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盞茶功夫,李燁才回過神來。

他撩袍,跪拜道:“謝周老指點,李燁永記在心!”

週一鬥趕緊將他扶起,欣慰地說道:“呦呦呦,快起來。

李娃子,能看懂,能悟到,是你自己的本事。

咱們也不算白交這一場朋友。

我也是看你的槍重,覺得這拳意可能對你有用。”

“太有用了。只是我現在功力不夠,若是強行施展怕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只能慢慢提升,到那時再請你指教。”

週一鬥摩拳擦掌地說道:“好,你年紀還小,功力不夠慢慢來,不急。

我等你的那一天,到時候咱們可以打一場。”

李燁見週一鬥有些誤會,趕緊說道:“是我施展給你看,我可不敢跟你動手。”

“你這娃子現在當然不敢了。到那時候你一定會想和我打的。不然我不是白教了。”週一鬥笑眯眯地說道。

“那我一定努力,不讓你白教。”

“這才像話麼。走,回去繼續喝酒。”

週一鬥說到喝酒,覺得口乾舌燥,拿出酒葫蘆,狠狠地灌了一口。

他今晚的心情很好。

兩人踱著方步,慢慢悠悠地回城。

“周老,怪不得你說客舍的院落裡施展不開。你這一套施展下來,城衛軍都要被驚動。”

“那是,也不看看誰的拳法。”週一鬥得意洋洋地說道。

“周老,你這拳法是不是還沒有起名字?”

“嗯,是的。你這娃子有啥好主意?”

“要不就叫‘一斗拳’?萬鈞千石之力聚成一斗。又正好是你週一鬥自創的拳法,怎麼樣?”

“萬鈞千石,一斗拳法。好,我喜歡,就叫‘一斗拳法’。哈哈哈!”週一鬥開懷大笑道。

“那幫你起了拳法的名字,我一會能不能少喝點?”

“那不行。”週一鬥果斷否決道。

“……”

“不過既然此趟有了收穫,那我明日便走。”

“走?去哪?”

“我去北方看看。”

“早知道不給你的拳法起名字了。”

“總會再見面的。今晚咱們爺倆就大喝一場?”

“那是必須的,喝。”李燁豪氣地說道。

就這樣,第二日,週一鬥走水路北上了。

李燁也離開了信陽城北上鹿城。

而他們前腳剛走,信陽郡太守府卻迎來了一個貴客。

李燁和侍女昔昔來到了信陽郡北部的鹿城。

鹿城設有比武擂臺,是以熱鬧非凡。李燁就坐在擂臺不遠處的酒樓裡,邊喝茶邊看熱鬧。

是的,他喝茶。

如果說週一斗的酒量如海鬥,那麼李燁的酒量應該就如這茶杯。

既然是茶杯,那還是喝茶吧。

接下來的三日裡,陸續有人連擂成功。

其中有兩人李燁印象深刻。

其中一人來自河間郡,名叫曹建充,另一人則是來自東平郡,名叫刑山。

兩人在擂臺上所使的拳腳功夫,俱是剛猛有力。

其餘之人便乏善可陳了。

比武擂臺結束,李燁帶著侍女昔昔回到客舍。

李燁剛進門便瞧見一位魁梧壯漢正與店家糾纏。

而這壯漢正是今日連擂成功的東平郡的刑山。

“俺不是說了麼,這對斧子押你這,待俺贏了招親擂臺便有銀子給你。”

“這位好漢,我要您這對斧子有何用。我們是小本生意,概不賒欠。還請好漢另尋他處,實在抱歉。”

刑山見店家如是說,也沒辦法發火,況且自己臉皮又薄。

只是無奈地收起他那對宣花大斧,準備離開。

許是這個刑山遇到難處,沒錢住店了。

李燁對著昔昔說道:“昔昔姐,你去替他會賬。”

昔昔應聲而去。

李燁也就沒管,直接接回了自己單獨的院子。

晚些時候李燁在房中練功,聽到外面院子裡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有人在麼?”

昔昔的房門“吱”地一聲開啟。

她見是剛才的壯漢刑山,問道:“你有何事?”

“姑娘,俺叫刑山,俺是來謝你的。”

“不用了,出門在外誰都有難處的時候。”

“那怎麼行,俺娘說了,別人幫你是人家心善,不是別人一定要幫你。

這有隻俺娘給俺的銀鐲子。俺知道不夠幾日的房錢,但是俺贏了招親擂臺一定還上剩餘的。”

“真不用了。銀鐲子你拿回去。”

“那不行,俺娘知道了會罵俺的。你一定要收著。”

……

兩人互相推讓了半天,李燁實在聽不下去了,出了房門。

正好看見兩個人四隻手握著一隻鐲子。

昔昔見李燁出來,正準備解釋。

李燁卻先開口了:“先收下吧,等這位刑兄贏了擂臺再還給他。”

昔昔聽了李燁的話,只好先行收下。

刑山卻問道:“你怎麼知道俺姓刑?”

“你剛才不是說你叫刑山麼?還有你在擂臺上不是也自報過家門麼?”

刑山這才恍然,八尺多的壯漢憨憨地撓了撓頭。

“昔昔姐,去讓夥計送些吃的過來。還有,再拿壺酒來。”

“是,三公子。”昔昔應聲而去。

李燁對刑山說道:“刑兄,請坐。一會一起吃點,正好我也沒吃飯。”

刑山有點猶豫,但是還是坐了下來。

“小兄弟,你叫什麼?”

“李燁。”

“哦,哦,李兄弟。剛才那個姑娘……”

“她是我的侍女,也是我的姐姐王昔昔。”

如果李燁沒看錯的話,刑山貌似鬆了口氣。

兩人便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侍女昔昔帶著夥計拿來了吃食。

在昔昔將酒菜擺上桌的時候,李燁甚至聽到了刑山咽口水的聲音。

“刑兄,一起吃點,不用客氣。”李燁說著先動了筷子。

刑山也許真是餓壞了,剛開始還有點放不開,逐漸變得狼吞虎嚥。

李燁早就在他狼吞虎嚥之時,示意昔昔再去弄些吃食。

刑山直到半飽時,才發現李燁根本沒吃幾口。

又憨憨地撓了撓頭,趕緊給李燁倒了一杯酒。

“李兄弟,你喝酒,喝酒。”

李燁面有難色,推辭道:“我不喝,最起碼最近不喝。你喝,不夠喝我讓人再送一壺過來。”

刑山又開始安靜地吃菜喝酒,只不過稍稍放緩了速度。

看來刑山真的是不善言辭,悶葫蘆一個。

李燁無奈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地問。

刑山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原來刑山來自東平郡,自幼喪父,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

他年少時便跟莊子上的一個退伍老卒學武,連他的大名都是老卒給取的。

那對宣花大斧就是更是老卒死的時候留給他的。

李燁估計這個老卒不簡單,至少不是個普通老卒。

這比武招親的事不知為何傳到了他的莊子上。

而刑山雖然年近三十,但是還未娶妻。

於是他的老母親便湊了些盤纏讓他來了這裡比武。

臨出門是,她還把自己唯一值錢的銀鐲子給了他。

他本來不願來,可是拗不過他母親,又事母至孝。

刑山沒出過遠門,不會精打細算。

本來盤纏足夠來回的,但他只是剛到這裡就花得差不多了。

住是住下了,可是沒錢吃飯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聰明,想著一開始就打擂會更餓。

於是,忍到第三天才上擂臺比武。

回到客舍,掌櫃的卻來催房費。

於是發生了李燁回客舍時見到的那一幕。

“俺本來更能打的,只是肚子餓,沒力氣,嘿嘿。”

刑山憨憨地說道。

一旁的昔昔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刑山只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李燁也是莞爾一笑,跟昔昔說道:“昔昔姐,你跟掌櫃的說一聲。這幾日刑兄的飯錢也算我們的。”

刑山急忙推辭道:“那怎麼行,你們都幫俺付了房錢了。怎麼好再讓你們幫俺付飯錢。使不得,使不得!”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刑山撓撓頭,只是不語。

“就這麼定了。等你贏了擂臺再還我。”

刑山這才答應道:“成,等俺贏了擂臺還你。不過,你還是喊俺刑山吧。俺當不得你喊刑兄。”

“行,刑山。”

李燁這邊因緣際會結識了憨厚的刑山。

而另外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漢子曹建充卻正在和隨同自己前來的幾個同鄉快活。

曹建充,河間郡人士,家裡頗有祖產,為人仗義豪氣。

十四五歲時,他離開了河間郡好多年,據說是拜師學藝去了。

待到回來時,果真武藝高強,在河間郡年輕人中鮮有敵手。

所以同鄉的年輕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這次也是在幾個同鄉的慫恿之下,前來參加比武招親。

其中一個叫劉門達同鄉,平日裡與曹建充最為親厚,此時舉杯道:“此次擂臺,曹兄輕鬆獲勝。

曹兄武功蓋世,我看此次懷石山莊的乘龍快婿非曹兄莫屬。

來,咱們舉杯敬曹大哥!”

“敬曹兄!”

曹建充謙虛地道:“眾兄弟莫小看了咱們冀州武林的青年才俊。那些已經在懷石山莊的才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好對付。”

劉門達聽了卻是激憤道:“那些算什麼高手,不過仗著身後的勢力罷了。”

曹建充心裡有些唏噓,但是卻朗聲道:“我身後也有靠山,那就是眾位兄弟。來,幹了!”

“好,幹!”一眾同鄉齊聲道。

這邊懷石山莊總共邀請了八位年輕高手。金露公子高紹也在四處走動,不認識的結識,已認識的敘舊。

在八人中,高紹年紀最大,也成名最早。

他身後的金露谷又是江湖一流勢力。

是以高紹來訪,其他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這會,高紹正在拜訪徐家堡少堡主徐圓清。

徐家堡雖然高手不多,但是武林地位可是不比金露谷低。

因為徐家堡以打造兵器而聞名整個武林。

每個武林人士都希望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所以徐家堡在武林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了。

徐圓清不過二十出頭,長得眉清目秀,頗有書生氣息。

“高兄請用茶。”徐圓清客氣道。

“數年不見,徐賢弟已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了。”

“不敢,和高兄比還相去甚遠。”徐圓清謙虛道。

“我就是虛長你幾歲而已。本來我這次出門正要去拜見徐堡主。我父親有口信讓我帶去給徐堡主。”

“哦,那過幾日此間事了正好同路回去。”

“過幾日你可不一定能回去。”高紹卻笑著說道。

“怎講?”徐圓清有些疑惑。

“過幾日你比武拔得頭籌,不得在此多待些日子啊。哈哈哈。”

徐圓清不由苦笑道:“高兄有所不知。我此行是我父親逼我前來的。我還無意成親。”

“是這樣啊。那過幾日正好與你一同去徐家堡。”

“以高兄的武功倒是真有可能待在這裡。哈哈哈。”徐圓清同樣笑著說道。

高紹似是為難地說道:“我已有妻室,本無意參加。

於莊主執意相邀,說是以壯聲勢。我推脫不了,只好勉為其難啊。

我都打算好了,比武時遇到徐賢弟這樣的青年才俊,佯裝落敗就好了。哈哈哈。”

徐圓清聽到此主意倒是眼前一亮。

“高兄,妙招。小弟佩服。”

兩人是舊識,免不了晚些一起喝酒敘舊。

同樣是懷石山莊,於定安正向於敬山幾人,介紹鹿城城內比武擂臺勝出者的情況。

“勝出者一共八人,其中有兩位確實武功高強,至少強過我。

一個是河間郡的曹建充,在河間小有名氣,家中也有些家產。

另一個卻是東平郡的刑山,家中情況不明。觀其談吐,應該出身微寒。”於定安猜測道。

“哦,比你強?”於敬山有些意外道。

“是的,師父。”

“雖說莊內邀請的幾人武功不弱,特別是那個高紹高公子。

但是影響比武的因素很多,只怕會出現那萬一的情況。”於敬山有些擔心地說道。

於菲菲聽罷,不由的有些著急。

她可不想嫁給沒權沒勢之人,過苦日子。

這邊倒是大姐於霞霞先開口道:“爹,你得想想辦法幫幫三妹。

萬一那個出身微寒的刑山勝出,難道要三妹嫁過去下地幹活啊?”

於敬山不由為難道:“這比武招親規矩都定了,總不能說改就改吧。那樣只會給人留有話柄,徒增口舌。”

正在幾人為難之際,於菲菲卻是心思數轉,想到辦法,說道:“爹,規矩不能改,可是能增加呀。”

於敬山急忙問道:“菲兒,你快說說。”

於菲菲不急不忙地說道:“咱們可以增加一條。為保證比武公允,以防有人串通。

前四名由懷石山莊莊主親自驗證武功後,再捉對比武,決出最後勝出者。”

眾人聽了,不禁讚歎一聲,妙。

於敬山本就是江湖一流高手,驗證武功中可以做很多手腳。

最不濟也能消耗一些人的氣力。這樣就保證懷石山莊屬意之人勝出。

於敬山補充說道:“這一條可以不著急宣佈。如果都是我們屬意之人,那便不需要增加這條。這樣更好。”

果然泥鰍小的滑,薑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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