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朱棣許久的軍糧問題,被楊憲輕鬆解決了。

接下來要做的,無非就是將壓縮餅乾的製作工藝流程規範化,然後召集員工進行培訓,投入食品加工廠進行批次生產。

壓縮餅乾做出來以後,不僅僅只是用於朱棣此次西征。

楊憲寫了一封摺子給朱標,將壓縮餅乾和各類食品罐頭確定為今後大明軍隊的標配軍糧。

這樣一來,不僅僅只是武器,軍糧儲備方面,大明也將碾壓這個時期全世界其他各國。

因此單靠蒙古封地的那幾個食品加工廠,產能是遠遠不夠的。

正好順應此次發展振興大明中西部的形勢,明記準備直接投資在西部建設十家食品加工廠。

朝廷方面提供廉價的地皮場地,明記投錢,建廠生產。

同時與朝廷簽下了未來五十年的軍糧供應合同,互利互惠。

朱棣那邊同樣如此,蒙古那幾家食品加工廠本就是明記與封地王庭合資的,朱棣一下子拿不出錢完全沒有問題,明記先行全額墊資就行。

問題得到解決後,朱棣心滿意足回封地去了。

為了來年開春的西征,身為三軍統帥,朱棣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歲月如梭。

轉眼間,洪武十一年也來到了末尾。

大明工業改革正式拉開帷幕,而在這種時候,往往會出現許多原本從未出現過的問題。

朱標不可能老往揚州跑,於是乾脆就直接將楊憲喊到了京城。

如今揚州反正有李進在,楊憲在不在,並不會影響其運作。

事實上,自從李進調任揚州同知後,楊憲就開始做甩手掌櫃了。

學儒的,並不一定會成為腐儒。

比如一百多年後的張居正,比如現在的李進。

李進精通儒學、算學,於射御之道也有些精通,君子六藝皆識,在這年代可以說是標準的儒家君子。

待人接物、應對進退得體,同樣討厭腐儒,喜歡實幹但又不離大道的人。

往往這樣的人,其內心真正所求都大。

想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尤其是李進在經過當年鳳陽府稅收改革一事後,雖然吃夠了苦頭,可也是讓他真正看到了大明的弊端所在,讓他能夠真正認真思考明朝,思考前面的道路。

再加上新學的重塑。

在楊憲眼中,李進算是一個已經長成的人。

欠缺的,無非是一些時間的沉澱罷了。

如今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因此將揚州交到他手中,楊憲是放心的。

剛入冬的時候,楊憲就帶著王月憫去了京城。

掛了這麼久虛職的軍機大臣,終於來上班了。

至於朝堂那邊,楊憲能不去,就儘量不去,畢竟楊憲如今主職還是揚州知府,並非京官。

最主要是一大早起床,對楊憲來說太折騰了。

這個冬天,來京城,楊憲純粹是將其當成是休假的心態來的,無事一身輕。

王月憫跟著一起來,除了去見許久不見的馬皇后外,更多的還是為了完成造小人的任務。

因此王月憫乾脆將明記的工作也暫時先丟到了一邊。

這一日,楊憲和王月憫夫婦一同進宮。

楊憲去東宮見朱標,王月憫則是去坤寧宮見馬皇后。

王月憫來到坤寧宮時,沒想到除了他之外,還來了一個客人,郡主徐妙雲。

二人相互見禮,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分座坐定。

二女都是熱絡地和馬皇后聊著天。

不過落在站在一旁的女官玉兒眼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眨了眨眼睛。

因為玉兒看來,總覺得眼前的場景,說不出的彆扭,明明無論是徐妙雲,抑或是王月憫,雙方都十分客氣,也沒有冷場,相互之間也有交流溝通。

可來自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客氣,沒錯。

玉兒眼睛一亮,正是因為她們二人之間太客氣了,這才會讓現場的氛圍這麼詭異。

玉兒能夠感受出來。

身為當事人的王月憫、徐妙雲她們自然也能知道。

這種感覺很微妙。

為了打破這個僵局,王月憫開口忽然開口笑道:“相公設計了一個玩物,讓我帶進宮,給皇后娘娘專門解悶用的。

現在剛好郡主也在,咱們要不拿出來試一試.”

聽到是楊憲親自設計的,徐妙雲眼裡閃過亮光,不過隱藏得很好。

徐妙雲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對於馬皇后來說,徐妙雲她是看著長大了,王月憫在大明做人質那段時間也是一直被她帶在身邊,可以說她將二女均是當成女兒般看待的。

能夠增加二女感情的機會,馬皇后當然不會錯過。

“那就拿出來,大家一起見識見識楊國公的巧思.”

馬皇后輕笑道。

得到馬皇后許可後,王月憫將帶過來的一個錦盒拿到了茶桌上,然後將其開啟。

只見裡面安靜躺著的一塊塊牌子,牌子上面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

馬皇后伸手取出一塊,將其放在手中,只覺溫潤清涼,手感極佳。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認出手中這塊牌子的背面用的是竹子,至於正面的材料,馬皇后皺了皺眉。

“白裡泛黃,正面用的應該是牛骨.”

一旁的徐妙雲仔細檢視了一番後,開口道。

王月憫輕笑道:“不愧是妙雲郡主,果然博學多識,確實用的是牛骨.”

“皇后娘娘和郡主,你們手中拿著的是相公手雕而成的竹骨麻將.”

馬皇后開口問道:“麻將,又是何物?”

徐妙雲開口問道:“看起來有些像葉子戲?”

徐妙雲口中所提到的葉子戲,是明朝以前,達官貴人,尤其是婦人們最常玩樂的專案。

最早出現於漢代,被認為是後世撲克、字牌和麻將的鼻祖。

很多人以為是西方人發明的撲克牌,事實上也來自我國。

法國的學者萊麥撒研究過,歐洲人最初玩的紙牌,以形狀、圖式、大小以及數目,皆與中國人所用的相同,或亦為蒙古輸入歐洲。

實際上,就是由馬可波羅把這種紙牌遊戲從中國帶到了歐洲,葉子戲很快引起了歐洲人的極大興趣。

一開始,它只是貴族們的奢侈品,但因為它造價低廉,玩法多樣,很容易學,所以很快就在民間流行起來。

最後經過不斷創新,歷經勝牌、惠斯特牌、橋牌等幾個階段,最後演變為現今的撲克牌。

說回葉子戲,在我國唐宋發展到了頂峰。

在後宮更是風靡一時。

李後主的皇后大周后,甚至在唐代葉子戲的基礎上又編撰了《金葉子格》,開創了一種全新的遊戲方式。

只是明初由於皇帝朱元璋本人崇尚簡樸,對娛樂等多有遏制,葉子戲的流傳不如宋朝。

因為葉子戲當中,同樣有著萬字、索子、銅錢(筒),所以徐妙雲才會這麼說。

王月憫開口笑道:“相公說,他所設計的麻將玩法,正是脫胎於葉子戲.”

“除了牌數從原先的四十張,變成現在的一百零八張外,遊戲規則也完全不一樣.”

說著王月憫便開始仔細講解起麻將的遊戲規則,不同於葉子戲以大擊小的玩法,麻將屬於是湊牌遊戲,也就是湊出特定的牌型為勝。

因為少了字風以及花牌。

楊憲教王月憫的是最基礎的麻將規則,就連和的牌牌型,也僅僅只是最基本的和法而已。

因此學起來並不難。

在場幾人,又都是聰慧之輩,聽了一遍後,幾乎就將規則爛熟於心。

馬皇后聽完後,笑道:“難為楊國公了,竟然能有如此巧思,有了這禮物,咱在宮裡,可就不寂寞了.”

既然都聽懂了。

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是實戰了。

由於麻將需要四人參與,因此站在一旁的玉兒也被拉過來臨時湊腳。

玩這種遊戲,自然需要一點彩頭才盡興,即便如今宮裡財政也緊張,不過這點私房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本也就是小錢,圖個熱鬧。

平日裡王月憫在家裡,偶爾也會和丫鬟們摸兩把,但不是很精通。

再說她也不是衝著贏錢來的,而是打算儘量多輸點,無論是輸給馬皇后、還是徐妙雲都成。

打麻將,在她這更多還是社交的延續。

上官玉兒一開始是不願意玩的,尤其是在聽到還玩錢之後,更是將小腦袋瓜子搖得跟潑浪鼓似的。

她那點辛辛苦苦存下來的俸祿是用來買各種美味的糕點小吃吃的。

直到王月憫笑著說,上官玉兒輸了算她的,贏了算自己的,玉兒這才笑眯眯立馬坐了下來。

誰知這牌打了幾圈,玉兒就發現,咦,自己為何怎麼打怎麼胡?

難道今年的氣運太旺,想輸都不得?

玉兒內心小小膨脹,生出了自己難道是賭神轉世的念頭來。

殊不知,在場其他三人。

王月憫不用說了,她是帶來麻將的人,等於是麻將桌上的東道主,她主動提出麻將就是為了緩解氣氛,再加上在她看來,其他人都是新手,她自然更不可能去贏牌。

對於麻將的規則,徐妙雲一聽就會,而且因為精通算術,她無師自通,兩圈下來,就已經掌握了記牌的絕學。

站在她的視角,馬皇后和上官玉兒這兩個新手就不說了,就連王月憫這個麻將老手,水平也差得很。

除了一開始一兩把,她在做試驗的局不算,之後的牌局,她也都是故意輸的。

馬皇后則更是如此,她答應玩麻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王月憫和徐妙雲二女增進感情,因此也在不斷給她們點炮送和。

一張麻將桌子上,三個人不想和,上官玉兒他想輸都難啊

因此幾圈下來,上官玉兒桌上的銅錢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麼多錢,能夠換多少吃的啊,上官玉兒兩眼放光。

四女打了半晌,一直到了飯點這才停了下來。

馬皇后留徐妙雲、王月憫二女在宮裡,一起吃了午膳。

由於二女都知道,馬皇后有午後休息的習慣,因此十分自覺起身告退。

馬皇后讓上官玉兒代她送二女出宮。

同一時間點,楊憲也是剛從東宮出來。

快要離開皇宮時。

楊憲忽有所感,伸出了手,接過一片從天空飄落的雪花。

原本還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變成黑色,無數片白色的雪花靜靜的落下。

落入皇宮的屋簷,落入宮裡的樹木、湖水,落入楊憲的手心,然後融化。

南方再次下起了雪。

這也意味著,明朝小冰河時期在不斷靠近。

皇宮的過道,四下一片寂靜。

楊憲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白雪,覺得心神開闊的同時,又忽然在內心深處生出一股莫名的寂寥。

這已經是他來到大明的第八個年頭了。

楊憲儘量去融入這個時代,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就如同是在冰天雪地裡孤獨跋涉的旅人。

直到現在,還是有很多話,無法和旁人說。

尤其是在功績點不斷升高,身體不斷蛻變之後,這種孤寂感就越深。

“相公!”

就在這時,一聲呼喊從身後響起傳來,將楊憲拉回現實。

楊憲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三個風姿各異、絕色無雙的女子就站在雪中。

楊憲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笑容。

這三女不是別人,正是打算出宮的王月憫、徐妙雲,以及來送她們的上官玉兒。

這一瞬間,對於楊憲來說,就像是漫天的風雪中出現了一個溫暖的小屋,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停下的理由。

看著王月憫和徐妙雲她們越來越近的身影,楊憲覺得自己好像也不那麼孤獨。

“月憫.”

楊憲先是上前緊了緊王月憫身上的衣服,然後轉身看著徐妙雲和上官玉兒,開口笑道:“妙雲姑娘和玉兒姑娘也在.”

徐妙雲開口回道:“今日剛好和紹敏郡主一樣,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因此這時便一起順道出宮了.”

對於王月憫的稱呼,徐妙雲用的是她之前的封號紹敏郡主,而非國公夫人。

比起徐妙雲的隨意。

上官玉兒則是非常正式向楊憲行了一個禮,開口道:“玉兒見過楊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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