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讀唇語,楚淨秋看到童玉娟說:“嬈嬈,李自強對你真好,想不到他還貼心的把綠豆湯放到井裡放涼才讓你喝,好羨慕你啊!”

梁紅嬈滿臉嬌羞的說:“他確實對我挺好的,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孩子這麼追求我呢,玉娟,原來戀愛的感覺這麼美好,我好幸福啊!”

楚淨秋看到兩人拿著一把蒲扇,坐在院裡的大樹底下乘涼。

過了幾分鐘,李自強也過來了,他拿了一個小馬紮,湊到梁紅嬈面前坐下,兩人旁若無人地開始閒聊起來。

石愛紅也八卦地跑到大樹底下乘涼去了,楚淨秋和林子珊兩人沒有過去湊熱鬧。

兩人拿著手電出去捉知了猴去了,兩人帶著江江沿著大路一直往前走。

因為靠近村子的地方,好多社員帶著孩子出來捉,所以兩人就稍微往遠處走了走。

在離村子稍遠的地方,尤其是農田道路旁的樹上,爬了好多知了猴。

楚淨秋和林子珊一直把一個大飯盒裝滿,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知青點,林子珊把知了猴泡進了鹽水裡,要不然第二天就蛻皮變成蟬了。

剛把知了猴泡好,就聽到有人在院子裡大聲叫著林子子珊。

“林知青……林知青在嗎?”於慶民滿頭大汗的站在院子裡喊著。

林子珊急忙走了出來,“慶民,你找我有事嗎?”

於慶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林知青,明月肚子一陣陣的疼,可能要生了,你快點過去看看吧!”

石愛紅急忙問:“慶民,你們怎麼不去衛生院呢,不去醫院生孩子多危險。”

於慶民氣喘吁吁地說:“石知青,村裡婦女生孩子都是在家裡生,以前咱村都找山南大隊的張大娘接生。

現在有了林知青,就不去找她了,畢竟她也不是專業的醫生,就是跟著她娘學了這一手。”

林子珊收拾好了醫藥箱,拿上接生的工具,急匆匆地跟著於慶民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淨秋把知了猴處理乾淨,尤其是爪子部位多清洗了幾遍。

放到鍋裡把水分焙乾,然後下油鍋開始炸,炸到知了猴兩倍大的時候,加入了蒜片,乾紅辣椒和花椒繼續小火烘炒。

一直煎到知了猴外皮焦黃的時候,放鹽和孜然粉調味就出鍋了。

石愛紅急不可待地拿起一個放嘴裡嚐了嚐,“嘶……”燙的她急忙用手扇了扇風。

含糊不清地說:“好次……又酥又脆,真好次……!”

兩人把大碴子粥盛好,又切了點鹹菜,擺好飯,就看到林子珊回來了。

“子珊姐,你吃飯了嗎?我們把知了猴炸好了,你快過來嚐嚐,可好吃了!”石愛紅笑著說。

林子珊眼裡都是紅血絲,疲憊地擺擺手,“我在於慶民家簡單吃了一口,昨晚熬了一宿,實在是太困了,我先去睡一覺去。”

說完,捏了一個知了猴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石愛紅急忙大聲問道:“胡明月生了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林子珊有氣無力地說:“還沒生了,才開了兩指,還早著呢,她也是太嬌氣,嚎著嗓子叫了一宿,弄得大家都心驚肉跳的。

不跟你說了,我得抓緊睡會兒,今晚估計還有得熬呢!”

楚淨秋和石愛紅兩人吃完飯,洗好碗,就跟知青們一塊上工去了。

今天大隊開始準備割麥子了,大家忙著在地頭打場。

所謂打場,就是在小麥馬上收割那幾天,在地頭割掉幾畦小麥,然後用石磙碾壓出一塊場地。

這塊場地既要平整又結實,然後把收割的麥子堆到場上,用石磙碾麥子,把麥粒碾出來。

打場不但可以碾麥粒,還可以把麥籽攤到上面曬,曬乾之後裝袋儲存。

麥粒沒曬乾之前,夜晚一般不收,就是堆到一起,晚上專門有人睡在場裡看著麥子。

楚淨秋和石愛紅分到花生地裡拔草,春花生地裡長了不少草,兩人就和大喇叭幾個人一塊拔草。

順便再把拔下來的草收到一起,送到牛棚裡喂牲口。

大喇叭和春妮娘速度非常快,兩人聊天也不耽誤拔草的速度。

大喇叭笑著說:“你們知道嗎,慶民媳婦馬上就要生了。

我今天來上工的時候,看見慶民她娘在張寡婦家買了一籃子雞蛋,還買了幾隻不下蛋的老母雞。

聽她說,胡知青都疼了一晚上了,今天晚上差不多就生了。

她笑的合不攏嘴,聽她那意思,胡明月一直都愛吃酸的,這胎肯定生個大胖小子。”

春妮娘站直身子,捶了捶腰,“大喇叭,你還別說,俺看胡知青肚子尖尖的,俺琢磨著應當就是個大胖小子,這回慶民娘肯定還得顯擺,尾巴又翹上天了。”

石愛紅不解地問:“嬸子,這看肚子的形狀看能看出男女嗎!”

大喇叭點點頭,“可不是咋地,老一輩人講,肚子尖尖是男娃,肚子圓圓是女娃。”

於書傑就在旁邊的麥場上指揮著大夥幹活,大家都能看出來,他今天非常高興,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這時,於慶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由於太過慌張,過壟溝的時候還摔了個大馬趴。

他很快跑到於書傑面前,大聲喊:“爹,爹,您快點借隊上的騾車用一下吧!明月可能難產,我們最好去衛生院生孩子吧!”

楚淨秋透過讀唇語,看到於書傑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高興地問:“慶民,這是你媳婦的主意吧!她怎麼這麼嬌氣。

你娘當年生你的時候,下午還在地裡幹活,晚上就生了你,就歇了幾天就出來幹活了。

你嫂子們都是在家生的孩子,也沒見哪一個去衛生院生孩子,那不是也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嗎?

你結婚都花了那麼錢,到現在咱家還借了一屁股債,這去衛生院還不得花好多錢嗎!

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孬種,你媳婦說啥就是啥,連個屁也不敢放。”

於慶民著急地說:“爹,這次真不是明月說的,是林知青說的,林知青建議咱們趕緊去住院。”

於書傑不屑地笑了笑,“才學了幾個月的丫頭片子,她懂啥,俺讓你去山南大隊叫那個張婆子,你就不去,非得請她。

現在好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肯定是沒經驗,不懂接生,你別聽她的。

你去山南大隊把張婆子接過來看看,實在不行,再去鎮衛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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