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南宮翊表情凝重,而鍾離看到他家爺,這般模樣,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爺,何時啟程?”
“後天清晨吧。”
“王爺,那您還去見見荀大人嗎?”
“不去了,他老人家早已不過問政事,本王去了也是讓他徒增煩勞。”
南宮翊師承荀慧,而這荀慧,是多少文人墨客心中的名士大儒,若有他的幫助,定能事半功倍,而南宮翊能得他老人家教誨,可謂是三生有幸。
剛回麟陽都城的時候,南宮翊已拜訪了恩師,但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早已隱退,更何況他老人家本就是一心只讀聖賢書,何必將一個耄耋之年的人捲入朝堂鬥爭呢?
“爺,那我們就這麼離開了嗎?”
“還有一些事未處理,不過沒有時間了,暫且留他們看看。”
“爺,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司馬府。”
這一路,鍾離駕車跑的飛快,不多時,他們就到了司馬府的後院,鍾離跳下了馬車,前去敲門,這次他沒有翻牆,許是想著光明正大的進去吧。
恰巧,此時蘇明月在院子裡發呆,聽到有人敲門,她走了過去開門,開門那瞬間看見了鍾離笑臉盈盈的,她被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啊,鍾離,嚇死我了。”蘇明月拍了拍胸脯。
“怎麼不能是我,蘇姑娘,我家爺有請。”
“有請,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您還是自己去問問吧!”
“我自己,我看你是在說笑吧,你家爺不苟言笑的,再說了,那雪廬冷冷清清的,不太適合我,我不傻,才不會去。”蘇明月瞪了鍾離一眼。
“蘇姑娘,沒讓您去雪廬,我家爺就在馬車上,就在外面,您看。”說著,鍾離一把將蘇明月拉了出來。
蘇明月看見眼前那輛熟悉的馬車,愣了愣神。
“上來,本王帶你去個地方。”馬車裡傳來南宮翊的聲音。
“好,但是我得告訴婆婆她們一聲。”說完,蘇明月轉身,向院子裡跑去了,只聽見她絮絮叨叨囑咐了幾句話,便跑了出來。鍾離將她扶上了馬車。
蘇明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她不敢直視眼前之人,就隨便地坐到了靠門口的地方。
“爺,蘇姑娘,你們坐好了,我們出發了。”
“丫頭,你是怕本王吃了你嗎?離本王那麼遠。”南宮翊看著蘇明月說道。
“不怕。”
“那你緊挨著門口,是想出去駕車嗎?”
“我不會。”
“不會,還不過來坐。”
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蘇明月差點摔倒,南宮翊迅速扶住了她。蘇明月的臉,居然變紅了。
“怎麼臉紅了,是害羞了嗎?”
“才沒有,只是有點熱。”
南宮翊並未講話,只是默默地給她扇著扇子。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終於到了,鍾離跳了下來,說道:“爺,我們到了。”
蘇明月,跳了下來,看了看,原來是風陵渡渡口。開口問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眼看著天都要黑。”
鍾離默不作聲,走開了。
“這裡,風景不錯,也安靜,可以說說話。”
南宮翊在前面走著,蘇明月在後面跟著,她們誰也沒有說話,蘇明月看著遠處的船隻,泛著點點亮光,說了句:“我何時才能離開這裡,看看麟陽以外的地方。”
“你若真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真的嗎?”
“真的。”
“那我信你。”
“後天,本王便要離開麟陽都城了,便可帶你離開,去你想去的地方。”
“離開?不!”蘇明月驚訝地看著南宮翊。
“果然,是本王多此一舉。”
像蘇明月這麼要強的女子,即便是離開,也是自己要想離開的時候,絕不會隨隨便便跟人走。
“王爺,多謝上次您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謝我,實在要謝,那就好好謝謝瑾修吧。”
“我知道,你們兩個我都要謝。”
“瑾修很在乎你,他心裡有你,本王希望你好好對他。”
“請王爺莫要說笑,我和曹瑾修乃莫逆之交。”蘇明月認真的說道。
“你是是覺得自己高攀於他,如果這樣的話,本王可以請求母妃,收你為義女,以郡主之名,嫁給他,也不會叫他曹府輕看於你。”
“王爺的好意,心領了,只不過我蘇明月,在將軍府雖然無名無份,未曾識的幾個字,但也不至於自輕自賤,再者曹瑾修也並非趨炎附勢之輩。”
“即使,沒有喜歡,你也可以選擇嫁於他,你當前的困境也會改變,你當真想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我不想寄人籬下,但是更不想以愛之名利用他。”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
“王爺,我說的是事實,我和曹瑾修永遠都會是好朋友,將來他會遇見他你意中人,請您不要亂點鴛鴦譜。”
南宮翊,苦笑一聲,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憂傷,他看的出曹瑾修的心思,可這蘇明月,看她認真的模樣,卻只當他是好朋友,僅此而已。
不知,曹瑾修聽到蘇明月的話,該有多麼難過,畢竟他心中有她……
“那本王呢?”
蘇明月,驚訝地垂下頭,並未作答。
“爺,蘇姑娘,你們去那邊坐坐吧。”鍾離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蘇明月,快步向那邊走去,南宮翊看著蘇明月的背影笑了笑……
“爺,是屬下打擾了到您呢?”鍾離試探性的問道。
“你這小子。”
此時,蘇明月已坐在篝火旁烤火,雖然是仲夏,但是夜間也是有些涼意的。她看著周圍的事物,覺得這地方似曾相識。不錯,這裡便是南宮翊遇刺的地方,也是他們初次相識的地方。
鍾離將烤好的食物,遞給蘇明月,蘇明月便大口吃了起來,出來這麼長時間,她可是餓壞了,今晚也回不去了,可可得填飽肚子。
“爺,您也吃點。”
南宮翊,接過鍾離手裡的食物,也吃了起來。
“爺,我們都要走了,您是不是得跟蘇姑娘說點什麼呀?”
“說什麼?”
“說您心悅於蘇姑娘唄,還能有什麼。”
聽到這話,蘇明月噎了一下,漲的滿臉通紅,南宮翊立馬遞給她一壺水,她喝了一口,慢慢地臉色好多了……
蘇明月嘀咕道:“真是你們主僕二人可真是一般無二。”
“來,鑑於你們明日奔赴邊境,我蘇明月以水代酒,敬你們,願你們平安,幹。”說完便一飲而盡。
“蘇姑娘豪爽,幹。”
南宮翊看了看他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