵護中漸漸長大,直到幾個月前,教授夫婦相繼病倒,沒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了趙景言一個人。

教授夫婦兩人都是孤兒,臨終前擔心他們走後,趙景言以後一個人孤零零,會被人欺負。

就把她的身世和盤托出,還有他們當時從中間人套出來的她親生父母家的地址,並交代她,等他們走後,回去跟她親生父母一起生活。

從小到大聽話懂事的趙景言,在養父母同事的幫助下,處理完他們的後事,就遵照他們的遺願,踏上了回親生父母家的路途上。

養父母給的地址,雖然就在隔壁西省的長寧縣周口鎮大石村上,但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年代,趙景言還是折騰一天多才踏上了從西省開往長寧縣的客車上。

一路的勞累加上還沒從養父母離世的悲傷情緒中走出來,趙景言剛一坐到座椅上,就驚蕨了過去,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趙景言就是在這當口穿了過來。

趙景言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臉,她在二十一世紀是怎麼死的來的?哦,她想起來了.....。

她臥底多年,成功抓住了害死她父母的黑幫老大之後,那天晚上太過高興,喝了好多酒,好.......好像就是這樣把自己喝沒的?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她都已經穿過來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其實如果是她自己,隨便找個地方都能生活,但找回親生父母,除了是養父母臨終前的遺願外,小姑娘自己也想去看看親生父母。

既然穿到小姑娘身上,用了她的身體,小姑娘之前想做的事情,還是得去幫她完成。

大不了到時候先觀察一下,如果她的親生父母是那種年代文裡面,又極品又難纏的人,那她看過一眼,滿足了小姑娘的願望之後,走便是........。

趙景言在車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到達了目的地——長寧縣,她提著行李袋下車,打量了一下這座小縣城,不得不說,年代感滿滿........。

今年是83年,改革的春風雖然已經吹了四五年,但西省是華國比較偏遠落後的貧困省,不管是人們思想的轉變還是經濟發展,都要遠遠落後於南方。

趙景言走了一圈,發現路上擺攤做生意的小攤販很少,僅有的幾家還像做賊一樣,彷彿隨時都在提防紅袖章的出現,反而像國營飯店這種特定時代的產物,生意依然不錯。

趙景言看了眼手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她決定找家招待所先住下,明天再去大石村。

她找到了長寧縣唯一的一家招待所,辦理了入住手續,進房間把門一反鎖,再把行李往旁邊一丟,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床上。

這一天可累死她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不過這床是真硬,她想念她現代的席夢思......。

她趴了一會,又坐了起來,拉過一旁的行李包,開啟。

裡面除了小姑娘的幾套衣服和畫本外,剩下的就是一些錢和票據,票據趙景言翻了一下,有糧票,布票,油票之類的,很雜,什麼都有.......。

她記得票據是從明年,在深市開始試點取消的,但要推行到全國,還要好幾年,所以現在票據還是很重要的,她把票據大概看了一下,記在了腦子裡後就整理放好。

接著又拿起一旁的錢,數了數,五百多塊錢,教授夫婦雖然每月工資不少,但他們平時除了花在小趙景言身上外,還捐了一些給孤兒院,加上他們病倒後住院也花了不少錢,所以這五百多塊就是他們的全部遺產了。

在這個年代,這錢不少,但也遠遠沒到讓她躺平的地步,要想過上高質量的生活,還是要她自己動起來掙錢,不過她一點都不擔心就是。

八十年代啊,多麼黃金的時代,如果她這個二十一世紀就技能點滿的人,在這個年代還掙不到錢的話,那她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她把錢和票據都拿了出來,放在養母生前給她縫製的衣服暗兜裡,打算出去外面找點吃的。這個年代的招待所安全性遠遠沒有後世酒店靠譜,重要的東西還是要隨身攜帶。

什麼,你說帶在身上也可能被人搶?呵呵,那她一定會讓那個不長眼的傢伙試試反被搶的滋味,她最擅長的就是.........黑吃黑。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私營飯店,最後她還是兜回了國營飯店,看了下視窗的選單,叫了一份餃子還有一份紅燒肉,花了兩塊錢還有一張兩斤的糧票。

可能因為還沒到飯點的原因,菜上的很快,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紅燒肉,嗯,還不錯,這國營飯店大廚的手藝必須點個贊,她在心裡誇了一下,接著就是一陣風捲殘雲。

沒辦法,這個身體今天坐了一天車了,現在是又累又餓.......。

惹的一旁的服務員頻頻側目,這姑娘長的白白淨淨的,穿著也不像農村人,怎麼吃起東西來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吃完回到招待所,趙景言又花了幾毛錢和一張水票,在招待所的澡堂裡洗了個澡。

等她舒舒服服躺回床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入睡,沒想到腦子裡一直想著明天去大石村的事情。

可能是被小姑娘殘存的思維影響到了吧。

她在心裡默默的說到:放心,明天一定會替你去看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作用了,她沒過多久就睡過去了。

隔天,趙景言早早起床,辦理了退房之後,又坐了半個小時的客車,才到周口鎮。

比起縣城,這裡更是簡陋,更別想有客車到鄉下,她剛剛在鎮口處看到好幾輛牛車,那應該是專門用來拉客的牛車。

她在路上走著,看到了三三兩兩從她身旁經過的腳踏車,想著到時候安定下來自己也得買一輛,不然去哪都得靠兩條腿,她會累死的。

她來到了牛車聚集的地方,問清了那輛是去大石村的牛車,就爬了上去。

牛車上已經有不少大石村的村民,且婦女居多,大家都不認識她,聽她說要去大石村,又看她長得白淨好看,不由的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趙景言“...........”。

當著她的面議論她是不是不太好?還有,你們的聲音一點都不小,我都聽的一清二楚。

趕牛車的大叔見人滿了,準備走。

他剛拿起牛鞭打算抽牛屁股,就見一個婦女匆匆跑來“大頭叔,等等......。”

大叔看向來人,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趙景言一眼就能看出他一點都不想停下,就想趕緊走人,只是那婦女很快就跑過來扒著車子邊緣不放。

大叔嘆了口氣“趙老三家的,車上滿客了,你抓著也沒用。”

戚盼娣一聽“大頭叔,早上不是跟你說了,要留我的位置嗎?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大頭叔一臉吃了便便的表情“你.....你什麼時候說過?”

戚盼娣“我就是說過了,肯定是大頭叔你年紀大了不記得,算了,都是同村的,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她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樣子,把背上的竹筐解下來,直接放在了牛車上“人坐不下了,但竹筐能放下,大頭叔你把竹筐給我捎回去,交給我家老二,我就不跟你計較這次的事情了。”

大頭叔險些氣的倒仰,讓他免費給她帶東西,還反過來說是不跟他計較。

他是不是還得謝謝她?

大頭叔在心裡拼命告訴自己,算了算了,和氣生財,跟戚盼娣這種沒臉沒皮的,是攀扯不清的,還是送客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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