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都記起來了嗎?
這一座,有她親生父母訊息的城市。
其實,她早早就知道邵家了,只是從未去過。
陵洲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適合養老。
她認識了謝秋白,這一個表面清冷內裡火熱的小姑娘,與她同齡,除此之外,她還認識了不少的朋友。
阮酥自已心裡清楚,她已經不知在多少個世界遊蕩過了,這個世界,又是她到來的第幾個世界。
對於其他世界的記憶,很模糊,唯獨這個世界,是她印象最深刻的。
大概,是因為從她初到這個世界,便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溫暖吧?
她很喜歡這個世界。
只是那一年,她被捲入了一場爆炸,那一場爆炸後,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接下來,是她的記憶,又不是她的記憶。
應該說,那是屬於佔據她身體的異魂的記憶。
五年的時間,那異魂在佔據了她的身體後做出了很多的事情,讓她身邊原本對她好的人紛紛開始遠離她,再到後來,她在被活埋中途忽然醒過來……
那些人的身影,在她僅有的記憶中不斷來回。
模糊,卻也清晰。
這一場夢,很長,長到幾乎她要分不清現實與幻境。
阮酥覺得,自已似乎睡了很久。
當她意識恢復,慢慢睜開雙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上的天花板。
手背插了針,就掛在床頭,一看就知道是葡萄糖一類的營養劑。
鋪天蓋地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了進來,灑了滿滿的一地,她剛甦醒過來,覺得太過刺眼,下意識地用手擋在眼前。
緩了許久,才總算是緩了過來。
手機就放在床頭櫃的位置,她伸長了手就能拿到。
她拿來以後看了眼螢幕,下一秒,柳眉微蹙。
上面顯示的時間,赫然與她昏迷前的時間有著天差地別。
她昏迷了一個月?
這怎麼可能?
她拔掉針頭,慢吞吞地起身,半晌了,才掀開被子下床。
大概是躺了太長時間,雙腿難免有些乏力,她走到落地窗前往外一看,自已仍然身處在邊境的城堡裡,再結合之前的事,不難猜出是密室裡的記憶體回到了她的身體裡,那衝擊所造成的暫時性昏迷。
只是沒想到,會昏迷這麼久。
腦子裡接收到的記憶已經整理完畢,她闔了闔眼,果然就如同她以前想的那樣,她是胎穿到這個世界來的,中間空白了五年後,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重新回到了這具身體裡。
五年前……
她想到了五年前靈魂離體的事,以及那一場爆炸,眸色微沉。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湊巧的事,就如她當年那一場別有用心的爆炸,若非對她瞭如指掌的人,不然的話,不可能會匯出這麼大的一場戲來。
正想得出神,房門被人推開。
路騫每日都會過來幾次,只是為了確定阮酥的情況。
一個月前,她在進入密室後昏厥,再細看那圓球裡的記憶體已經消失不見,他便明白,定是那記憶體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
畢竟,那本就是屬於她的記憶體。
只是沒想到,這記憶體回到本體所造成的不可控後果,就是會讓她陷入昏迷。
這期間,他找過不少人來給她看過,大家都無濟於事,他深怕陵洲那邊她的家人會擔心,便簡單地說了一下。
由於沒人能說出她大概要昏迷多長時間,他直到現在還不斷尋找名醫來給她診斷。
就在明天,還有一名醫生會前來。
在進門之前,他本不作希望,從一開始的以為她會昏迷幾天,到後來的一週兩週,再到現在的一個月,他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唯有過來看看她,他才能稍微安心一點。
而他每一次過來,都是抱著指不定他推開門就發現她已經醒過來的想法。
今日,他亦是如此。
只是,想法是想法,當他進來後看到那一抹站在落地窗前的纖細身影,他愣了愣,再下意識地瞥向床的位置,入目的盡是一片空蕩蕩,他停頓了幾分鐘,才後知後覺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老大?”
那抹纖細身影聽到聲音,慢悠悠地轉過身來。
在看到她的臉後,路騫第一反應是瞬間紅了眼眶,隨即,他小跑著來到她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使勁地揉了揉自已的眼睛。
確定自已看到的不是幻覺,他才哽咽著聲音開口。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迷了一個月!”
“我知道。”
許是因為剛剛甦醒過來,她的嗓子還帶著一絲嘶啞。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無須去想就能猜到,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會做多少的事情。
路騫擦掉眼淚,對著她搖搖頭。
“你醒過來就行。”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你……都記起來了嗎?”
見她點頭,他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你剛剛醒過來,肯定餓壞了吧?我去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他就率先出了房間去準備了。
阮酥目送他離開後,拿起手機開始翻看著一個月以來的資訊,很多,大多數都是來自阮家人的,當然還有謝秋白他們。
其中,也包括了某個男人。
她看著陸季蘊發來的資訊,一開始的時候,他聯絡不上她,急到不行,後來估計是從阮家那邊聽聞了訊息,知曉了她的情況,才沒有到處去找她。
她先是回了阮胤的訊息,那邊在接到她訊息後立即打了通電話過來,聽到她的聲音如初,阮胤很是高興,阮康盛就在他的旁邊,也搶著跟她說了幾句。
安撫住阮家人後,她又聯絡了謝秋白,直到路騫上來告訴她飯菜已經做好了,她才結束了通話。
依舊是城堡的飯廳,依舊是滿桌子她愛吃的菜餚。
其實打了營養劑,她算不上太餓,但由於一個月沒碰過食物,看到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饞,她吃得很開心,但不敢吃得太多,空了一個月的胃若是忽然被塞太多反而不好,她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