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際半空,兩道漂亮的痕跡劃過,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崔宅庭院正中。

沒有同上次一般循禮正門拜訪,今天,墨嶼二人,是為揭開一段陰謀而來,所以,才出現了這番強行降臨庭院的一幕。

“兩位司靈大人,此番前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大老遠的,崔會長就從後院趕來。

而揭開陰謀的關鍵,就在昨夜子時——狼妖反顧一線之際。

“阿狼,不要!”

令墨嶼二人沒想到的是,剛才那位意識尚不清的女子此時正以她纖細的身軀替墨嶼二人擋在了狼妖的身前。

那狼妖也是奇怪,整個表現的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眼看著就要暴起傷人,但最後竟在這位女子的細心安撫之下,漸漸平息了這波躁動。

覺得此事頗有蹊蹺的墨嶼,也是連忙傳音給靈戒之中暫存的千鈞亂舞。

沒錯,在這場計劃執行前,墨嶼就將這位大妖給“借”了過來,畢竟這與妖之間,墨嶼還少不了千鈞亂舞的幫助。

“亂舞哥,這狼妖是怎麼一回事?”

“他被下了筮,所以才會有此番異動。”

弱不可察的,墨嶼指上的靈戒閃了一下,是千鈞亂舞予以了回應。

“筮,那是什麼?”

還是不明所以,墨嶼再問。

“你先甭管那是什麼了,現在解決困境是首要的,這狼妖是被人在月圓之夜控制了,你現在用你的那個什麼風之法則,正好可以化解此筮。”

也許真的是情況危急,這下,一向廢話連篇的千鈞亂舞也是不磨嘰了,當即就給墨嶼指明瞭方向。

墨嶼明瞭,既然如此,那他也只好試上一試了,於是緊接著,他便向前一步。

“這位姑娘,請讓我試一下,也許我有辦法能夠減少他的痛苦。”

“噗嗤——”

還沒待那女子回應下來,段寧寧這邊倒是不知為何忍不住的發出了一道笑聲。

“你露陷了,你的聲音。”

被墨嶼不知情的瞪了一眼後,段寧寧還止不住的笑,但好在,還是提醒了他。

旋即,墨嶼索性不裝了,直接就換回了男兒貌,後也是再次真摯的請求了一遍。

“姑娘,他現在很痛苦不是嗎?你信我這一次,讓我來,我確保能夠改變這種情況,甚至以後都不會再發生。”

“也是,還你們一份清白,一份真相。”

終於,在墨嶼持之以恆的動之以情和曉之以理下,這女子,到底還是鬆手了。

她輕點螓首,極為不捨的、極為疼惜的,緩緩將身子挪到了一旁,這番舉動,也算是預設了墨嶼接下來的行為。

左手正按過狼妖那碩大的頭部,緊接著,墨嶼便全力施展起了靈魄之力,一陣無形亦無聲的能量就這樣自他的手心處緩緩化開。

待過了些許時辰之後,在墨嶼的靈力持續淡化下,這狼妖才算是漸漸地恢復了冷靜,那對駭人的幽綠眼瞳也緩緩變幻回了正常的琥珀色。

待狼妖完全清醒後,他們也終於在狼妖的口中,得知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揭開了,這趕馬鎮一禍——那幕後的真兇!

崔宅。

此時,墨嶼和段寧寧二人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的,跟這崔會長對峙了良久。

墨嶼私下估摸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後,也是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事前來之不易的寧靜。

“我是應該稱呼你為崔會長呢?還是周摮呢?”

“司靈大人你就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那烏龍匪徒呢?”

聞言,這崔會長卻是極力否認墨嶼給他安排的“新身份”。

“我有說,這周摮,是烏龍匪徒嗎?崔會長怕不是不打自招?”

見其事到臨頭還嘴硬,墨嶼也是持續發力,以退為進的,就準備將其身份給坐實了。

“崔某走南闖北,也途經過雁橫山,自然是知道一點雁橫山烏龍匪的訊息的,司靈大人,你就不要再打趣崔某了。”

不過這“崔會長”倒是顯得極為淡定,順其自然的,就接下了墨嶼的這招“拆門功”。

“哦~是嗎?”

“那我可能是誤會崔會長了,你不是烏龍匪首周摮,你只不過是一個丟失親女的可憐父親罷了。”

“為表達我真摯的歉意,你快回頭看,我幫你把你日思夜想的貴千金和貴女婿全給你找回來了。”

隨著墨嶼把話講完,那狼妖和崔家千金也是攜手現身於了庭院之上。

“屠夫!你還我父命來!”

“父女相見”,沒想到竟是以這一種方式開場,近乎指控一般的話,崔千金脫口而出。

“怎麼?崔會長,你的女兒,好像不認你啊?”

“還說什麼屠夫?崔會長,你是嗎?”

這一切,墨嶼早已安排妥當,證據鏈嚴絲合縫,環環相扣,他就不信,這周摮還不露出他的真面目。

“小女一定是被這狼妖蠱惑已久,司靈大人,可萬萬不要相信這個擄掠良家女子的妖啊!”

也不知這層羊皮下隱藏著什麼樣的利益,事到如今,這周摮還是不肯如實脫下。

“你真的以為?沒有十全的把握,我會前來對質於你嗎?”

“不瞞你說,自從我來崔宅見你的第一面起,就對你有所懷疑。”

“如果你還覺得自已扮演天衣無縫的話,等中洲的司靈一到,就自然真相大白了。”

“我倒要看看,這三年內,你是怎麼處心積慮的,讓訊息閉塞在這趕馬鎮的。”

“至於擄掠良家女子一說,我當真不知道那月圓之夜停留的屋簷下,是何處嗎?”

“殺人越貨是你,擄掠良家女子是你,這一樁樁、一件件令人髮指的不人之舉皆你所為!”

“事到如今,種種跡象已浮出水面,你還要有所託詞嗎?”

“周摮!”

待墨嶼最後這一喝後,這“崔會長”雖未再狡辯了,但也不再言語了。

為了讓其主動拔下這層羊皮,待場面沉默了三息後,墨嶼也終於再次開口拱出了——這最後一道“火”。

“周摮,烏龍寨匪首周挈的孿生兄弟,誰也不會想到,這烏龍寨,竟有著兩位大當家。”

“另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周挈臨死之前所喚的弟兄報仇,應該是指他的好大哥周摮吧!”

“畢竟,指望境界比他還低的魏擎和韓攀二人替他報仇雪恨,這顯然不現實。”

“所以,應該是你!烏龍寨的第二位法相統領——周摮!”

看來,揭人面具遠沒有揭人傷疤來的好用,其弟身死的訊息傳來,這周摮,終於是不裝了。

“不錯,你很聰明,所猜測的,所推斷的,一分都不差,句句也屬實。”

“但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

“我並非什麼法相境,而是高你等兩籌的——實-相--境!”

“所以,顫抖吧!帶著你們的真相,走進墳墓吧!”

完了,千算萬算,墨嶼倒疏忽了這點。

實相之境,可與靈魄共體,可與器魂相存,不是墨嶼二人區區靈相境可以抗衡的,也不是區區五百年狼妖可以與之一二的。

他們三者加起來,也同樣不行,而這,就是絕對的境界之壓!

“狼子”褪“羊皮”,惡人顯惡性。不用同墨嶼幾人再虛與委蛇的周摮,是一點生機,也不給墨嶼幾人留。

以器化人,這就是修士邁入實相境的見證之一。只見其魔刀揮舞,剎那間,是兩道能量向墨嶼等人襲來。

加上緊趕過來的蕭無缺,也是抵抗不了絲毫,幾乎就是分分鐘,他們就見識到了實相境的恐怖之處。

一旦器魂師入了統領實相境後,其戰鬥起來,就與實力相當的兩人無異。

器魂衍化出來的“人”,實力亦是實相無疑。

眼看墨嶼幾人被揍的無絲毫還手之力,就待被身首異處之時,另一份安排——終於到了。

一曲柏陵散,天下誰人不知他柏陵城主嵇不休登場奏鳴。

於清脆錚鳴交奏之際,器魂盡散。

這,就是二脈境皇者,對於實相境統領的威壓。

“神使大人救我!”

於生死存亡一刻,這周摮,顯然沒了剛才的威風,他咆哮著,就是徒對虛空呼救。

“咯咯咯,真是無用呢~”

這一道奇怪的女子聲音傳來,連高空之上的二脈強者也頓時心生了幾分忌憚,更別說此時的墨嶼等人了。

剎那間,只覺,那是一種無法直視的力量。

沒想到,這臨死的周摮,竟真呼喚來了幫手。

不過,這幫手,似乎是幫墨嶼等人剷除周摮的黑手。

只見周摮身後,虛空碎裂,在虛空中,探出了一張巨大黑手,就這樣直截了當的將周摮僅剩的生機——給捏碎了。

伴隨而來的,則是又一道無情傲然之音。

“死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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