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應思琴跟應雪同時離家。

應雪返校,而應思琴前往南江市。

比前世早了半年,這一世她初中沒畢業就選擇了輟學,應雪勸過但是又無能為力。

“我不想再讀了,太痛苦了,我不像你成績那麼好,可以苦中作樂,可以安慰自己。”

“你知道嗎?我在學校的每一天,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坐牢一樣,想努力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學習不好還要被老師罵。”應思琴看著應雪,十六歲不到的小姑娘,眼裡都是黯淡。

應雪喉嚨微梗,小聲問:“那你怎麼知道,工作就不是另一個牢籠呢?”

“至少,我現在不覺得,那就夠了。我想早點賺錢,早點實現自由。有了錢,我可以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去我喜歡的地方,多好啊。”

應雪看到她的妹妹眼裡都是嚮往。

算了,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努力了確實走不通,換條路也沒什麼。

“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有事不好跟表叔他們說的,你就打電話給我,或者發簡訊,我看到都會立馬回你的。自己在那兒別亂跑,知道嗎?”應雪殷殷叮囑。

應思琴噗嗤一聲笑,“知道了,你還是那麼的囉嗦,還說咱爸以後老了絕對是個囉嗦小老頭,我看你也差不多。”

應雪莞爾一笑,扯了扯嘴角,“別太相信別人了,現金自己保管好,如果是跟其他人一起住,錢藏好別外露知道嗎?休息的時候就多買點吃的到身邊,遇到困難找表叔,要不好意思,你就找大堂哥,他也在南江工作的。”

“知道......知道了。”應思琴背轉過身,聲音帶了點哭腔。

應雪深吸了口氣,看著車即將到路口,她就要下車了。

笑了一下,讓自己的聲音語氣變得輕快點,“從來也沒有聽你叫聲姐,這都要走了,再見就明年了,要不叫聲姐姐給我聽聽?”

應思琴頭一昂,依舊傲嬌:“不叫,就叫應雪,我還會回來的,你別想誆我。”

車慢慢停穩,“不叫就不叫吧,早晚得讓你叫。我走啦。”

應雪下車,又跟前排開車的表叔說了兩句話,同車里人揮手告別,然後朝公交站臺走去。

她沒看到車裡的後排,女孩趴在窗戶上一直看著她的背影,偷偷抹著眼淚,嘴唇微張,微微咧著。

兩人背道而行,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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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學期短暫又忙碌。

應雪的每天都充實又緊張,各科成績都得到顯著提升。

每次考試後也不再向前世那樣害怕討厭應建國問她成績了,主動和應建國分享著進步。

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好。

六月底,高三年級高考完,學校就像是空了一半樣的,高二跟著緊張起來,帶動著高一年級。

晚自習後,丁秋和吳婭在教室外等著還在問題目的應雪。

“仙女們久等啦。”應雪張開手朝兩人衝上去,圈住兩人。

吳婭接住,“仙女不久等,走吧,雪妃。朕帶你去買買買。”

三人在校門口和張靜匯合,直奔路口的購物超市。

再出來時四人一人提著一袋,鼓鼓囊囊。

丁秋齜著牙,大笑,“應雪這回真是霸氣啊,那卡一刷,我感覺看到了我媽。”

“這點東西,換個閨女,值了。”應雪笑嘻嘻的接過話。

“你這卡哪來的啊,沒滿十八歲還不能辦卡吧?”張靜疑惑著問。

“我爸的,平時我的生活費就在這卡里,他沒開通簡訊提醒,刷一下也沒什麼。”應雪解釋著。

“我說呢。那你生活費不會這一遭都搭進去了吧,接下來準備喝西北風?”丁秋想到這,有些擔心的問。

“不會,我寒假的時候做了一段時間兼職,存了點錢。不然你們以為我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她現在寫小說本就是兼職了,這也不算說謊了。應雪想著。

“嘖嘖,看來過個年你還成小富婆了啊?”吳婭一隻手勾住應雪的脖子。

應雪配合的彎著腰,笑嘻嘻地說:“富婆現在已經破產了,說不定之後幾天要靠女兒們養著了。”

“小問題,你喊聲爸爸,我養你到畢業。”張靜大手一拍,拍在應雪後背上一聲巨響。

“嘶~張小靜,你是要把我們家雪花這一把骨頭拍散嗎?”

吳婭把張靜的手推開,憤憤說著。

四人打打鬧鬧回到宿舍,圍坐在一起。

張靜:“再有十來天,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高二我就不住宿了,我媽會來陪讀,在外面租房子。”

應雪一隻手轉著手中的菠蘿啤罐子,安靜的沒說話。

“我也在想要不要繼續住宿,住學校離得近可以多睡會,但是我怕到時候遇到和隔壁寢室一樣的室友。”吳婭說著抖了下身子。

隔壁寢室也是混寢,她們總能聽到隔壁吵架的聲音。都不過是一些小事,今天是誰沒掃地,明天是誰動了誰的東西。

丁秋點了點頭贊同:“我也是,真幸運能碰到你們這麼好的室友。”

“雪花,你還繼續住宿嗎?”張靜拿起易拉罐,碰了一下她的。

“我也不確定,應該是不會,我也有出去租房的打算。”

高二暑假,很大機率王芳會讓她出去找暑假工,她想租個房子繼續寫小說,還能專心學習。

但這事兒只能瞞著王芳他們,至於到時候怎麼解釋,說謊這事兒應雪是張嘴就來。

吳婭嘆著氣,喝了口果啤,“哎,以後咱們在學校應該也不怎麼能碰到了吧?雖然這破學校也不大。”

張靜:“差不多吧。不是說,如果不是有一個人特意去找另一個人,那就算這兩人同住一棟也是見不到幾次的。我們以後不再同一個寢室了,也不再同一個班,有的老師又喜歡拖堂,所以啊......”

應雪淡然一笑:“人說,朋友都是階段性的,我很高興在這一階段能遇到你們三個,可能以後我們陌生的只能成為點頭之交,但是這一年的點滴卻是我一生保留的美好回憶。”

“是啊,敬我們美好的一年。”說著,張靜舉起手中的易拉罐。

“敬我們。”四隻易拉罐捧在一起,然後放聲大笑。

吳婭臉上已經微微泛紅,帶著點微醺:“咱們寢室,也就雪花一個人選了理科吧?”

“嗯。”張靜點了點頭。

“嘖嘖,理科女生少,雪花這是要被美男包圍了吧,咱一中長得好看的男生是真不少。”吳婭打趣著,對應雪拋了個媚眼。

“打住,你看看我們倆的臉,得長成你那樣才有被包圍的趨勢。姐姐我,實力型,要用人格魅力征服他們,我要讓他們瑟瑟發抖,讓他們見到姐就恐懼,哈哈哈哈......”應雪扶著一旁的床柱,拿著易拉罐站起身,睥睨著。

張靜:“我就說,雪花這人吧,骨子裡兇的很,你看看她,人家開後宮,她搞得要征戰四方,開疆擴土似得。”

丁秋笑的癱靠在後背的椅子上。

夜深人靜,四人直接就集體躺在地上拼搭的墊子上。

張靜是半夜被冷醒的,窗戶大開著,窗簾被風吹起。

她輕聲輕腳的的跨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把窗戶拉上只留一道縫,又爬上床把幾人的毯子,輕輕扔在三人身上。

“靜靜,謝謝啊。”應雪眼睛微睜,捲了卷毯子。

張靜笑了下,輕聲說:“睡吧,還早。”

“嗯。”寢室再次安靜,只有細微的鼾聲和呼吸聲。

七月初,應雪送別了她的同桌。

程成沒有等到讀完高中在出國,而是在高一結束這一年出國。

她告訴應雪,她們家以後可能就定居在M國,不會再回來了。

考完試,離校那天,兩人在公園裡聊了很長時間,程成就像是要把這輩子以後不能對應雪說的話,一次都說完。

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說,應雪在一旁笑著回應。

“書上說,一見如故,沒遇到你以前我是不信的,但軍訓的時候注意到你,我就信了。雪花,我真的很喜歡你。”

女生用手背擦了擦眼淚,“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你總是給人很冷靜的感覺,就那種對情感好像沒有很大的觸動,會有喜怒哀樂,但是不會太過沉迷,失去的時候能夠很快抽身的那種。”

這姑娘簡直火眼金睛啊!

應雪被她的形容逗笑,“你這說的我好像那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女樣的。”

程成佯裝生氣的指著,“你就是渣女。但是我還是喜歡跟你做朋友。”

應雪淺笑著,輕聲說:“我也是,橙子。我會記得你的。”

拿著手裡的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我也會的。如果有機會,我會回國找你玩的,你到時候別不認我了。”程成撇著嘴,想要一個答覆。

“好。哪天走?”

“七月底,你會來送我嗎?”女生眼裡都是閃亮的期待。

應雪殘忍的說:“不會,今天就是我們的告別。”她不想面對好友遠去的背影。

“好吧。”

她不會為難雪花,一定要去送自己,雖然她知道只要自己再請求兩句,她就會答應自己。

“橙子,此去祝你一帆風順,餘生都是快意。”應雪輕輕的抱了抱她。

以後你的人生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朋友,而我或將被你在某一刻記起,那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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