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參加於換香的婚禮
今天是於換香和於老蔫兒結婚的日子，知青點的知青們也要去參加婚禮，
楚淨秋幾個雖然不想去，但是人家於富貴畢竟是大隊長，而且也沒有當面撕破臉皮，大隊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子珊姐，咱們隨多少錢的份子啊！”石愛紅問林子珊。
“是啊，子珊姐，這個村隨禮一般都隨多少？”楚淨秋也想知道村裡的一些習俗，然後才能判斷到底出多少錢。
林子珊想了想，說：“這裡隨份子最少是兩毛錢，最多的是兩元錢。除了隨份子，還有送賀禮的，送賀禮主要是三大件，臉盆、暖瓶、毛巾或者是被面。
有的一家子去吃，才出5毛錢；我們都是一個人去吃，我覺得出2毛錢就行。”
“無論我們出多少，他該恨我們還是恨我們，就出2毛吧！我出這2毛錢不是為了給她湊份子，我就是想看於換香的笑話。”張萍萍憤憤的說。
楚淨秋跟張萍萍想法一致，附和著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就去看一看於換香自己算計來的幸福婚姻，去見識一下惡有惡報的下場。”
楚淨秋穿上自己的毛呢外套，繫上子珊送給她的絲巾：“姐姐們，今天是個好日子，穿的漂漂亮亮的，去祝福於換香去！”
這時候，秦伊蘭走了進來，她眼光躲躲閃閃的看著楚淨秋，微笑著說：“淨秋，你今天真漂亮，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這屋裡都是自己姐妹，沒有別人。”楚淨秋平靜的說。
秦伊蘭嚥了口唾沫，特別小聲的說：“今天不是參加婚禮嗎？你能借我點錢，還有借我件衣服穿嗎？”
“你要借多少？想穿哪件衣服？”楚淨秋挑著眉問她。
石愛紅一聽就急了，馬上從炕邊上站了起來。
楚淨秋不動聲色的按著石愛紅的肩，讓她繼續坐那。
“不多，借我10元錢吧，我記得你有一件紅方格的外套，就那件就行。”說完，秦伊蘭得意的看了一眼石愛紅。
“借了之後什麼時候還呢？”楚淨秋冷笑著看著秦伊蘭。
秦伊蘭張了張嘴，沉默了一會兒，還沒等她回答。
楚淨秋接著說：“我記得你上次從我這拿走了20塊錢，還有十斤全國糧票，還有兩身布拉吉，你好像還沒還吧！
你們去參加婚禮，你就要借10塊錢，你打算出10塊錢嗎？”
“我跟胡明月商量好了，我們都出2塊錢，我不是最近手頭緊嗎，我想抽空去鎮上買點東西。”秦伊蘭不敢看楚淨秋的眼睛，低著頭說。
楚淨秋諷刺的說：“你先把上次的錢還了吧，最近呢，我手頭也有點緊，我參加婚禮才出2毛錢，你出2塊錢，你還比我有錢啊！
去拿去吧，把上次的先還了，我等著呢，快點兒！”
“我沒有，我現在沒有那麼多，先欠著吧！到時候一起還。”秦伊蘭急了，也不裝了，抬起頭理直氣壯的說。
“伊蘭，前幾天你還跟我炫耀，你下鄉的時候你媽還偷著給你塞錢，你手裡還有一百元呢，這才幾天就花完了嗎，沒見你買什麼東西啊？”林子珊裝作疑惑地問。
“什麼也別說了，去把上次借我的錢、糧票、還有衣服拿過來，要不我就自己動手去翻了。”楚淨秋冷著臉說。
“嘁！自己有錢還老是借別人的，真不知道誰給你那麼大的臉。”石愛紅諷刺道。
“去啊，拿去吧！”張萍萍也催她，“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只借不還，再借免談。你這樣，以後誰還敢借給你錢啊！”
秦伊蘭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惹不起楚淨秋，就回自己屋裡把錢票和衣服拿了過來。
她把衣服和錢票狠狠地扔到炕上，抹著眼淚跑出去了。
這段小插曲絲毫不影響幾個人去參加於換香婚禮的美好心情，知青們一塊兒來到了於老蔫兒家。
參加於老蔫兒婚禮的人還真不少，他家院子太小，擺不了幾桌，還有好幾桌都擺大街上了。
大隊的會計坐在門口的桌子上，手裡拿著一張紅紙，正在逐個登記禮金。
江輕舟幾個男知青都隨了五毛錢，胡明月和秦伊蘭對看了一眼，把手裡的兩塊錢也換成了五毛錢。
楚淨秋她們四人還是按商量好的，出了兩毛錢。
於富貴把知青那桌擺到了第一排，跟主家那桌離的也不遠，還算是高看知青一眼。
於老蔫兒和於換香都穿一身藍色的制服，胸前帶著大紅花。
於老蔫兒高興的露著黃色的齙牙，招呼來的客人就坐 ，於換香站在那也不說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在那杵著。
她看到張萍萍進來了，眼裡突然有了光彩，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張萍萍。
張萍萍抬頭迎著她的目光，眼神不屑地打量著她。
於富貴看到人差不多都來了，就站起來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由大隊副書記杜戰勝來主持婚禮。
婚禮第一步，是新郎新娘共唱《大海航行靠舵手》，然後背誦兩段領袖的“最高指示”。
於換香低著頭一生不吭，於老蔫兒自己唱了一遍，然後背了兩段，他跟大家解釋說，於換香害羞。
婚禮第二步是向領袖頭像三鞠躬，先拜偉大領袖，再拜革命群眾，最後才是夫妻對拜。
王風琴怕於換香做的不像話，就擰了她一下，於換香倒是麻木，機械的完成了拜堂的步驟。
婚禮完成之後，桌上就開始上菜了，於老蔫兒家的婚宴也是中規中矩。
有幾個冷盤兒：豬肝，花生米、燻魚塊，還有一個豆腐絲。
上了幾個熱菜：紅燒肉、紅饒魚，一隻燒雞，一碗芹菜炒肉，加上幾個炒素菜，還有一個豬血豆腐湯。
知青這桌吃的還斯文點，其它桌上那是上一盤光一盤，有的人直接下手抓。
等新郎新娘敬酒的時候，幾乎都把菜搶光了。
於換香和與於老蔫兒端著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輪到知青這桌的時候，於換香特意走到張萍萍面前。
她端著酒杯，挑釁地看著張萍萍，仰頭把酒杯裡的酒喝完了。
張萍萍也不示弱，在於香面前晃了晃酒杯，微笑著說：“祝你找到如意郎君，早生貴子！”
說完，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於老蔫兒拽著於換香去下一桌敬酒，於換香走了幾步，回頭給了張萍萍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