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匆匆,雨落在沒傘的花憐身上,溼透了衣服。
奔跑在路上的花憐,雨水也漸漸溼透了花憐的心。
明明就在剛剛,自已還是格桑,還是那個擁有一切,無憂無慮的格桑。
片刻之後,轉眼之間,自已卻獨自一人,面對一切,風雨飄搖,無家可歸。
流浪貓,它們的處境都沒這麼殘忍的……
花憐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難以呼吸。
眼淚順著雨水,流滿了臉上。
花憐在一個屋簷之下,蹲下了身來。
出了隱秘的地下工作庫,如今這一年多以來,花憐終於繃不住破防了,哭出了聲來,蹲在街邊無人的牆角落抽泣著……
遠處的李鍾天,始終暗暗的跟在花憐身後。
李鍾天內心暗自嘀咕:“我不過剛剛就兇了她一句,怎麼就傷心成這樣。”
“女孩臉皮薄,以後的自已,可不能再如此衝動。”
“如果上去安慰她,會不會暴露了自已呢?”
李鍾天很猶豫,想上前安慰,又害怕過於明顯。
花憐自已哭累了,抬頭看了看天,擦乾眼淚,繼續走,一身溼漉漉的走回了酒店。
安靜下來的花憐,意識到了問題。
剛剛在古樓窗前的夢,又恢復了一點點記憶,起碼知道了怎麼認識的新語。
雖然拼圖太少,也不完整,好在,至少在慢慢回來了,也是一種幸運。
不知是哭累了,還是心累了,花憐就這樣曲捲著,入了眠。
夜深人靜,李鍾天看著花憐進了酒店,才放心回古樓。
回到古樓時,雨已經停了。
古樓前,站著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傘。
女人見男人回來了,便上前,緩緩的開了口:“好久不見。”
李鍾天看路的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迎上來的女人。
李鍾天冷冷的回答:“你怎麼來了,還深夜至此,你回吧。”
女人回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等你回來。”
李鍾天:“姚晴,你回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你,也沒有心情跟你道個別。”
姚晴:“你不想知道你爸爸在哪?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想以後不再遺憾。”
李鍾天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想知道。”
還有,姚晴,你與張友舟的關係,深夜,也不該來此吧。”
姚晴:“我知道,你耿耿於懷我與張友舟的關係。可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就不能放下過去,我們就此重新開始,好嗎?”
李鍾天:“你怎麼不明白,我們從未開始過,何來的開始。”
“還有,你們一家四口,日子過好就好,就不要再來打擾我這個外人了吧。”
姚晴:“鍾天,你失蹤了7年,是7年了,你的妻子她已經死了7年了,你怎麼就不能放過自已。重新開始生活?”
“要不是最近有人說,最近在雲城看見了你,我,我們要去哪裡找你。”
李鍾天不想再與姚晴糾纏下去,入了古樓,關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姚晴,並未退卻,獨自蹲在古樓前,一直到天亮。