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了三日之久,司靈苑的新秀小試終於是如期而至。一大早,墨嶼便起身準備,待到晨時七分,莫師才回到了樓閣。再次見面,沒有同上次那樣有所詢問和交流,雙方都是一如既往的堅定。走下階梯,取過神秘物件,莫師帶著墨嶼來到了一樓的大門處。

墨嶼心中難免激動,這是當初自己來時的地方,門再次開啟,就是闊別已久的重逢,這一躍而上心頭的種種期待和竊喜此時是倍感交加。莫師將神秘物件放置在大門中一空缺處,隨後如機關展開,通往其它閣、庭的門,也隨之開啟了。

跟著莫師的指引,墨嶼來到了今日小試的大擂臺。人數雖然不多,但那高臺之上主持比試者,皆威嚴外放氣若山河。墨嶼一眼看去,那許師也赫然在列中,與往常不同,許師也是這般,想來正式場面有所收斂。與此同時,映入墨嶼眼簾的,還有一個個跟他一樣準備大展身手的其他新秀,如:老熟人——中南七俠。

視線再次摸索,終於,他看到了,那八個一路上來的夥伴,最重要的,是見到了她。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何況是七日?墨嶼迎面上去,迫不及待的,就與眾夥伴交流了其來。

“我就知道,墨嶼,你肯定會被選上的!”(蕭無缺)

“好久不見,卿漁姑娘,你又美了幾分。”(少師君澤)

“小師弟,現在是在哪閣哪庭修煉啊?劍法有沒有落下,做師兄的我,可要替師父他老人家檢查檢查。”(聞人逸玄)

“我現在身在書行閣,承蒙閣主他老人家不棄,雖然我還從未見過他,當面感謝。”(墨嶼)

“那就好,可別拖了我們後腿。”(段寧寧)

“讓我..讓我插句話,呃..忘記我要說什麼了,總之,我們不要再分開了!”(蕭晚吟)

“嗯!”其他人異口同聲道(子桑卿漁略微頷首),然後眾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備戰區域。因為今日的重點畢竟不是為了歡聚一堂,接下來的小試才是重中之重。很快,比試的抽籤結果就出來了。第一日,五十六進二十八結果如下:

第一場:造物閣少師君澤對禪修庭子桑卿漁

第二場:奇門閣趙泰對禮雅庭段寧寧

第三場:秘衣閣獨孤載對書行閣墨嶼

...

第二十六場:奇門閣秦嵐對丹籙庭吳瀅瀅

第二十七場:奇門閣秦霄對丹籙庭齊珂

第二十八場:奇門閣楚以尋對秘衣閣百里循

總共二十八場比試抽籤結果一次性全盤托出,可以看出來,在第一天的大篩選裡,都是在儘量避免同閣對同閣,同庭對同庭的結果出現。而這樣的抽籤結果一出,難免有人歡喜有人愁。在第二場比賽結束前,墨嶼幾人一直認為今日抽籤最倒黴人選非少師君澤莫屬。不為別的,只為他的對手是——子桑卿漁。

結果出來沒多久,身為主裁的許師就宣佈了比試開始。第一場,對於不陌生的人來說,可謂是搶足了風頭。那一日,她遐想之境,驚豔四座。那一日,他不顧臉皮,冒犯庭主。再加上今日這麼不湊巧的抽籤,沒人在意比試結果,看戲的眾人都在腦補一場悽美的愛情故事。尤其是墨嶼等人,皆有滋有味,竊竊私語。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少師君澤敗下陣來,但不是很快。就因為他這一系列的離譜操作,既贏得了人心,又兼顧了臉面。一上場,少師君澤就全程在防守,對!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沒有選擇認輸。當然,他也不敢去攻擊。所以,一個折中的方法就應運而生了,那就是防守,不顧一切的防守。

當然,即使最終的結果是少師君澤敗下陣來,現場也是沒有任何噓聲。因為,昔日的遐想之境一段已非一段。現在的她,不談那領先於現場大多數人的靈力九十三煉,其念力遐想之境五段已是一騎絕塵。試問,換作自己上去,全力攻擊又如何,境界之差已決定一切。

第一場結束了,輸了比賽的少師君澤並無半點沮喪。反而,眼神中更多的呈現出來的,是一絲放鬆和一絲竊喜。因為在如此強烈的境界之差下,這場本應該很快結束的比賽還是僵持了一小會兒,很顯然,美人手下留情。

來不及安慰少師君澤,因為他本來就不值得安慰。而且,今日的最大受害者出現了。第二場,幾乎是全程暴打,高於趙泰半個小階段有餘的段寧寧是絲毫不顧及昔日的情面。場下的墨嶼也是暗自慶幸,慶幸自己應該沒惹著她。沒錯,本來與趙泰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段寧寧,在禮雅庭修煉的短短七日內,實力已暴漲至九十煉。

第二場結束,以極其殘忍的方式結束。饒是那趙泰皮糙肉厚,也抵不住段寧寧的萬千碎刃。趙泰本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別人是開門紅,他是開門紅一塊紫一塊。拍拍手,段寧寧挺著無比驕傲的雪白下巴就走下了擂臺,那眼神瞥過墨嶼,彷彿是在說:“該你上場了,好好表現,不然拿你開下一把刀。”

前面兩場不管是視覺上,還是情節上,那都是掙足了觀賽人的目光。接下來,按理說,兩個大男人的打鬥,應該是提不起眾人的興趣。奈何,這一場的有一方是墨嶼,這一下子,還算是有點看頭咯。不是因為他墨嶼實力有多麼強悍,相反,是他那日同樣驚豔四座的“念力不詳”。

“你認輸吧!我獨孤之刀不斬弱小之輩。”一上臺,那獨孤載就勸降墨嶼道。墨嶼沒有言語,他明白,光逞口舌之力無用,真刀真劍下,方出結果。靈戒化為斷劍,這,就是他的答覆。當然,這也不是獨孤載其人太過孤傲,早在大選時,他的靈力境界就領先於墨嶼,更不要說念力了。他這麼猖狂,的確是有他的資本,因為根據前兩場的規律來看,一寸強、一寸弱,勝負全在境界。

聽聞獨孤載秘衣閣七日修煉後,靈力境界已經來到了八十四煉,念力也已至覺悟之境七段。而一人身處一閣的墨嶼,念力不詳,其靈力也是不詳。不過不知情的眾人猜測,沒有念力的墨嶼,在短短七日內,靈力頂多從七十七煉到八十煉。

你一句我一句,甚至於有人當即就開啟了賭注,那猜測聲和叫注聲一時在觀看席炸開了鍋。當然,不知情的人當中也有明事理的,他們就在認真的觀看這場比試,試圖從中發現一點端倪。

前半段時間裡,二人你一劍我一刀,是極其的平淡。眼看時間過半,獨孤載這邊先憋不住了,欲迅速結束比試。而有過生死搏殺經歷的墨嶼則率先抓到了其破綻,一段模糊殘影過後,劍就已至獨孤載脖頸之前。

“我,輸了,看來,你並非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你不是弱小之輩,我是。”獨孤載雖為人有點高傲,但也是輸得起之人,他心服口服道。“來司靈苑的人沒有什麼弱小之輩,大家都在努力。當然,獨孤兄,保護好弱小之輩不被強人欺辱,本就是你我的職責啊!”墨嶼收起斷劍,微笑道。而此時正直陽光開始浮出雲朵,幾縷陽光照射下來,風一吹動,少年青絲便直透金燦。

如此結局,怎能不讓人驚訝,在這一刻,墨嶼終於靠實力證明了自己,而不是因為弱小而出人頭地。比試結束後,有人分析,墨嶼的實力足以衝擊進前十四。自始至終,墨嶼在比試中就沒有運用到他的念力,也就是說,關於他的念力境界,至今,仍是個謎。而靈力境界,墨嶼也是隱藏的極好,直到比試最後的那道殘影出現,有心人才猜到了他如今的真實實力,保守在八十五煉,也可能更高。

比試的熱情並沒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而有所下降,餘下的二十五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直至傍晚。明月接了殘陽的班,第一日的比試結果終於出來了,競爭是十分的激烈,每場比試也是異常的精彩。中南七俠唯獨顏之郇、奕蔚然、奕自然和白筱四人挺進二十八。墨嶼九人中,少師君澤和柒巧二人也遺憾退場,無緣明朝。整場比試過程和結果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來自衛靖城,現於奇門閣的“中北三傑”——楚以尋、秦嵐和秦霄,在壓軸的最後三場比試後,全員晉級。

短暫的寒暄敘舊過後,墨嶼便回到了書行閣。接下來,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因為,最激烈的,還在明天,在明天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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