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這方則難以置信地看見李燁突然實力大增,一槍挑落己方的千夫長。

哈桑也不例外,他手下這個千夫長也是素來勇武,不想就這麼輕鬆被殺。

他有些不信邪,拿過親兵手中的一根長約丈餘的殳,也是打馬上前。

他用殳指著李燁,喊道:“我,哈桑!你,死!”

李燁聽罷,大笑道:“打了再說。”

李燁並不知道來者的身份,不過看他的架勢是這些突厥人的頭領,也應該有些武藝。

哈桑大吼一聲,催馬衝了過來。

李燁也是一夾馬腹,氣勢如虹地迎了上去。

既然有更好的對手,李燁不懼反喜,收攝心神,將氣勢提升至頂點。

有了前面對馬戰的瞭解,李燁一手斜握河山槍,一手緊抓韁繩,奮力催馬。

天衝青也是撒開四蹄,猛衝了起來。

兩馬錯蹬時,兩人的兵器毫無花哨的硬拼一記。

眾人只聽“鐺”的一聲巨響。

李燁也有些意外,這突厥將領的長殳竟然是鐵製的。

這突厥將領能夠接住他的全力一擊,並且把他的手臂震得微微發麻。

當下也是收起輕視之心。

哈桑更是不濟,整隻手臂被震麻,體內氣息也是為之一窒。

他這才明白,手下的千夫長死得不冤,這漢人將領的武藝高強,氣力十足。

可是哈桑也是突厥的一員猛將,沒有退卻,也是回身再戰。

李燁自然是氣勢不減,揮槍迎戰。

他越戰越勇,將以往步戰時的河山槍法發揮得越發得心應手。

盞茶工夫,兩人已經鬥了三四十合。

李燁漸漸地開始壓制著哈桑。

哈桑也是越打越心驚,已經知道李燁的武藝在自己之上,知道自己落敗是遲早之事了。

只是他想不通為何李燁一開始沒有如此厲害。

突厥陣營中也有眼力高明之人,見狀不妙,偷偷地搭弓瞄準李燁。

李燁正在奮力對敵,可是也沒忘了分出一絲心神留神冷箭,因為他牢記張動的提醒。

李燁和哈桑又是硬拼一記後,破空聲響起。

他身體微微後仰,躲過冷箭,正欲再戰。

哈桑卻是趁機向突厥陣中逃去。

城外掠陣的俞昌生見狀,帶人趁勢掩殺。

一千突厥人沒有接戰,在哈桑的帶領之下,匆忙撤退,只留下不多的幾具屍體。

俞昌生並沒有追出去多遠,便下令停止追擊。五百北周軍卒毫髮無損,簇擁著李燁迴轉要塞。

李燁受到了玉門要塞裡一眾軍卒的歡呼迎接。

他將馬和槍交給陳大用,向大家抱拳致意。

張動則是面露喜色地迎上來道:“郎將威武,卑職佩服。”

李燁謙虛地回道:“還虧了張都尉戰前提醒,不然可得見血嘍。走,咱們回去再說。”

幾人回到土房裡,坐定。

李燁開口道:“這馬戰還是和步戰有些區別的。最起碼輕功身法不能夠隨意施展。戰馬則是代替了雙腿。看來還得多多磨練。”

俞昌生笑著說道:“李郎將,在不熟悉馬戰的情況下還能斬殺敵將,擊退敵酋,已然非常了不起了。”

張動也是說道:“俞副郎將說得沒錯。那個被斬殺的敵將也是頗為勇武。論武藝我可不敢說穩勝於他。據我估計那是突厥人的一個千夫長。後面那個突厥頭領估計職位更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突厥人的萬夫長。”

李燁想了想,惋惜地說道:“那倒是可惜了。如若是步戰,我相信可以在剛才同樣的時間裡將其斬殺。”

俞昌生和張動深信不疑,點頭表示同意。

俞昌生更是說道:“剛才如果李郎將將其斬於馬下,我甚至覺得可以趁勢殺到他們的營寨。我推測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還沒有完全安營紮寨。可惜了。”

張動也是說道:“把你那五百換成五千你剛才也殺過去了吧?”

俞昌生笑了笑,說道:“那是。李郎將的這次牛刀小試,卻讓咱們軍卒氣勢如虹。我看要塞裡的軍卒士氣可用,最起碼這一萬人對軍卒的心理造不成任何影響。還是得虧了郎將的勇力。”

李燁擺了擺手說道:“不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大家都有,大家都有。”

李燁又轉頭對張動說道:“張都尉,我把自己侍衛留在了福祿城,向你要個人留在身邊用用,你看?”

張動這才反應過來道:“怪我,這幾日忙著佈防,疏忽了。我說怎麼沒見到郎將原來的護衛呢。我的人能在郎將身邊聽用,那是他們的福氣。你就是要我的副都尉都行。”

張動的副都尉黃旭,李燁也認識,是個不到三十,頗有能力的人。

李燁也是笑道:“那不行,我還指望著黃副都尉幫我守城呢。就門口的陳大用就行。陳大用,進來。”

陳大用應聲而來,抱拳行禮道:“南戈烽燧伍長陳大用參見李郎將,俞副郎將,張都尉。”

張動顯然認識自己的手下,說道:“大用可以的,人機靈,也有些經驗。大用以後你那伍人就都在李郎將身邊聽用吧。用點心,這可是件好事也是件大事,不比守好一個烽燧的事小。知道沒有?”

“喏。”

“你先去跟你們旅帥說一下,就說是我的命令,然後將你那伍人都帶來。”

“喏。”

陳大用欣然領命而去。

俞昌生這才說起正事道:“李郎將,接下咱們可是要按兵不動,等著他們來進攻?”

李燁想了想,說道:“既然先前咱們定好的策略是據要塞而守,自然是不變的。只是坐以待斃會損耗軍卒計程車氣。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李燁於是跟俞昌生和張動低聲商議著。

俞昌生和張動聽了李燁的辦法,也是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然後兩人便下去分頭準備,靜靜地等待夜晚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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